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

  “不,不……”白幼虎挣扎着不让他抱,心急如焚道:“我再等等,你先救乘骐,先救乘骐。”
  白萧然容不得她拒绝,强势地抱起她飞快往房间里跑去。
  “乘骐暂时不会有事,这里不比现代,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如果流产的话你的生命也会受到危及,必须先救你!”
  “哥,我怕……”白幼清泪流不止。
  “有哥在,不怕!”白萧然安慰一句,抽空对紧跟而来的百里凌恒吩咐道:“凌恒快把烈焰花拿到厨房,把花瓣揪下来捣碎,把花杆切成两寸长的几段,然后添三碗水,连同之前配好的药包一起放到砂锅里煮。先大火,沸腾后改小火,一直熬到药水呈血红色,水量只剩一小碗左右。之后扔掉药渣,把花杆上的花刺都一一给我拔下拿过来,我要用其给你三哥针灸。”
  “好,明白了。”百里凌恒连忙应允,小心翼翼地捏住烈焰花调转方向往厨房方向跑去。
  “凌恒我也一起去帮你吧?”白沅芷带着哭腔喊道,被刚才白幼清吓得好久没缓过来。
  百里凌恒拒绝,安排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沅沅,你没事去前院走一趟,告诉县令让他派人把火儿和慕容隐喊回来,就说三嫂已经回来了,别让他们再继续找下去了。”
  “好,那我去了,你熬药的时候小心,别烫着手了。”
  “不会的,你跑慢点别再摔了。”百里凌恒叮嘱完转身飞奔而去。
  由于怕她担心白萧然把白幼清抱到了百里乘骐所在的房间里,放到她最爱的夫君的对面床上。
  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颤抖着手用史上最快的速度开了一张保胎的药方,让下人连夜去医馆抓药。然后自己心惊肉跳地用热毛巾给她擦去血迹,拿起凝玉膏给她处理伤口。
  “很疼是不是?”白萧然心都要碎了,眉头皱成一个紧紧的疙瘩。
  “嗯。”白幼清瘪瘪嘴,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疼着,疼得她直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
  “你这傻丫头,从小最怕疼,小时候给你打个疫苗你都能吓得跑出医院好远,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毅力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说实话你今天承受的痛换作我都不一定能够受得了,你是怎么忍的啊?”白萧然感到唏嘘。
  白幼清虚弱地笑笑,“呵呵,其实我自己也佩服我能坚持到现在,有好几次我都因非人的疼痛差点晕倒,可是每次我在晕倒之际就会想到乘骐。我一想到他在等我我就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不要晕倒,就这么一点点的坚持下来了。”
  白萧然被她震撼了,由衷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你们两个都把对方看得比命重要,这大概就是时间最坚贞不渝的爱情了吧。”
  “嗯,我现在只希望老天能够看在我这一片苦心的份上让乘骐苏醒过来,再也不让我们一家分开了。”白幼清祈祷道。
  “会的,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们一家从此后和和乐乐再无悲伤。”
  “谢谢哥,哥,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事吗?那可是我和乘骐爱情的结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疯的。”
  “唉,虽不至于滑胎但严重动了胎气,另外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他们营养也指定跟不上。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下人去抓强效保胎药了,你每日服用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慢慢缓过来了。期间你可得好好在床上躺着,一点都不能下床,不然会有危险的。”
  白幼清拼命点头,“好好,我听你的哥,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了别着急,你现在情绪也不宜激动。”白萧然把她的手掌及十指都上完药包扎起来,又把她额角凌乱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扣一块凝玉膏轻柔地涂抹在她额头的伤口上。
  “嘶……”白幼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十指连心的痛都能忍得住,这点痛忍不了了?”
  白幼清委屈地呜咽道:“我当时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支撑的,现在回来了感觉浑身都疼得厉害。”
  “你啊,真是傻,再忍一会儿,凝玉膏药效很快,一会儿就不疼了。”
  “嗯。”
  夜色越来越沉,在几人焦灼的等待下百里凌恒终于将一碗红彤彤的药水端了过来。
  白萧然接过药碗,坐到床边将昏迷不醒的百里乘骐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他服下。
  白幼清躺在对面看得胆战心惊,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她多怕会失败,多怕这个男人会永远的离她而去。
  上官火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没事,会好的,别怕。”
  白幼清咬着唇点头,“嗯,我不怕,大不了陪他一起死。”
  而一旁站立的慕容隐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转身离开。他心里对他们没有丝毫同情,有的只是越来越刻骨铭心的恨。
  待把药喂百里乘骐喝完白萧然把碗放至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他嘴角淌下的药汁,把他重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起身说道:“好了,我们等着药效发作吧,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劫。”
  几人凝重地盯着床上的人,每颗心都在紧紧揪着,屋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床上的百里乘骐隐隐有了反应,脸色越来越红,额头渗出了颗颗汗珠,剑眉也焦躁不安地紧皱到一起。
  “热,好热。”他忽然意识模糊地低语,本能地掀去了身上的被子。
  “乘骐……”白幼清紧张地呼唤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下床。
  “别过来!”白萧然喝住她,“他现在意识还没完全苏醒,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你若贸然过去怕是会伤了你,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再下床吗?”
  白幼清无奈重新躺下,焦急难耐地问道:“哥,乘骐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喊热?还有他的脸为什么会那么红?”
  “我暂时也不清楚,我们再观察一会儿,等他稳定下来我去给他把把脉。”
  “好吧……”白幼清担惊受怕地抓紧被子,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冷,好冷,好冷。”百里乘骐又开始喊冷,脸上的红光一下退去,渐渐变得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一起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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