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近来,国内外木材价格猛涨,这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生人的回龙寨,也住进了不少的伐木工人,给原本只有十几家住户的回龙寨,平添了不少生气,张灿他们几个,虽是生人,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毕竟伐木的工人进出寨子的不少,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
  本来张灿想问问苏旬,要不要在寨子里找个向导,他虽然也是出生在大山里的孩子,但是却没多少正规的野外生存的技巧,上次和苏雪在雪山的绝地里,虽说也经历过许多危险,总的来说,老天爷还算是对他不薄,不愁吃,不愁住,又没有蚊虫猛兽的威胁。在原始森林里,毒虫猛兽防不胜防,没个熟悉的向导,几乎是寸步难行。
  张灿一说这事,没想到,苏旬他们几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张灿想了片刻,也就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什么人哪,能让老爷子放心的让苏旬带在身边的人,那能力也可想而知,最起码的,像张灿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老四在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小杂货铺里,简单的补充了一些食盐、手电电池之类的必需品,然后迅速的追上已经出发的苏旬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五,别看他才二十多岁,如果说,他的追踪术认了第二,那能认第一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师父,连续三年,全军第一的“神追”的称号,是可以白拿的么。
  老四曾经带着一个班,被扔在原始森林之中,让他负责所有人一个月的伙食,这家伙硬是天天让一个班的人吃的有声有色,一个月下来,一个班的人,个个肥头大耳,白白胖胖。
  小杨小李,一身本领就更不用说了,几个人之中,要说体能,只怕苏旬反而差一些。
  原本每个人的背包,都有二十来公斤,只是苏旬二话不说,把张灿背包里的东西取了几样,放进自己的包里。其他四个人,也各自帮张灿分担了不少,如此一来,张灿几乎少背了一半。
  一开始,科考队的行进路线,几乎是直线前进,一进入原始森林,便直直的朝一个方向前进,一路上留下很多的标记,只是标记旁边,被人又加上了好几种其他的记号。
  老五仔细察看刻在树上的标记:“看来这条路上至少有四拨人走过了,我们应该是第五拨,不过,看样子,有三拨人已经撤回来了,剩下的一定是科考队没出来。”
  顺着标记,一行人,急速前进了好几个小时,好在这时候科考队走的路比较平稳宽敞,张灿他们几个也不算太吃力。
  “老大,这儿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老五,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对苏旬说道,“看样子,科考队走得并不快,从回龙洞到这里,我们花了四个半小时,而他们才走到这里就宿营。”
  “不,这只科考队,比我们晚出发近三个小时,到了这里,开始宿营,也很正常,这样吧,我们再继续赶一段路,一定记住,跟着标记走,看不清了就宿营。”苏旬吩咐了一下,又转头问张灿,“兄弟你怎么样,还顶得住吗。”
  张灿原地跳了两下,“没事,大哥,我顶得住”,说罢,紧跟着老五一路前行。
  一行六人在这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又约莫走了三个小时,先前的几个小时,大家一路急行,这时,饶是几个人再强悍,也觉得有些吃力起来,森林里这时又暗了下来,苏旬看看天色,实在不能再走了,就吩咐大家,就近找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宿营。
  几个人取出帐篷之类的野外用具,支篷的支篷,煮饭的煮饭,各施其职,井然有序的忙活开来。
  张灿本想去搭把手,苏旬却把他拉到一旁,背对着小杨他们,悄悄的问道:“兄弟,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混蛋,你究竟是怎么下的手?”
  “那个混蛋”指的自然是李勇,张灿的性格,苏旬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的说,张灿不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也不会大度到人家指着鼻子羞辱他,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李勇,肯定是让张灿下过手了,看样子还不轻,按苏旬的想法,张灿用的应该是隔空打穴之类的高深至极的内家功夫,点了那小子的“笑腰穴”
  张灿一愣,这事他还真说不出口,不过,他又不想骗苏旬,沉默了半晌他才有些支吾的道:“大哥,我不想骗你,那个混蛋,确实是我给动了一下,以你我的身份,自然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去动手,只是那个家伙自己找死,我也就在他的笑腰穴上,来了那么一下,让他笑上个四五个小时,其实我跟他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敌,小惩大诫一下而已。”把自己如何暗中动手的细节,轻轻的一笔带了过去。
  “兄弟,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只是武学功夫我也略懂一些,你知道,学武之人,最见不得的事,就是高深的武学,你的功夫那么高,我羡慕而已。”苏旬怕张灿误会,说完之后,“呵呵”的笑了一阵。
  不大一会儿,老四就叫着开饭了,闻着扑鼻的香气,几个人不由赞叹起来,背包里的干粮老四并没用多少,居然弄出了个四菜一汤,蘑菇炖山鸡,山椒炒野兔,油焖猪耳菜,清炒车前子,最让人想不到的,居然还有一个蛇肉汤,也不知道老四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如何做到的。
  老四讪讪一笑,“本来就想搞个蘑菇猪耳菜,没想到,引了条蛇出来,又套了只山鸡,回头的时候,又射了只兔子,是大家口福不错,来来来,吃啊,别浪费。”
  老四说的轻松无比,就这么三样,普通人半天未必能捕得到,运气不好的,只怕看也看不到,在老四手里,却像自己家里养的一样,什么时候想吃,随便去抓就是,更为难得的是,老四一点夸耀的意思也没有,一句“是大家口福不错”,自己就成了理所当然。
  吃完饭,老四又远远地挖了一个坑,挨个把吃剩的骨渣收集起来,用树叶包了一包,深深的埋了,他这么做,自然是防止夜里野兽闻到气味,来攻击这几个人。
  小李在地上插了一根树枝,又掏出一包药粉,用尖刺在药包上刺了几个小孔,然后挂在树枝上,方圆数丈之内,立刻充满一股淡淡的桂花味,只是这味比较奇特,先还有些蚊虫之类在飞舞,桂花味一出,蚊虫立时避得远远的,小李挂好药包,又拿出一条细绳,围着帐篷圈了一圈。
  张灿有些好奇,跟着小李不停地打转:“小李兄弟,你这药是什么药,怎么跟女孩子家用的香粉一个味,这绳子是用来防虫的吧。”
  小李笑了笑:“张大哥,那药是用来熏蚊虫的,这森林里有一种叫‘草爬子’,的蝇虫,最喜欢夜晚出来,叮咬人畜,要是被它叮咬后,极易犯上脑膜炎,这绳子是泡过药水的,主要是防范蛇、蜈蚣,毒蚁之类的毒物。”
  老四收拾完餐具,又和小杨在营地周围,简单的布置了几道防止大型野兽的机关,如此一来,虽然麻烦了些,但这个营地却安全了许多。
  走了一天,几个人也有些累了,苏旬安排了小杨值第一班夜,他自己第二班,所以就早早睡了,张灿守最后一班,不过,估计是轮不上了,张灿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在照顾自己,心里感激之下,便自己决定,等到夜里两三点钟,自己就起来陪陪值夜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半夜
  原始森林里的白天又潮又闷,一到夜里,又变得有些寒冷,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还不觉得,第二个值夜的苏旬,却只能不时地往篝火堆里添上一些枯枝。
  “兄弟,你睡不着吗?”苏旬见张灿只是小睡一会儿,便又起身,过来陪他,便淡淡的问了一句,漫漫长夜,一个人守在在篝火边,始终有些孤寂,倒不是苏旬胆子小,向他们这种人,不要说在篝火旁守个夜,就算是让他到死人堆里,去大摇大摆的睡上一觉,他也未必会睡不着。
  “嗯,有点问题,我自个儿想不通,想找你聊聊。”张灿也不隐瞒:“我想问你的是,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会怎么看?”刘小琴的事情,始终是张灿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但那又岂能是说放下,立马就能放下了的,要真那样,别人还不得说你没心没肺,没人情味。
  苏旬呵呵一笑,“兄弟,说实话,大哥我从没正经八百的谈过感情的事,那太严肃了,严肃得让我不大敢去碰。”苏旬是红色家庭出生的人,虽说是在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羁”,但最多的也就是,夜不归家的和几个朋友,一块儿到酒吧、舞厅里聊天喝酒,更高层次的一些事情,苏旬倒是洁身自好得很,倘若像那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别说自己的前途,就是老爷子那关,他也休想过得去。
  “张灿,我也明白。”苏旬直呼其名,“你的有些事,我也不好过问,不过,苏雪是个好女孩,我也知道你不会辜负她,但是一心二用、三用、甚至是四用。我绝不赞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苏旬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他倒是真心希望,张灿能更专一些,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到苏雪身上。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张灿点点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苏雪在我心里,她都是在第一位。”
  “好,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苏旬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枯枝,头也不抬,“两个大男人,这深更半夜的谈情说爱,别人听到了,还会以为……”
  苏旬话还没说完,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响了起来,那叫声极其怪异,如同百十头野牛,同一时间遭到无情的屠杀,临死之前,发出绝望的惨叫,一霎时之间,仿佛天地间都是那种,怪异、刺耳的声音,那叫声久久不绝,好像是发自天地之间,群山应和,让人根本辨不出声音来源的方向。
  苏旬、张灿他们几个人,心理素质虽说不错,但对这天地间都充满了愁云惨淡的叫声,还是有些惊惧,小李小杨他们虽说是睡了,可一听到叫声,一个个如同听到军号一样,不到半分钟,四个人齐刷刷的站在苏旬的旁边。
  张灿立即用透视眼,透视周围,在黑白颜色的世界里,周围二十几米范围内,却没发现任何会移动的大型动物的骨架,由于营地周围都是几个人合抱的大树,张灿的透视眼也就只能看透二十几米,再远,就模糊不清了。
  小杨在叫声中,微闭着双目,使劲嗅着空气,试图从空气中,嗅出叫声的来源,一般来说,如果能发出这么惊人的叫声的,如果是动物,那它的气味,一定会传得很远,小杨使劲的嗅,只不过是想确定,叫声这么惊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否在附近,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这也是小杨的一种本领,只不过没张灿的透视眼来的准确。
  苏旬打开红外望远镜,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也没有结果,如果是热血动物,潜伏在附近,那自然也逃不过苏旬的双眼,但是红外望远镜对冷血动物,效果却不大。
  张灿、苏洵、小杨三个人,全力搜索,老四老五和小李,迅速的做好准备,防御大型野兽的进攻。
  叫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几个人在这几分钟里,就如同过了好几个世纪,一个个压抑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在一个个几欲崩溃的时候,如同野牛的惨叫声,倏然而止。
  这叫声来的猛,去得也快,说来,凭空一下子就来了,说停,猛然间就没了,这叫声一去,森林里立刻变得一片死寂,连蚊虫蚁兽的叫声全没了,甚至整个森林里,连一丝风声也没了,唯一听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呯呯的跳个不停。
  张灿他们一个个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这个喧嚣的地球上,怎么他们好像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里。
  如果说他们对刚才的叫声,有所顾忌的话,这如同时间静止般的寂静,才是让人想要发疯的恐惧。许多人面对死亡,丝毫不觉得可怕,但对未知,却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人的恐惧心理,本来就是出于未知。
  许久,苏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涩声说道:“没事了,大家回去睡觉。”说来也怪,苏旬的话才说完,几个人耳里立刻充满各种各样的声音,蛐蛐的浅吟低唱,饿狼的对月长嚎,甚至是清风拂过树梢,那种细细的鸣叫声,也不绝于耳。让人有一种突然之间又回到人间的感觉。
  经过这么一闹,几个人哪里还有睡意,警戒解除了,不等于说这原始森林里就没了危险,几个人干脆借着火光,就近找了些干枝枯叶,把篝火生得旺旺的,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小杨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他铺下的药绳,直到确信蚂蚁也不会钻进来,又把挂在树枝上的药包,多刺了几个小孔,让药味更大一些,做完这些,这才回到火边,几个人把声音放得低低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夜里活动的大型野兽,嗅觉特别灵敏,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四把袋里的干粮,每个人分发了一份,长夜漫漫,能吃点东西,喝点开水,好过白白的闷在那边。
  就在刚刚把老四分给的干粮吃完,开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时候,一股极臭极臭味道,猛然飘了过来,那股臭味,像腐烂的尸体,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奇臭之极,稍多吸几口,整个人就头晕脑胀,心烦胸闷,几欲呕吐。
  张灿和苏旬忍着恶心,把周围数十米观察了个遍,也没发现个异常,不由得大惑不解,这臭味从里来的?
  小杨闻到这个味道,马上从背包里,取出几颗小药片,分给他们几个,用温水服下,稍过了片刻,几个人才稍稍舒服了点,头晕脑胀是没有了,也不想呕吐了,只是那臭味愈来愈浓,只让人觉得,好像是掉进了满是蛆虫腐尸的坑里,小杨把防毒面具分给众人,可依然无法减轻那股臭味。
  隔着面具,张灿瓮声瓮气的问小杨:“小杨兄弟,这是什么味,这么厉害!”
  小杨从背包里取了一些药粉,重重的洒在火堆周围,然后招呼哥几个,先靠火堆近点,这才回答张灿:“张大哥,这可能是瘴气,注意得不好会要命的。”
  所谓‘瘴气’,是热带或亚热带山林中的湿热空气,以及毒蛇、虫子的尸体,落叶腐败后,产生的一种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过,我也不明白,瘴气一般应该是中午气温高的时候,才会出现。”小杨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这股瘴气,怎们会在这三更半夜,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呢?”
  其他的几个人则默不作声,如果说,对先前那一阵震天动地的吼声,是对未知的恐惧,那对这阵莫名其妙的臭味,却因该是对大自然深深的敬畏。
  看其他几个人默不作声,小杨有意开了个玩笑:“明末著名医师张介宾的《景岳全书》,说了一个避除瘴气的方法,他说,‘师旅深入瘴地,无不染病。独一营皆安然无恙,问起所以,则众皆服烟,由是遍传。今则西南一方,无分老幼,朝夕不能间矣’。”
  “就是说,今后,哥儿几个就得吸烟,吸烟就可以防止瘴病流行,嘿嘿,科学不科学,咱就不评论了,大伙心中有数。只是下回躲厕所抽烟,定要理直气壮地冲着老婆吼:‘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
  张灿一方面叹服小杨药识广博,另一方面又想到,要是也和他所说的一样;躲在自己的厕所里抽烟,要被苏雪发现了,自己也理直气壮地跟她说:“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这一句话的时候,苏雪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下达一个戒烟令,又或是柔声细语,在纸上列下一百两百条吸烟的害处,让自己每天看一遍就把烟给戒了,想到这里张灿不由得笑了起来,干嘛那么为难,自己又从不抽烟,不过有机会,一定得试试,看看苏雪的表情也好。
  大约其他几个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大家一块儿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才第一天进入原始森林里,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平安。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野人传说
  这瘴气好像和张灿他们几个,卯上劲似的,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张灿用避水珠能量,细细的分析这瘴气中的分子,他发现这些瘴气里,除了普通的森林中发出的瘴气外,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奇异分子,这些分子极为稀少,却是那股臭味主要的制造者。
  张灿伸出手,偶尔与那种分子一接触,那种分子竟然如同遇到黑洞一般,瞬间就消失在张灿体内,不知去向,这是张灿从没遇到过的奇景,以前,遇到透视不了的物质,或者是以能量方式,让张灿吸取,这次,这种分子,竟然直接就消失在张灿体内,而且,避水珠的能量,既没显现出排斥,也没显现出吸引,当真是奇怪之极。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一个个困顿以极,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一阵,几个人终于不顾奇臭,倒在火边,睡着过去。
  等张灿醒过来的时候,那股臭味不知已经消失了多久,老四已经做好了早饭,早餐比较简单,袋里的干粮合水煮了,就近又采了些蘑菇、野菜之类煮的汤,一个个倒也吃得香甜无比。
  吃罢早餐,各人略作收拾,依旧是老五带在前面,顺着前面的标记,一步步前行。
  一路上越是往前,奇花异草就越是多了起来,和昨天相比,景色大是不同,昨天的路比较好走,自然就走得急些,也没多少时间观赏,今天越是往前走,就越是难行,有些地方,往往要一个人空手先上去,后面的人等他在上面站稳了,再把背包递上去,如此一来,耗时自然就多,也就多了一些随眼观看的景色。
  几个人翻过一座大山,站着山顶,透过树间缝隙,老四笑着对几个人说道,“估计前面不远,就是科考队第二个宿营地,那边有些鸽子树,在里面歇息一下倒也不错。”
  几个人当中,见过鸽子树的人,就苏旬一个,他也曾经被闻名天下的鸽子树,深深吸引过,看着一大片的鸽子树林,苏旬爽快的应了声:“好,就在那儿,休整两个小时,吃完饭,再出发”
  鸽子树,学名:“珙桐”为落叶乔木,可生长到20~25米高,叶子广卵形,边缘有锯齿,本科植物只有一属两种,两种相似,只是一种叶面有毛,另一种是光面。花奇色美,是1000万年前新生代第三纪留下的孑遗植物,在第四纪冰川时期,大部分地区的珙桐相继灭绝,只有在我国南方的一些地区幸存下来,成为了植物界今天的活化石。
  苏旬以前看到的鸽子树,也就是公园里,那么几棵,而且,那次他去的时候,鸽子树的花期都过差不多了,哪见过这么多,花又开得有正茂的鸽林。
  只见一棵棵珙桐枝叶繁茂,叶大如桑,花形似鸽子展翅。珙桐的花紫红色,由多数雄花与一朵两性花组成顶生的头状花序,宛如一个长着“眼睛”和“嘴巴”的鸽子脑袋,花序基部两片大而洁白的总苞,则像是白鸽的一对翅膀,绿黄色的柱头像鸽子的嘴喙。张张白色的总苞在绿叶中浮动,犹如千万只白鸽栖息在树梢枝头,振翅欲飞。
  从没见过如此美景的张灿,和小杨他们几个,一时之间惊羡莫名,鼻端闻着清香,脚下踏着白鸽飘落的花朵,这一切,仿佛置身仙境。
  科考队的确在这里扎过营,老五带着众人,顺着标记,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科考队扎过营的地方,地方还不错,紧靠着一条小溪,周围一片小空地,确实适合扎营休整。
  老四自然是埋锅造饭,其他几个人休息的休息,看花的看花,张灿却跟着老五,在营地周围转悠起来。
  本来在原始森林里,为防止发生意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脱离队伍的,老五是追踪专家,自然没了这些顾忌,何况这一大片的鸽子树林,是附近特有的标志,只要瞧得见这片鸽子树林,无论如何也不会迷路。
  张灿跟着老五渐行渐远,差不多离苏旬他们四五百米的距离时,在一处谷地上,老五盯着地上的一处痕迹,不再前行。
  张灿心知有异,跟着蹲下身子,和老五仔细察看起来,只见那一处比较松软的土地上,一个长达四十来厘米的脚印,旁边还有几处,明显是人用刀砍过的树枝,老五一见这些,脸色不由大变,口中喃喃的说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野人’。”
  张灿对野人的传说,还是有些了解,不过亲眼看到却又是一回事,只见这枚脚印大脚趾与其它四趾分开,脚掌前宽后窄,显然是一种两足行走的动物脚趾,张灿也不由得心惊肉跳:“如果说这真是野人来过这里,那用刀砍树枝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呢?”
  老五唿哨一声,不敢多留,和张灿急急忙忙回到营地,老四的饭菜早做好了,正等着张灿和老五回来,老四一边分发着饭菜,一边笑着说:“今儿个多亏老大,他一出手,瞧,这顿饭,就多了个鱼肉青蛙汤。”
  老五三两下把饭吃了个干净,对苏旬说道:“老大,情况有些不妙”
  苏旬一听,放下饭盒,抹了一把嘴,答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一顿安宁饭也吃不成,真让人有些恼火,“老大,我和张大哥,在那边发现了一个人脚印。”老五指了指发现脚印的地方,“那个脚印很大,就像传说中的野人留下的……”
  苏旬一听这话“咳咳”的咳了两声,“他野他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说什么情况。”
  怪也只怪老五没一口气把话说清楚,老五连忙补充说道:“野人确实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我估计科考队有人,落在它手里了。““见鬼了,真是怕啥来啥。”苏旬有些恼怒,看着几个家伙红着脸,苏旬明白几个人在想些什么,“哥几个,我可说明白了,别净想着去抓那个什么野人,自己的任务里也有一条,‘尽可能的搜救失踪的科考队员’。”
  其他几个人,听说发现了野人,一个个不由紧张起来,应该是兴奋,有老五在,这个举世闻名的“野人之谜”用不了多久,必定大白于天下,但听苏洵这样一说,一个个又有些焉了。
  小李涎着脸,笑着说道:“我们当然要先救科考队员,不过顺便抓个野人来玩玩,倒也有趣,是吧老大。”
  “玩玩玩,当心自己被野人抓去,到时候玩死你自己。”苏旬没好气的猛喷了小李一下,其实老四老五、小李小杨他们,无不知道,苏旬这么说,在意的是兄弟间的感情,这个时候是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的。
  几个人顺着野人的脚印,一路追下去,老五越到后来,越是奇怪,走了一段,野人的脚印时隐时现,同时,野人的脚印旁边,不时出现几个现代人的脚印,或者是留下了痕迹,按老五的推测,这一行,至少有三个人也在追踪野人,而且追踪术也比较高明,用的追踪方法,和老五也有几分相似,老五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眼自然就瞧得出来。
  苏旬有些担心,老五口中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也要追踪这个野人,这一切和科考队失踪有什么联系吗?
  那野人的脚印,离了鸽子树林,翻过一座山梁,走的地方越来越险,后来几乎是穿行在悬崖绝壁之上,幸好苏旬他们几个人,身手都不弱,应该说比前面那三个不明身份的追踪者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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