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配合

  地下密室的光线很是昏暗,王九圣又低着头让人一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抬起头来。”曾阿富压抑着自己那种焦急的情绪低声命令道。
  王九圣慢慢的把头抬起,脸上刻意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曾阿富一看见王九圣那胖乎乎的脸庞顿时大失所望,整个身子如泄气的皮球坐在那里倒是矮下去几份。
  “我说嘛,他不可能回来。”刘将军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释然的笑意,却也只是冷冷的叹了一口气。
  “曾头领,看来这个赌你还是输了。”黄飞鸿脸上始终是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看来他不是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叫什么李……李五行的年轻人。”楼殿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见过他只是趁机附和道。
  “不对,肯定不对。”曾阿富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依然执着的摇了摇头,“德兴,就是他跟你说我们今天会来到炮台?”
  “对,就是他。”杨德兴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
  “在海边说话的那个人也是你?”曾阿富转过头看着王九圣问道。
  “是我。”王九圣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曾阿富的眼中始终闪烁着一丝怀疑的光芒。
  “回曾头领,我叫王九圣。”
  “王九圣?”曾阿富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曾头领好记性,你还记得我们从嘉义城撤离的时候躲避的那个山洞吗?”王九圣微微一笑提醒道。
  “记得。”曾阿富只是点了点头但却一时想不出什么细节。
  黄飞鸿一直沉默着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的情景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当时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小战士是不是?”
  “回黄师傅,正是,一个叫张一德,一个叫刘三易。”
  “我想起来了。”曾阿富眼中一亮,“我记得当时因为我们说起李五行,你们三个站出来说曾救过他是不是?”
  “李……李五行……他现在怎么样了?”王九圣很是认真的装起了糊涂。
  “你们以后再没有见过这个人?”曾阿富的眼睛又是瞪大了一些。
  “没有,曾头领说实话,李五行这个名字我那一天才第一次听到,可是当时你们只是说刘将军的二小姐在海边被这个人救起,我们那个时候也只是跟着二小姐回到那个海边找到了这个人,可当时他已经身中剧毒,是我们把他背回来的,但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没等他醒过来我们就跟着杨将军去了嘉义城。”王九圣说的可谓行云如水没有一点纰漏。
  “原来是这样。”曾阿富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随即问道:“你跟那两个兄弟都到安平炮台来了。”
  “正是,我们刚才也是一起从海边回来的。”
  “哦!那你们今天到海边前去接应我们的是几个人?”
  “四个人。”
  “四个人?你跟那两个小兄弟应该是三个人,那个人又是谁?”曾阿富似乎找到了一个破绽追问道。
  “那个人是杨头领派去为我们指路的。”王九圣很是淡然没有一丝停顿。
  “回曾头领,那个人的确是我帐下的一个兵勇,我担心他们路况不熟一旦碰到其他兄弟别有什么误会便让他代替我跟九圣三人在一起前去迎接刘将军。”杨德兴也很有默契的做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其他三个人呢?”曾阿富接着问道。
  “他们三人去了古堡那边通知萧统领这个好消息,他在那里一直等着我们前去通报。”王九圣煞有介事的回答。
  “哦!”曾阿富微微点头脸上漠然的没有了一点刚才那种兴奋的笑意。
  你们想的倒很是周到。”刘将军赞许的点着头随即话锋一转,“王九圣,我问你。”他那浑厚的嗓音带着一种疲惫之气。
  “是,刘将军。”王九圣恭敬的看了过来。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到安平炮台?”刘将军停顿了一下放慢速度道:“而且路线和时间竟然拿捏的这样准确实在有点让人意外。”
  “这……”王九圣一时哑然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也是一个最难回答的问题,他的心中暗暗叫苦身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在浸润着实在让人难受。
  其实关于刘将军为什么今天在这个深夜从安平炮台登陆的确都是从李五行的口中得知,他只是选择完全信任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至于原因更是无从得知心中除了一点神秘之外再无其他感觉,此时有人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而且还是黑旗军的最高统帅刘将军,如果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这一关肯定过不去,更要紧的是刚才所有掩饰的托辞都将被推翻,大家的努力都将成为一场徒劳……
  王九圣内心快速的盘算旋转着,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李五行到底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在他的认知中如此绝密的情报或许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其一,他是得到了可靠情报才会如此精准的推断出这样准确的到达时间和地点,其二,那当然就是猜了,或许只有这个字才能完美解释这种情况,但如何回答刘将军的问题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他肯定不可能说是自己有绝密的情报,那样或许暴露的问题更为严重,如今只有一个解释才可能过关,考验自己智慧的时候到了。
  “王九圣,刘将军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曾阿富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不免又提起了兴致催促道。
  王九圣从那种突然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连忙应道:“回……回刘将军,我……我不敢说。”
  刘将军目光一炬神色骤然一变,“不敢又是何意?”
  曾阿富就像洞悉了什么跟着笑道:“还什么意思?他分明在撒谎,这个关键问题他当然不知道了,哈哈哈,我就说哪里有点不对,肯定还有别人。”
  黄飞鸿和楼殿英几人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肯定还有些其他别的什么事情,大家的神色在这夜深人静中都不由得为之一振,眼神中闪烁出兴奋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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