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种田（十九）

  可这年岁也是要及笄的了……马上就要许配人家了，他总不能等到她许配了人家才去下聘啊……
  于是他立马秉名父母，他要娶兰家女儿为妻，并说了多年梦中女子之事。
  母亲听完之后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父亲沉吟了片刻说：“兰家以前还成，现在与咱家实在不相称。”
  过了几日，母亲不知从哪儿请了个术士，神神道道一通之后，突然眼一睁：“不可！这女子必是妖物所化！当初您儿子那个病和她脱不了干系！”
  母亲听信了他的鬼话，反对他去提亲。
  从此他茶饭不思衣带渐宽。
  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诓他说已经给他提了亲，就是兰家。
  他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天天去看婚礼该用的物什，甚至特意去布庄选了一个纹饰很好看的大红布匹，让母亲送予他未过门的妻子做嫁衣用。
  婚礼当天，他推了大多数人的酒，早早的就要回新房，结果他在新房门外听到了什么呢？
  “相公还没回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没呢。”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相公说的是谁？是他？这屋子里坐着的不是兰芝！声音完全不同！
  她是谁？
  他慌了退了，一个人走到了书房。
  带大他的老嬷嬷过来催促他去看新娘子，他说，“不必了，说我不去了。”
  第二天，那个女人竟然还来给他送汤……
  他昨晚就一直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明知道他要娶的是谁，还非要代替别人嫁进来？
  他的理智在她笑着端汤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
  只觉得这一切碍眼得很，明明给他送汤的人应该是兰芝的！明明穿着大红喜服冲他笑叫他相公的应该是他这些年梦中的女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女人！
  “我不喜欢你！我要娶的不是你！你走！我不喝你的汤！”他疯了一般挥开他新婚妻子的汤。
  他看到她跑开了似乎还哭了，可是……他该朝谁哭啊？
  他不会碰她，就这样冷着吧。冷着她一段时间再和离，完璧归赵清清白白，以后她还能找个好人家。
  再去兰家看时，却被告知兰芝已经嫁了……嫁给了李屠夫。
  他慌慌张张跑去李屠夫的摊子，果然看到兰芝在帮着称肉。
  他一时忍不住，问兰芝过得可还好？
  可是兰芝根本不认识他啊……
  她丈夫直接就把他当成登徒子打了，他没还手也不知如何还手，况且他也没有理由还手……
  而且见到他必定提着刀追他个几里地，他只好时时身边领着几个小厮。
  只不过，经过肉铺时他还是忍不住驻足，以至于每每小厮们和李屠夫都会陷入混战。
  人们的议论也愈来愈多，虽然都很小声但是他耳朵不聋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的没错，他确实觊觎兰芝美貌，他从小到大一直在梦中觊觎着这张脸。
  可是时间长了，传言也就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母亲把他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番。
  他反问母亲：“若不是您欺我瞒我，又如何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