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冬季到地底来看雨
被“禁空之歌”弄的失去气流而导致空难，狂摔在地上的牛鹰人少说也有个两三百人，歌坦妮在刘大官人的压制之下，一直隐忍到现在，果然一下子糊了个自摸清一色。
“禁空之歌”的确不愧是对付空军最好的办法，稍微有点可惜的是，这首“禁空之歌”毕竟不是祭祀战歌而是种族异能，冷却时间太长了一点，若非如此，也轮不到等牛鹰人攒堆才杠后开花的道理。
空中侥幸逃脱的牛鹰人再次消失在了懵潼的黑暗之中，山谷里一片乱糟糟的尸首，除了被射杀的之外，因为“禁空之歌”从空中摔下的牛鹰人倒是有点运气，下面铺着不少垫背的尸体减缓了下坠的冲击力，很多牛鹰人摔下之后，居然没当场咽气，骨折声、呻吟声和哀号声，声声入耳。
刘震撼横握着手中的古力火铳，抖开了折叠在火铳枪口上面的青铜铳剑，大步上前，挨着个地对着地上的牛鹰人不管死活全都补上了一铳剑，铳剑捅进伤口还要左右翻搅一次，以此来验证一下是不是有装死充赖的瘪三，有几个牛鹰人看见这个心黑手辣的家伙地走向自己，还能勉强爬起来的赶紧兀自咬着牙关站了起来，瘸着腿抄起投枪就想反抗，被刘震撼一枪托一个砸翻在地，铳剑随即又挑开了满腔血珠子，他的手势和动作纯熟而老练，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这个的。
牛头人和堤丰巨人看的有点发愣，虽然说他们对付俘虏也有各自的办法，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位领主大人有点冷血而残暴。
“你实在是太残忍了！”小修女贞德飞跑过来，非常不满地拦住了刘震撼道：“这些人毕竟还有很多是活的！杀戮没有反抗能力的俘虏只有魔鬼才会这么做！”
“你该不是想救他们吧？给他们包扎？然后再把他们送回去？”老刘皱着眉头地看着小修女，这个小妞自从一接战不久就开始呕吐，直到现在嘴角上还挂着一丝黄色的胆汁呢，现在倒操起这份闲心了。
贞德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决定暂时别做这么早。”刘震撼指了指小修女的背后。
小修女回头一看，不远处有个牛鹰人满脸狞恶，翅膀已经摔折了一个奇怪而扭曲的方向，满脸是血糊糊，手里却还紧紧握住了一柄投枪，一个踉跄之后一个大甩臂，投枪从空中撕开了空气，狠狠地飙向了小修女单薄的身子，贞德的脸刹那间有点白的吓人，身体也僵硬的象具冰块。
这柄投枪当然无法伤害到她。
“善良和好赖不分是两码事。”老刘只有一只手，那柄古力火铳带着铳剑正插在了那个牛鹰人的胸膛上，将这位勇敢者钉在了地上，所以他腾出了一只手，捏了捏小修女甜甜两个迷人酒窝，一连串地冷笑的同时，也没忘了将那支飞过来的投枪用自己的秘银拳头砸飞。
这些牛鹰人的尸体没有被糟践，全部被扔到了牛头人的防线跟前做防御工事，河马奥尼尔带着一帮诗人在那拔毛，他们说这些鹰翎可以做一些很不错的笤帚，领主大人通报表扬了他们的勤俭持家精神。
刚刚这一阵旋风式的交战，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摩尔军队所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只有几个堤丰巨人的肩膀上中了几根投枪，堤丰巨人的焰肤并不是石头也不能媲美钢铁，这样的伤害对他们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也能造成失血，没有僧侣在，这种情况会逐渐磨砺掉巨人的力气，但是现在好歹有几个手艺不赖的僧侣在，所以这次的胜利，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
其实开战之初，刘震撼就已经劝过这些堤丰巨人穿上盔甲，以他们的手艺，为自己做一件大型盔甲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刘震撼高估了自己的说服能力，也低估了这些巨人的民族自尊心。
铩羽而归的摩尔大军又开始在远处集结了，看样子很快又有一次进攻。
“老板．．．是不是让布尔族的兄弟们挪开一个位置，换我们猛犸骑兵冲击一次了？”科里纳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老板。骑兵队长对于刚刚这阵交锋委实感到不爽，作为光荣的翡冷翠骑兵，一向是唱大戏的，今天倒变成砸石头的苦力了，实在是让马刺骑士有点委屈。这里的地形还是很适合骑兵冲锋的，如果翡冷翠重骑一个横踏过去，这帮灰矮人不是被踩扁就得被逼到直布罗陀河里去喂鱼虾。
“你急什么，人家刚刚这才是第一拨的试探性进攻，那些躲在河里的家伙们一个个也沉住了气，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刘震撼笑道：“摩尔血精灵这个正主儿还没上场呢，你们这么快就出击，岂不是将他们吓跑了？”
“我准备和对方谈判，不是准备把他们吓跑。”刘震撼大手一挥，促狭地用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比蒙语，模仿着太祖皇帝在重庆谈判前的最高指示：“尼们打得越嚎，就虐有利于窝去谈判。”
“我们有魔法师的存在，堤丰巨人能使用“火焰陨石”，也可以算是半个威力很庞大的魔法师了，对方的指挥官应该好好合计合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黛丝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倒是很想试试他们有什么能耐。”刘震撼嚣张而又张狂地说道：“就目前来看，这帮对手也不比以前的难对付多少！”
这话着实有点大言不惭的味道，几个堤丰巨人都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摩尔大军之中，不停地响起了幽远悲凉的骨角声，等了半天，大量的牛鹰人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们并不是进攻，而是冲上了苍茫的天空，越飞越高，直到再也不见了踪影，这些牛鹰人的数量起码有两千人，这么大数量的牛鹰人飞上天空，巍为壮观。
鹰眼套筒镜之中，刘震撼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个牛鹰人的背上似乎是背负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刘仰着脑袋看了看头顶黑黢黢的天空，又带着询问的表情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不解的黛丝。
黛丝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答案不久就有了，三五十个牛鹰人一组，纷纷从空中俯冲而下，这些牛鹰人一边俯冲一边发出刺耳的尖啸，搞的山谷中一片戒备森严，不过这些牛鹰人俯冲到四五百码之后，丢下一支支掷矛又立刻拔高，斜展长翼在空中侧翻，飞向了自己在直布罗陀河南岸的阵线。
就连熊猫武士们在两百码距离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用投枪百发百中，更何况是在四五百码空中的牛鹰人，这些投枪当然没有给山谷内的比蒙们造成什么麻烦。
一拨接着一拨的牛鹰人每隔几分钟就来骚扰一次，每次也就是那么几十个人，甩下投枪就走，谷外不时也冲进一帮灰矮人，这帮矮人没有隐形，大摇大摆地杀进来，冲不了多远又扭头就走，然后过一会又冲进来，搞的所有人烦不胜烦。
这种骚扰战术，很快就搞的山谷内的比蒙武士们越来越暴躁了，羚牛武士们一个个指着天空的牛鹰人和地上的灰矮人怒骂起来，这帮老实的牛头人骂人的词汇实在是不怎么丰富，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新意，金刚鹦鹉这时候大展神威，它一开口，所有牛头人全傻了，憨厚的牛头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鹦鹉怎么骂起脏话溜到这种程度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金刚鹦鹉的骂战虽然堪称无敌，但也不能让这些前来骚扰的家伙停止脚步，虽然被内德维德射程高达两千码的蚤筋强弓狙击掉了几个，但这些灰矮人和牛鹰人还是不知疲倦地用小股出击的方式，时不时地来骚扰一番。老刘很快就觉察到了这种疲劳战术的讨厌之处，这他妈就是一标准的麻雀战。
于是除了身着重甲的翡冷翠民兵们分成班值，和隐形状态的灵魂巡游者们一起在外面候敌之外，其余的人，包括所有的羚牛武士们，全部解开锁链，撤回巨人小屋休息，吃饭喝水搓麻将，修养精神。
对手应该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刘震撼正是投怀送抱。
这种看似松懈的举动，果然惹来了摩尔大军的再一次进攻，早有准备的堤丰巨人完全无视空中的投枪，奔出小屋，用手中的“火焰陨石”奋力砸向了山谷的缺口位置，和几位魔法师以及两头权杖祭祀的魔兽一起在缺口处犁铧一样狂耕了一遍。
山谷中拥有的魔法力量，大多数是杀伤力强大的火系魔法，这给冲击过来的灰矮人瞬间造成巨大的杀伤。这些敌人非常精明，一粘即退，让刘震撼原本想召唤水中伏兵两头夹击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发射出鸣镝召唤直布罗陀河中的伏兵们动手，这些灰矮人就潮水一般退走了，委实遗憾的很。
唯一令刘震撼意外的是，这一次摩尔的阵营之中居然出现了魔法师护驾，几道冲霄而起拦截火系魔法攻击的魔法血弹昭示着已经有血精灵法师加入了，虽然从发射频率上分析，人数可能少点。
缺口处的火海渐渐平息之后，山谷的缺口处，有几位血精灵透过袅袅飘散的烟尘，毒辣的眸子怒视着山谷中的所有人，老刘终于见到了自己已经揣摩了半天形象的摩尔精灵，这些体型优雅，相貌俊美的精灵穿着黑红两色的斗篷，脖子上环绕旋转着数量不等的金红色光弹，看上去很神棍。
进攻又再次陷入了僵持阶段，和刚刚一样，摩尔的军队又不痛不痒的开始了空地协同的骚扰战和疲劳战，这样的无聊骚扰，整整维持了一天的时间，这期间，摩尔大军没有再发动过什么象样的进攻，对方来了这么一手以静制动，倒把老刘彻底搞楞住了，对方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刘震撼有点想不明白，自己这边仅仅五百人不到的军队，而且现在铁锁横江牛头阵也撤掉了，就算是有不错的魔法力量，也应该不至于让这些没伤筋动骨的家伙感到害怕吧？战又不战，走又不走，算是哪门子的鬼打法？
领主大人自己虽然不是军事方面的专家，但他喜欢发扬军事民主的精神，于是他将这个难题抛给大家去分析。
土著一派一致认为这些摩尔血精灵的军队这次有点和以往不大一样了，这一次对方的人马来的如此空前充足，甚至也已经看到了血精灵法师跨上战场的身影，这在以往的战斗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不知多少年前，堕落精灵就没有接近火焰山谷亲自操刀上阵的例子了——灵魂巡游者、羚牛武士和地狱火哪一个是好惹的？尤其是有着“地狱火”美称的堤丰巨人，物理攻击力不但凶悍无匹，同时也是一个施法单调却威力巨大的火系魔法师，就算是派上王族中的精灵魔法师以魔抗魔，想要全歼这些凶悍的堤丰巨人，也必然会有大量的伤亡——有着泰坦血脉的堤丰巨人，即使是巨龙之类的超阶魔兽，也绝对不敢小觑他们。
火焰山谷和堕落精灵之间切身的利益冲突也并不算很严重，归根结底，火焰山谷中的油水其实并不算很大，那些粮种虽然集中起来的数量也很吓人，但是用大量阵亡的战士去填这个缺，实在不是很合算，堤丰巨人的“火焰陨石”也仅仅是种族异能而不是元素魔法，血精灵的汲魔，也无法用在他们身上，死磕这样的对手，会算帐的堕落精灵都会觉得没这个必要——事实上这些堕落精灵多年以来也的确没有真正表现出过死磕的意图，牛头人和巨人不是好战份子，他们不会去侵略，也没有这个实力去侵略二层地底世界黑域大陆的两个堕落精灵，对于这种完全无害的强大对手，堕落精灵们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克制，这种决定绝对是很睿智的，换了其他任何一种心黑手狠的强盗也一定如此。
今天的血精灵所表现出的敌意完全不同于以往，他们具体究竟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会下这种血本来玩命？土著一派多是肌肉发达的主，也没个人能说的出子丑寅卯来，但是每个土著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这次所要面临的情况是多么严峻——堕落精灵的军队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一旦是有王族精灵赤膊上阵的战斗，向来就是死战强攻到底的战斗，虽然说精灵的魔法感应力远超其他智慧种族，但是真正能成为专职法师的，也是九牛一毛而已，任何社会结构的组成，都是由普通人构成绝大部分，这一点就算是精灵也不例外，对于血精灵来说，有魔法师上阵，绝对是一场必须拿下的战斗。
这个兆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牛头人和巨人们的心里一下子有点沉甸甸的。
对于两支堕落精灵以前并没有和牛头人以及堤丰巨人进行生死决战，刘震撼综合了土著们的说法之后得出了一个假设性的推测——除了因为这两个种族都有大量血勇成性的彪悍猛士，让两支堕落精灵感到十分的忌惮之外，两支堕落精灵可能也并不想将怒焰大陆的穴居人赶尽杀绝，毕竟两支堕落精灵都是不事生产的种族，他们需要为他们提供生活来源的农夫，穴居人是最好的劳动力，将这些农夫所有的粮种都全部抢光，那就是标准的杀鸡取卵了，堕落精灵需要廉价劳动力的地方很多很多，这些穴居人又是懦弱到了极点的种族，说难听点就是一帮放养着的牲口罢了，想吃就吃想杀就杀，以精灵一族聪慧的脑袋瓜子，不应该考虑不到“竭泽而渔”这个简单朴素的道理——历史早已经证明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想要灭绝一个种族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就拿比蒙来说，一万年来的几次世界大战中的种族大清洗，让曾经傲视整个爱琴大陆的比蒙大家族灭绝了无数的分支种族，而这些种族之中，哪一个都比穴居人更硬气。
如果图一时之快将穴居人全部铲除，那两支堕落精灵今后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还自己种地不成？
刘震撼做的假设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个判断可以从黑域大陆现有的穴居人数量看出一点端倪，在两支堕落精灵所霸占的第二层地底世界黑域大陆中，迄今为止穴居人的数量仍然拥有两千万人之众，要是两支堕落精灵存心想灭绝穴居人，一万年时间，足够两支堕落精灵宰的这些穴居人毛都不剩一根，哪里还会在黑域大陆留着两千万的穴居人。
现在他们改变了这种做法，准备死嗑牛头人和堤丰巨人，毁灭怒焰大陆穴居人保护神和巡粮官，那只有两种可以推断出的可能性，第一种可能：他们再也用不着穴居人了，以后再也不需要养着乳牛喝奶了，所以现在准备磨刀霍霍；第二种可能：他们军国主义的思想开始泛滥了，不能再忍受自己的军队被敌人挡在门外。
对于领主大人的第一个推测，大多数人持保留意见，堕落精灵的骄矜是谁都知道的，如果没有穴居人的供养，他们吃什么去？堕落精灵和他们麾下收拢的部族，无论是河仙人还是灰矮人，他们从上万年前开始，就没和土地打过交道。
事实上，地底世界中的外来种族，全都是穴居人在供养着，这也不光光是指两支堕落精灵及其下属，同样也包括布尔族羚牛人在内，对于在地底的火山灰上种植蕨类庄稼和苔鲜农作物，到目前为止，其他种族都不会——地底种田的学问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光合作用微弱无比的幽暗地域之中，一万年了，大家习惯了穴居人提供食物，如果没有了他们，其他人吃什么去？
至于领主大人第二种推测，倒是有几分可能性，或许血精灵的国王换了个铁血型的，不能容忍自己的军队有一丝一毫的失败，所以上来就死磕，不过这也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疑问，在堕落精灵的眼里，附庸族的灰矮人和牛鹰人的生命，对他们来说从来就没有那么在意的传统。
讨论是热烈的，但是结果嘛，自然是研究不出什么名堂。
在经过又是半天的漫长等待之后，血精灵的第三波进攻终于开始了，也给了纸上谈兵了半天的参谋们一个揭晓谜底的机会。
冲出小屋之后，所有的比蒙战士和堤丰巨人们惊讶地发现，在远方的环型山的山崖上，居然站起了一排血精灵法师的身影，他们足有二十个人！
二十位脖子上盘旋飞饶着金红色光弹的血精灵魔法师，这可不是一支说着玩的力量！
山谷中缺口处也冲进了大量身着优质钢甲，挥舞战锤的灰矮人战士，鬼知道有没有灰矮人是处于隐形状态的。令大家最惊讶的倒不是那些灰矮人，而是冲在最前列的上百位手持花萼长剑的血精灵武士，这些血精灵武士跑动迅速，蹿跃敏捷，尤其令人惊叹的是，这些血精灵武士的另外一只手中还凝聚着一道又一道的红色魔法光晕，涓涓细流一样的魔法光线分成数道分叉，平射在他们手中的锋利长剑上，在奔跑中，一阵阵嘹亮而悦耳的咏叹调也同时从他们的口中连串响起，铿锵有力的咏叹调甚至淹没了灰矮人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种唱诗不是唱诗，唱歌不是唱歌的咏叹调收尾之后，他们手中有着精致雅秀的花萼吞口的锋利长剑，在拖洒着血红色的魔法光环的另外一只手的牵引之下，如同被那一道道红色的魔法光束操控住了一般，滑翔在他们的身畔空气之中，上下翩跹，就象一个环绕着花朵采蜜的调皮蜂鸟。
“我靠！御剑术！”刘震撼吐吐舌头，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手抄本武侠小说。
“这是血精灵剑咏！血精灵一族的精锐战士！”小崔的一句失声大喊，纠正了老刘的口误。
摩尔大军如同风卷残云，这时候，拦阻在第一线的，只有那帮灵魂巡游者控制的八十名不死牛头人战士，其他人都还楞在原地，每个人都在看着刘震撼。
刘震撼忽然觉得脸上一凉，伸手抹了一把，居然是雨点，这雨点可不小，刘震撼半边手掌都湿润了。
刘震撼冷静地环视四周的天空，空中没有牛鹰人疯狂猛扑过来的身影，这些飞行在空中的杀手，现在正站在四周的山背上，还没有起飞，天空中只有一条条愈来愈密集的雨线在视野里迅速扩大。
瓢泼一般的大雨从天而降，突然其来。
“还他妈B的楞着干什么？你们还不全部给我进屋！”刘震撼指着那帮完全傻掉的堤丰巨人，几乎是用扯破喉咙的声音狂喊道。
堤丰巨人是绝对不能在这么大的雨水中作战的，对于水，堤丰巨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太多的雨水，会给他们带来很严重的伤害。
堤丰巨人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小屋的门口又挤站着不少羚牛武士，被他们的庞大身体一撞，羚牛战士们一个个都乱成了一团，大敌当前，急的邓肯在狂吼：“稳住～稳住～”
被堤丰巨人撞到，谁稳的住？羚牛武士们的队型完全散掉了。
“哪来这么大的雨？地底哪来这么大的雨？地底世界怎么可能有雨？”火系魔法师奥特加大师傻了，一个劲地看着天空嚷嚷着：“我日！我可是火系魔法师啊！这对我的魔法会有消减作用的啊！”
奥特加的疑问怕是谁也解答不了了，因为这时候大多数的脑子也被地底为什么下雨给搞成了一团糨糊，浣熊祭祀勒梅尔的魔宠是九尾火狐，也是火系魔法的，大的几乎无法睁眼的暴雨让彼尔祭祀一阵猛翻白眼。
刘震撼压根就不相信这雨水是天然的，但是他这会儿也想不通为什么血系魔法的摩尔精灵能够弄出暴雨，并且“恰巧”趁着堤丰巨人这股强大的力量不得不退却的时间段，陡然发起进攻的原因。
容不得这位爱思考的领主大人再枉费脑汁了，血精灵法师的第一拨魔法和冲过来的摩尔大军已经掩杀而至了，牛鹰人也终于抖开了翅膀从山崖上猛扑了过来，这一次，他们的羽毛全部很湿，所以飞的很低，而且很沉重。
地底小太阳上的金乌被从未见识过的暴雨惊飞一片，麝人弹弓手们的硬物破空之声瞬间响起，裹着一串串甩开的水滴，向这些牛鹰人身上泼洒，麝人弹弓手的齐射，恰似这瓢泼的暴雨。
在杀声震天的山谷中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雨帘中是密密麻麻的摩尔大军！羚牛武士们乱作了一团，一个个面面相觑着，他们被暴雨浇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识过什么是“雨”。
胜利者的微笑已经在所有血精灵剑咏的脸上闪现，对手已经完全慌乱，一支重要的力量也被逼走，这时候的血精灵完全有微笑的理由！没有组织的战斗，已经决定了成败和胜负！血精灵完全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局势！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中，有一支却是整个爱琴大陆的地表世界中最擅长刺刀见红和反冲锋的流氓部队，不知道能不能笑的那么灿烂。
“鸣镝。”刘震撼镇定地抹了把脸，反手从肥罗的肩膀上抽出了一把金刚长刀，对身边的内德维德点点头。
他的身畔，一支人数不多的矢形冲锋阵已经完全成型，殿后的魔法师和祭祀们，也被两位权杖祭祀的追随者和二十位河马诗人所紧紧环绕住了。
豪斯族神箭哲琴单指一挑胯侧的蚤筋强弓，瞬息之间，五支带着凄厉尖啸的冰芒雕翎箭，甩开了无数的水帘，直奔远处山头上的几位血精灵法师的胸口而去。
听到鸣镝的召唤，直布罗陀河中喷发出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型伞状水柱，一个天神一般伟岸的壮汉挥舞着手中长柄巨锚，顿时凫出了水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