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解毒?

  白萧然气急败坏,恼怒地愤声驱赶,“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碰你的,快出去,给我滚!”
  都快是煮熟的鸭子了,许倩哪可能出去?媚眼如丝声音娇柔,“相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能了,您如果不碰我你会死的,更何况我是自愿的。”
  白萧然丝毫不为所动,皱着眉头态度坚决,“会有解药的,你出去!”
  许倩见此情况有些焦急,连声奉劝道:“什么解药啊?先不说你配的解药管不管用,就算管用也来不及了啊,药抓回来要多久?熬制要多久?你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啊!”
  该死的,这白萧然意志力怎么这么坚定?都快忍疯了也不肯碰她,那人不是说这药药效很强的吗?
  白萧然心烦意乱,红着眼睛用力将她推开,“不用你管,你快出去!滚!”
  许倩被他推倒在地,又狼狈地站起,再也没了耐性,愤恨地握紧拳头,也不等他主动了,心一横,不要脸地扑过去用力抱紧他,“相爷,你救我数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被欲望折磨死。我……我来救你。”
  成败就此一举,只要成了他的人,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
  白萧然勃然大怒,手心聚集了内力,心中起了杀机。
  “你们在干什么?”正在这时白幼清带着两个家丁出现在了门口。
  “哥!你竟然跟她抱在一起?”看着屋里的景象白幼清简直气炸了,她本来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火儿就这么走,于是就趁火儿睡着自己来哥这里,想要告诉哥火儿明天要走的事情,想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没想到居然撞到了他和这个贱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真是荒唐,岂有此理!
  见到她来白萧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朝她大声求救,“幼清救我,快让人把这个女人带走,我中了*药,这个贱人落井下石,你快把她弄走。”
  “什么?你中了……”白幼清闻言大惊,赶紧跑过去扶住他,焦急询问,“哥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好吓人。”
  “我……”
  “王妃!”许倩迫不及待地插话,跪到她脚边屈声哀求,“王妃对不起,相爷都是为了救我才中了那采花贼的毒针,他现在身中*毒必须与女子同房才能解,不然就会血管爆裂而死,而且这药还没有解药。求王妃让我救相爷,他数次救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现在也没有别的女人可以救他了,去青楼也不行,这药必须清白之身可以解。”
  “什么?竟出了这样的事?哥!”白幼清无措地看向白萧然。
  白萧然握紧拳头表明态度,“让她走,我死也不会碰她,也不会碰其他女人!”
  “好。”白幼清求之不得,朝一边的下人吩咐,“你们两个,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关进柴房!”
  “是!”两个家丁闻声立刻上前去抓许倩。
  “什么?”许倩睁大眼睛脸色惨白,抓狂地挣扎大喊,“王妃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亲哥血管爆裂而死吗?你怎么能不让我救他?放开我,放开我!”
  白幼清冷着脸色,任由她哀嚎着被家丁越拖越远。
  “哥~”白幼清眼泪汪汪地看着白萧然一脸痛苦的模样,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我去找火儿。”
  “别去!”白萧然果断阻止,“别去找她,我已经伤她太深了,怎能再……”
  “可是你会死的,我去找火儿。”白幼清害怕啜泣着,转身飞奔而去。
  “什么?你让我……”上官火儿看着面前焦灼痛哭的白幼清,满脸不可置信。
  “对不起对不起。”白幼清哭得满面通红,攥住她的衣袖百般无奈地乞求,“求你,求你,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自私得该死,我真的也不想这样的。可…可那是我哥啊,我不能看着他惨死,不能啊,我求你了火儿,火儿。”
  “你可以找别的女人。”上官火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哪有女人会自愿将清白之身献给一个陌生男人啊。”
  “青楼。”
  “不可以的,青楼女子哪还有清白之身?他中那药必须清白的完璧之身才可以解啊。”
  “这么说,非我不可了是吗?”上官火儿苦笑。
  “我……火儿!”白幼清屈膝跪到她面前,声泪俱下,“对不起,对不起,本来就是他对不起你,现在还要你反过来救他,我知道你一定不情愿,没有人会情愿。但他毕竟是你爱了三年的男人啊,你就看在这个的份上救他一命吧,求你了,求你了。”
  上官火儿仰起头,两行清泪顺着她美玉般的面庞慢慢滑落。本不愿再跟他有交集,为什么……
  等两人赶到相府白萧然已经被体内的毒药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头发散乱,眼睛通红,身上的血管似乎已经凸出皮肤表面,更渗人的是他此刻鼻下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哥!”白幼清恐慌地上前为他擦去鼻血,心疼地安抚,“哥,你忍着点,我把火儿找来了,她同意,同意为你解毒。”
  “让她走!”白萧然再次命令,呼吸越来越紊乱,身上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不能走啊,让她走你就没救了。”白幼清咬着唇止住哽咽,退出了房间。
  “火儿,火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谅我。”她心如刀割地看着门外的上官火儿,几乎要再次下跪。
  上官火儿没说话,走进房间默默关上了门。
  见她过来白萧然痛苦万分地往后退,摆着手拒绝,“火儿,你别过来,我不能这么对你,不能……”
  上官火儿顿了顿,沙哑着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
  这是她负伤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让他痛不欲生。
  “火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伤到你,我本来就对你不起,我不能再……”白萧然纠结地摇头。
  上官火儿垂下眼睑,继续朝他靠近,“只当……报答你这三年来的收留之恩吧。”
  日上三竿,窗外炽热的阳光点亮了整个屋子,白萧然终于在阳光的打扰下悠悠睁开了眼睛。
  清醒的同时记忆第一时间恢复,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睁得滴溜圆。
  迅速扭头看向身边,发现身边已是空空如也,只有略微疲累的身体和凌乱的床被提示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脑子嗡嗡作响,他……他终究还是对火儿做了混账之事。该死,怎么就没能忍住?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还有何脸面再去见火儿?
  火儿现在一定恨死他了,不然怎么会不等他清醒就离开了?还有,发生了这种事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污了火儿的清白,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不能再逃避了,他必须立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白萧然头痛欲裂地拍拍额头,掀开被子准备起床。随着被子的掀起,洁白的床单上一抹鲜艳的落红映入他的眼帘,那是火儿清白之身的证明,也是他犯罪的证据。
  “火儿,对不起,我不是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愧疚不已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毒已经解了,他快速穿好衣袍,第一反应是马上去找火儿,但走到门口时他却又停住了脚步。
  去找她……见到她后他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呢?他应该给她个交代啊,可是……
  纠结踌躇半天,他还是没勇气马上去找火儿,迷茫地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将军府后花园内,白萧然坐在池塘边一言不发,池内的锦鲤怎样跳跃遨游都挑不起他的兴致。他目光随意放在水面上,心里乱得像是一团麻。
  “儿子。”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到他肩膀上。
  白萧然回过神扭头看去,锁着眉头还要强颜欢笑,“爹。”
  白望舒坐到他身边,关怀问道:“我的大儿子,你都在这里坐大半天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在想什么呢?”
  “我……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火儿……”白萧然纠结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跟火儿有关?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爹,火儿她……要走了。”
  “什么?火儿要走?为什么?”白望舒惊讶万分。
  “因为……”白萧然心虚地不敢说。
  白望舒猜测,“是不是因为你还是不肯接受她?”
  “嗯。”白萧然苦闷地点头。
  白望舒惆怅地叹声气,无奈道:“儿子啊,不是爹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火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她跟了你三年,你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白萧然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只会无措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甚至跟我理想中伴侣的样子完全不沾边。”
  “你又这么说,每次我和你娘劝你,你都说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大概是类似娘那样的女子吧,温柔贤惠,安静美好,偏向淑女那种类型的,而火儿她……”
  “唉,儿子啊,你就在这里别扭着呢。爹问你,你的脑子拼命告诉自己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你的心呢?是否因为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而丝毫没有悸动过?”
  “我也不知道,这正是令我痛苦的。我不知道心动是怎样一种感觉,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对她心动过,我真的不知道。”白萧然愁眉苦脸,彷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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