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六月初六,确实是一个好日子,太阳刚刚升起,漫天晴朗,没有一丝云彩,一丝微风轻轻拂动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整个冷峰被烟霞所包围,宛如神仙仙境一般,从山脚下一直到峰顶,都有烟霞在流淌,山顶那座大殿,在阳光下就如被笼罩在神光之中,耀耀的发着光辉,两扇铜门洞开,一片山水世界掩映在其中,一丝丝灵秀透出。
刘玉麟站在大殿门口,身后还站着白逍遥与蛟王,而陈慕白早已领着那两名小妖在山脚下开始迎宾,刘玉麟一身白色长衫,纤尘不染,被微风一吹,就如神仙下凡一般,身后的白逍遥也为了今天的日子换了装扮,原来的麻衣长衫脱掉,化作一身锦袍,头戴翻天冠,也有模有样的,而蛟王也换了一身黑色长衫,站着刘玉麟身后,还真像个人物。
太阳渐渐升起,三人站在大殿门口,心中忐忑不安,究竟有多少人会来贺喜,还真说不定,希望能来几个撑起场面来得,否则脸面上还真不好看,可惜从日头初升道日渐正午,依旧不见一丝动静,三人心中已经坠下,看这情形,可能各大派还真一点面子也不给。
刘玉麟一脸的阴沉,身后白逍遥与蛟王脸色也是相当难看,本以为就算是为了面子,各大派总有几个来道贺的,可惜时至今时,依然不见动静,三人心中的尴尬可以想象,那是一种何等的尴尬,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
时过正午,日头开始西落,等了半天的刘玉麟等人,脸色已经开始发黑,刘玉麟冷哼了一声,忽然转身朝里走去,心中满是怨气,虽然不说话,但是白逍遥与蛟王如何不知道刘玉麟是在想什么,但是却无从开口相劝,只能深深的一声叹息。
就在刘玉麟转身要没入大殿之时,忽然听到山下李存茂高声吆喝起来:“泰山派传法堂长老李士城携人来贺。”
刘玉麟抬起的脚步,忽然卡在那里,心中一喜,猛地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笑意,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兄弟管用呀,朝白逍遥与蛟王笑道:“是二哥到了,走,咱们去迎接一下。”
那知话音刚落,底下冯千里又高声喝道:“昆仑派抱朴子,奉掌教之命,携礼来贺。”
刘玉麟脸上更是欢喜,呵呵笑道:“是大哥,大哥也来了,快点,快点,你们两个倒是快点呀,磨磨唧唧的。”
刘玉麟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山下走去,心中很是欢喜,欢喜却是两种心情,以来能见到两位哥哥,而来却是今日最少重开山门,不至于冷冷清清的,没个祝贺之人,刚才刘玉麟心中暗暗发狠,等将来自己修为有成,无情宗真正壮大起来的时候,就算是各大门派,再来拜访,自己连迎接也不迎接,今日你不给我面子,将来我也不给你们脸,一报还一报。
这其实也不怨别人,谁让无情宗几千年不与别人来往,而且一直以来就是独传,甚至连山门都被人抢了,也难怪被人瞧不起,不过刘玉麟今日发下誓言,将来定要找回这个脸面,这也是一百多年后,几位掌教有求于刘玉麟,结果被晾在山门外的原因,不过那时候一来是有求于人,二来那时无情宗已经相当壮大,也容不得他们招惹。
先不说这些后话,刘玉麟快步赶到山脚下,便看见抱朴子与李士城正在说话,不过却没有看见李长庚,刘玉麟四下望了望,有些奇怪地向李士城问道:“伯父,怎么没有看到二哥呢,难道他没接到我的请柬不成。”
李士城微笑着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你二哥当日被青云老祖看中,你走了之后,便于青云老祖去修行,你送请柬的时候,你二哥正在闭死关,所以无法亲自赶到,我便代表你二哥来向你道贺的,恭喜呀,玉麟,现在也是一门掌教了。”
那边抱朴子也是哈哈大笑,拉着刘玉麟的手道:“三弟,我可不是代表我自己来的,泰山盟会散了之后,我便随掌教回了昆仑山,这一日接到你的请柬,我便回报掌教,只是掌教有要事,不可分身,便命我代表昆仑派前来道贺,送上护教大阵一座,外加一把松纹古剑,略表我昆仑心意,还请三弟先收下,不要客气。”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阵图,递给刘玉麟,身后一名弟子又递过一把松纹古剑,交与刘玉麟,刘玉麟接过阵图,将神识探入阵图之中,却不由大惊一跳,这阵图确实不同凡响,是一张不可多得的五行阵图,昆仑派好大的手笔呀。
至于那把松纹宝剑,却只是一把不错的飞剑,但是却代表着昆仑的印玺,刘玉麟忙将松纹宝剑接过,交给白逍遥道:“师兄,你快把这把剑挂进大殿,这可是昆仑派给了我们无情宗天大的面子,这个情分我们要记着。”
说罢,拉着抱朴子与李士城边往山上走去,至于泰山派的贺礼却并不是多么贵重,但是礼轻人意重呀,刘玉麟很是很感激,不停地拉着二人说话,显得很是兴奋。
哪知才走到半山腰,忽然又听到李存茂高声喝道:“五台山觉禅大师,携惠明寺主持,五虎寺主持,落霞寺主持前来道贺。”
刘玉麟一怔,没想到这个老和尚竟然这般给面子,虽然对觉禅老和尚感觉不太好,但是今日他能亲自来,而且还领了三位主持前来,这却是给足了刘玉麟面子,这般情分要比救了刘玉麟一命还来得重,刘玉麟哪敢且慢,忙吩咐蛟王将抱朴子与李士城引上大殿,自己却与白逍遥一起下山去接迎觉禅老和尚,这是礼数。
远远望见刘玉麟,觉禅老和尚双手一合十,喧了声佛号,道:“小施主莫怪,我们来得有些晚了,今日老衲特意与三位主持一起来祝贺无情宗重开山门之喜。”
刘玉麟连忙还礼,呵呵笑道:“禅师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能亲来祝贺,已经是给了我们无情宗天大的面子了,我哪敢怪您,快请,快请,已经备了好茶就等着诸位了,是哪位主持百忙之中能前来道贺,刘玉麟心中不胜感激。”
白逍遥也在一边还礼,这老和尚一身修为他已经看不透了,怕不是佛教的金身罗汉,便是那三位主持,也都是开了第八识的高僧,一身修为也要比他强得多,没想到刘玉麟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这般人物,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刘玉麟敦请觉禅老和尚上山,哪知觉禅老和尚笑道:“小施主莫要着急,还有一位小施主的相识还没来呢,我们不妨等等他。”
刘玉麟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定是东方神武,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人值得觉禅老和尚等待的,何况还是刘玉麟的相识,也只能是东方神武,哪知话音方落,整个冷峰山脚下的这片空间,一阵扭曲,一股铺天盖地的气息弥漫开来,莫说近在咫尺的刘玉麟等人,就是罗浮山七十二峰上,这些宗门也都感觉到了,特别是上清宫的一眉道人,脸上一阵惊变,是什么人来了,竟然有这般威势,感觉是在冷峰方向,莫不成是来祝贺无情宗重开山门的,无情宗还识得这般人物。
上清宫深处,两位白眉白须的老道,忽然睁开眼睛,两人四只眼爆闪出四道神光,是何人来了罗浮山,这等神尊神威,天下间有几人能有,便是自己师兄弟二人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二人对望了一眼,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密室之内。
东方神武一步跨出,这般高调出场,却是是有深意,为的是告诉世人,无情宗有自己这般朋友,想要打无情宗主意的人,最好是好好掂量掂量,别来招惹无情宗,这也是东方神武送给刘玉麟的一番心意,要帮刘玉麟震慑世人。
莫说是罗浮山上的一众人等,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几座仙山之上,也有几人猛地睁开眼睛,这般气息太让人震惊了,那只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忽然一股佛教独有的气息弥漫开来,赫然是一位开了第九识的金身罗汉。
难道是二人对上了,但是两股气息并没有碰撞,而是相互之间互相忍让着,没有一丝敌意,但是这两人来罗浮山干什么,罗浮山千里之内的所有修道之人震惊了,特别是踏入大圣之尊的这些高人,但是他们却不敢凑到近前来看看,这两股气息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与上清宫两位老道一样,罗浮山千里之内,几片空间扭曲,瞬间施展大挪移术,直奔罗浮山冷峰山脚而来,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来此,有这般威势。
刘玉麟心中感激,知道这是东方神武在为自己造势,只怕此时罗浮山周围这些宗门都已经震动了,这就是东方神武想要的结果,刘玉麟上前一抱拳道:“原来是前辈来了,那就请两位前辈一起上山喝两杯清茶吧,我已经让人烧好了泉水,沏好了上好的山茶,而且还给东方前辈准备了好酒好菜,既然来了,不妨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