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决定（1）

  夏歌拖着斜月一路缓步，直到走出御剑门行馆之后才开始加快行走速度。由于白露仍旧架在斜月脖子上，因此他的动作不敢过大，行走之间僵硬别捏，动作姿势有说不出的怪异和感觉异常难受。但偏偏白露的锋寒就在他的脖子旁边，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要说开口骂人了。
  夏歌并没有因为得到了暂时的安全而放松，因为他很清楚对方一定会在暗中监视他的行踪，如果有丝毫的疏忽大意，等待他的便是雷霆般的攻击。现在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手中的斜月和他脑中的秘密，尽管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秘密，但也足以让落月缚手缚脚了。
  此时天色即将破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战斗了半夜。刚才心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因此但没有觉得身体哪个地方不对，而现在他才感觉到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像是要崩裂开一半疼痛。泣血状态解除后的负面作用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但也足以让他疼痛的额头冒汗。
  斜月也察觉到了夏歌的不对劲，冷笑道：刚才我父亲那两剑不好受吧？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为何老是喜欢得罪人呢？难道你真的不怕死？说到这里，他装作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道：我知道了，因为你是贱命，所以你根本不在乎生死。
  夏歌淡淡一笑，直接紧了紧白露，微笑道：的确如此，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死在一个贱命的人的手中吧？白露的锋寒让斜月立即住口，噤若寒蝉。夏歌的手段他很清楚，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或是背景而手下留情的。
  我们要去到哪里？两人沿着空无一人的长街走了许久，又疑惑又害怕的斜月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想出城吧？
  夏歌将白露收回，淡淡道：你说对了。我们现在就出城。但若是你有其他任何想法，我保证可以在你作怪之前杀掉了。如果不相信，尽管可以试一下。
  斜月早就清楚夏歌身手，即便是现在的夏歌明显受了伤，但斜月仍旧不敢有任何异动，他根本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长街尽头是洛城城门出口，一道延伸至视线尽头的高厚城墙下是一道巨大的铁门，铁门周围每隔几米就点燃着一支粗长的火把，在冰冷的晨风中不断跳跃。十多名彻夜未眠的战士分别立于两旁，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个个都强自振起精神与睡魔对抗。
  这些战士远远地便发现了一身鲜血的夏歌和面色难看的斜月，如临大敌般拔出武器，严阵以待。这个非常时期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夏歌贴在斜月身后缓步而行，只要斜月有任何的异常举动，他将会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杀，绝不容情。斜月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他相信斜月一定是一个聪明的人渣。
  斜月的确不敢妄动，缓步走上前后大声喝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么？还不快打开城门？耽误了少爷我的事情，你们能负责么？他音量颇高，完全是将自己心中的憋屈发泄到了这些倒霉的战士身上。
  其中有几名战士都认得他，自然不敢为难。对他们来说，这些修道者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惹不起的。因此不管浑身血迹斑斑的夏歌是如何可疑，都立即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去了。
  已经是黎明时分，城外依旧一片漆黑，少了火把灯光的照耀，更显得有些阴森。两人沿着官道一直前行，直到平坦的道路上终于开始逐渐被荒草掩盖时候，才停住了脚步。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漆黑的树林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音，此刻天色已经开始明朗，崭新的一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斜月此刻虽然没有被白露控制，但却不敢有任何异常举动，心中憋屈无比，无奈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究竟要做什么?
  夏歌洒然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先让你见见我的几个新朋友。说着他伸手打了两个响指，在一片死寂的树林中远远传开。
  声音刚落，树林中正好传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虫鸣，又像是鸟叫。这是他们先前便约定好的暗号，而这个地点也是他们先前约好成功逃脱后的见面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