去种田（二十四）

  人群中哆哆嗦嗦走出来三两个人。
  “刚才出来的都跟我到书房。”钱铎转身前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了然，高声道：“其余人等现在原地，待我查问后方可离开。”
  书房。
  钱铎一身月白端坐在雕花黄花梨制的椅子上，竟然生出了几分清冷决绝。
  站在书房里的一众人不禁看呆。这是他们平时那个文弱且不经世事的少爷吗？依然俊郎但是今日面容却生像蒙上了冰霜一般刺骨，让人不仅打了几个寒颤。
  他启唇道：“今日的吃食……”
  厨娘立马站出来，恭敬答道：“少奶奶今天似乎是在外面吃过了，所以只要了炸鸡皮。”
  “好，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厨娘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有些踟蹰道：“没有。”
  “下一个。”钱铎把眼光转向另一个人。
  那个人赶紧纳了个万福，“奴婢是去送食盒的，少奶奶看起来不太满意鸡皮。”
  “采儿当时在吗？”
  “不在。”
  “那她有吃吗？”
  “少奶奶吗？”
  “不然……”
  “少奶奶吃了。”
  钱铎想，她虽然百般嫌弃还是吃了，不会想的是不能浪费粮食吧？
  “还有什么事？”
  “少奶奶边吃边说，白瞎了这个，仔细吃还是可以的。”
  “好，下一个。”
  “你和采儿怎么认识的？”
  “这个，其实也不算认识啦就算是打过几个照面。”
  “嗯？”钱铎上扬的语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有一次洗澡，她不愿意和大家洗，说什么都要自己洗，然后大家觉得她怪，说什么也要让她融入大众。我就帮她说了一句话。”
  “嗯，那今天你有见到她吗？”
  “今天啊……我好像看到她在一个地方捅咕着什么，我走近想问她，她却着急忙慌地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她说完又挠挠头使劲想了想，“要说奇怪嘛……那就是她放东西的石台上有些香灰。”
  香灰？钱铎托起下巴，香灰……
  他突然想起兰芝刚才问他，素尘到底有没有失眠症，会不会用什么安神香之类的助眠……
  对了！香！
  他不顾书房里站着的一众人，直接冲出了书房，火急火燎地跑到了素尘住着的屋。
  他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就在他以为这个屋子里根本不会线香或者香炉的时候，就在余光里瞄到摆放在旮旯处的线香莲花托，旁边还残留着燃尽的香灰。
  他赶紧掏出怀里的帕子细细地把香灰包进帕子里，而后工工整整一层层叠起来揣到了怀里。
  希望兰芝能从这香灰里分辨出什么吧，能让素尘……快些醒来。
  想着，他赶紧跨出屋，迎面管家也在往里走，这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
  管家赶紧鞠躬请罪。
  “不碍事，你来……”
  “少爷，我这边没有与此事有关的婢子奴才了，还用在庭院里候着吗？”
  “不用了连同书房里的丫鬟仆妇什么的，都让他们去歇息吧。”他急着回医馆，竟然忘了这码事，还让一众人等着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