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韦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帝王派船出海,竟然没有顺路看一眼那些小岛,那上面……
韦沅将矿脉的图纸给了萧瑾瑜,将海岛之行的图纸给了公输越。
“只能给你这个了,我可没人手了……”
这个韦沅让公输越自己想办法,公输越嘿嘿的笑了两声,偷偷对韦沅道:“姑娘,我带着焦三的兄弟姐妹去呗!”
韦沅一愣笑道:“他的兄弟姐妹也只有那两人啊,这造船的人出海的人可要你自己找,说说看,你们想要分几成?”
“姑娘,你不知道啊?焦三不是说……”
公输越满脸震惊,看着韦沅不明所以的模样,这才确定韦沅确实不知道焦三家的事。
“焦三家和我们这种人家不一样,孟尝君有三千食客,鸡鸣狗盗想必你也听说过,虽然说起来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们这群人却是真的了不起!”
“他们当时有百多人一起退隐,大家彼此称兄道弟,更准确的来说算是一个势力而不是家族了。”
“焦三他们这一辈兄弟姐妹有好几百人呢,加上其他错了辈分年纪和焦三差不多的,估计能有一百多人能用呢!”
韦沅当初猜到焦三来历不浅,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当时那些食客的后人,说着韦沅又想起了自己当时吩咐焦三去找应老的事,把那个和公输越说了,吓得公输越张口结舌。
“姑娘,你都不知道他会些啥,怎么就吩咐他去了……”
公输越想到韦沅这么随口一吩咐,又想起焦三当时神经兮兮的说韦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是算出来了,那说得韦沅几乎成了个老妖精,吓得他背脊都有些发寒。
“你以为他傻啊……”
韦沅白了公输越一眼:“我吩咐了的事他要是做不成,他肯定会跟我说的啊!焦三难道是那种死咬着硬拼的人嘛?”
公输越想了想,焦三还真不是那种拼尽全力也要完成别人交代的人。
“有见识!”
公输越冲韦沅竖起了一个拇指,小心的将那图纸卷起来放好:“制船的人就不用找了,我们家这么多年之所以功夫都没落下,靠得可不是纸上谈兵!”
韦沅眼睛一亮,公输越这话说得很直白了:“有几艘?”
公输越嘿嘿的笑着,伸出了几个指头,得意的道:“最大的一艘桅杆都有四五层楼高!只要找了合适的舵手,懂海上风云的人,我们一定……”
“这都快十艘了,其实不用那么多,应该从渤海边出海,直接去福建那边,那边船只也不少,出海做生意的也有一些……”
韦沅说了些自己读地方志看到的东西,还没说完,公输越就连忙摆手:“这个就不用你说了,我们家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还能叫做公输家吗?”
说起自己家的专业来,公输越身上的气势顿时燃了起来,那种傲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韦沅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这才下山没多久,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那好吧,术业有专攻,我就不献丑了。”
韦沅觉得自己再多说也没用,摆摆手,公输越得意的就出去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刚好翻开一页书的韦沅被又重新跑进来的公输越吓得手抖了抖。
“怎么了?”
韦沅看着嘿嘿直乐的公输越觉得公输家派这么个家伙出来,难道不怕坏事?
“这不是我问的啊!”
公输越提前声明,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韦沅暴起。
“就是焦三说,他们家也挺想加入灵相宗的,就……”
公输越当初问他自己情况的时候,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现在帮焦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韦沅正想着灵相宗没什么人才,怎么现在一窝蜂的全来了?她不过是在山上收集了一些气运而已,怎么感觉现在事事顺利。
“可以啊,正好我们灵相宗也缺人才,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之前也没说过这样的话,还有焦三也是,怎么这次……”
难道真的是气运的关系?
韦沅在心里嘀咕,可是这是吸收了多少气运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感觉她也没吸收多少啊!
“嘿嘿……”
公输越挠着头直笑:“之前韦婆婆在兖州就已经很厉害了,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是只有韦婆婆这么厉害,还是整个灵相宗……”
“后来知道了姑娘在岳城的事!那真的!我家老祖宗听了都合不拢嘴!那就连五门长老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公输越啧啧称赞,正说着就看见逸尘子进来了,韦沅咳嗽两声提醒他,可公输越好像越说越有兴趣。
“真的!我不骗你,”公输越以为韦沅不信,急得摆手,“你那个可是整整诊治了一座城的百姓啊!而且就连那孙家……啧啧,那事我们也是听说了……”
“我信的,你们这些世家不屑于为一些小利说这样的话。”
公输越不知道,韦沅看人看的就是那人身后的气运,心思不同的人气运自然也是不同的。
“易老好。”
公输越准备再说几句,突然看见了逸尘子,立即点头哈腰的上去问好。
因为公输越有问就有答,本来喜欢和公输越说话的逸尘子这次难得的把头一偏,冷哼一声。
“易老,您怎么了?”
公输越见逸尘子有些反常,下意识的转头看了韦沅一眼,看见韦沅憋着笑,朝他摆摆手,他也不惹逸尘子了,悄悄的就退下了。
“哼!这死小子,枉费老头子我平时对他那么好!”
易老坐在韦沅面前,满脸的愤愤不平,想着被那小子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越想越生气。
“我承认你这小丫头是挺不错的!”逸尘子首先肯定了韦沅,随后就说出了那个但是。
“但是你年纪才多大啊?老头子我研究术法的时间比你年纪还大呢!那死小子怎么就说我不如你了?!老头子我的专长是卜筮,你擅长的是改运,这能一样吗?能相提并论吗?!”
韦沅给逸尘子倒了一杯茶,笑道:“易老,他也不是那么个意思,你想想这就是因为术士中公认的最厉害的就是五门的长老啊,要不然也不能拿您们来比啊!”
“这就是一种修辞手法,这就和之前有人形容女子比桃花还美是一样的!谁还能和桃花比美啊,这还不是打心眼里觉得桃花是最美的,就和打心眼里觉得五门长老的术法是最厉害的一样么……”
韦沅难得和逸尘子说那么多话,但是今天她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未来几天逸尘子肯定都会念叨不停地。
见逸尘子表情有所松动,韦沅又继续道:“您看,公输越就连您们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您们术法的厉害呢,他就是胡说八道罢了!”
说到这儿,逸尘子点头表示同意:“那小子最喜欢信口开河,算了,这次就暂时饶了他,要是还有下次!老头子我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听到逸尘子接话,韦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易老,我听说家里新来了个厨子,最擅长做大菜,你不去看看?”
“什么?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逸尘子满脸惊愕,立即就站了起来往外面有去。
“我得去看看,这厨房的事可不能马虎!一个好厨子有多重要你们是不知道……”
看着逸尘子离开,韦沅这才重新拿起冀州地方志,这里面说得又比九州志详细很多,各大家族的发家史记录的还算详细。
“风声我已经放出去了,过不了多久赵家应该就会派人来找了。”
萧瑾瑜进了院子。
“其实我很好奇,皇上派你出来肯定是有要事的,你这样帮着我,会不会耽误了正事?”
韦沅突然想起这一路上,萧瑾瑜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主要是平时萧瑾瑜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有事的模样,导致韦沅都忽略了这种事。
“不会,正好我的事和你的有点关联。”萧瑾瑜在韦沅对面坐下,解释道:“这次我来这边是因为镇北王和北部的巫师有密切的来往,几大州里就是冀州民心最为涣散,因为路途较远,所以大家都只知镇北王,不知道当今皇上!”
“特别是最近,皇上怀疑镇北王有反叛的意图,所以才让我来冀州看看。”
韦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因为你平时在别人心中都是……所以这次让你出来即便借口再糟糕,也还是会有人相信的,而且暗中行动倒不如这种正大光明的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想了想韦沅又道:“赵家和镇南王也有联系?”
萧瑾瑜点点头:“赵家的老夫人是镇北王的亲妹妹。”
“难怪这些年没有战争,镇北王也依旧富裕!”
韦沅随口接了一句,谁都知道打仗时期苦的是百姓,将领们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一言不合就让人抄了那些大家族,得到的可不是一点点。
“镇北王这两年反叛之心越发明显,现在他已经对皇上的诏令视若无睹了,而且皇上担心出现前朝的事。”
石敬瑭送了燕云十六州的事在前朝有类似的情况出现过,费了很多功夫才收复回来。
“如果镇北王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就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他行兵打仗这么多年,也知道收复土地的不容易,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要借助巫师的力量去对付五门……”
“只要南方的术士被干扰了,他手上又有军队,反叛成功了是很容易的事。”
韦沅想起那数以十万计的术士,只要一个人会那么小小的一个法术,阻止镇北王的兵马就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那些大术士,各有各的手段,确实是一个心腹大患。
萧瑾瑜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韦沅几乎推断出了大半的真相:“对,在岳城的时候我就发现北部来的巫师多了不少,这肯定是他大开方便之门的原因,赵家算得上他们家的一个小拇指,就算平时没什么用,但是被砍了应该也不舒服!”
萧瑾瑜向来主张伤十指不如断一指,韦沅听他这口气,是不会给赵家什么活路了。
“这次打着王妃生辰的旗号,怕是不少有心思的人都来了……”
“我可以帮忙!”韦沅想了想现在冀州的情况说道,“趁着生辰那天,我在镇南王府聚集霉运,你说会不会让他们自乱阵脚?”
萧瑾瑜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巫师那边应该也没有你这种能力的人,要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场战火就算是挡下了!”
提起战火萧瑾瑜有些感慨,书上看得再多,都不能感受那种心死的悲哀,这一路上,他也看到过一些妻离子散的事情,想到战火引起的几乎是九州所有百姓的苦难,萧瑾瑜就觉得阻止这场战争非常有必要。
“一时间让我调动那么多气运我也做不到,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去多收集一些霉运,你安排几个人给我,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收集速度肯定会更快!”
萧瑾瑜知道韦沅要去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比如赌场,那里面霉气多了,但是鱼龙混杂,她一个姑娘家……
“嗯,正好我没什么事,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韦沅点头还是提醒道:“侍卫还是要多带几个的,人多别人看着也不容易来找麻烦嘛。”
萧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韦沅一眼,韦沅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想要岔开话题,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
萧瑾瑜笑着点头,韦沅解释得多,其实应该是觉得他没什么武功,带出去遇到些凶猛的人不管用吧。
萧瑾瑜看着石桌若有所思的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什么时候展示展示,虽然人家说扮猪吃老虎,但是扮得多了,周围人都以为你真是猪怎么办?
韦沅看着萧瑾瑜似乎很伤心的模样,心里面叫了一声苦,自己已经说得很隐晦了,怎么还是被看出来?
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可是她刚才没有直白的说,要是现在安慰的话,岂不是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