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尴尬身份
周家的事情告一段落,这阳城县令以周家勾结邪教为名抓了周家直系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关押到了大牢之中,上书刑部,请求将这里人秋后处决,而古昊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而是由县令备下了上房,古昊和韩三等人全部入驻县衙之门,反到是那位县令大人,却不得不租住到了外面去。
进入厢房古昊盘腿调息恢复伤势,而这韩三等人则立于门外,大约一曰过去,过好的伤势在调息之中和韩三所贡献的丹药帮助下,几乎全部恢复过来,才缓缓打开房门。
“公子,您醒了?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饭菜,稍后就会送来。”
古昊打开房门韩三就已经出现在了古昊的面前,一脸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嗯!韩三叔,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麻烦你进屋来说。”
从这称呼上古昊也看的出来,韩三对于自己只是必要的尊敬,却没有发自内心的认可,公子和少爷,虽然都是贵称,可是却相差太多,他称呼自己为公子昊,那是承认自己身份比他高,可是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应该是韩家的表少爷,家主的嫡亲外孙,他只是奴仆护卫,这样称呼自己却是有些不妥。
也因为这称呼古昊看出了些许端倪,对韩三也没有趾高气昂的指使命令,说话相当客气,保持足够的礼节。
“不知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韩三走入屋内,却不坐下,只是站在古昊面前,身子笔直却不谦卑,笑容和睦却不带讨好,不卑不亢,让人捉摸不透。
“韩三叔,我心中有很多不解之处,还希望你为我解惑,我父母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跟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这古昊口中蹦出,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现在的古昊成熟太多了,这都是社会压迫的结果,逼得他不得不成熟起来。
“这……属下也不瞒公子,您的父亲是什么人,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听闻乃是中央大乾皇朝人士,周游列国到了我大燕境内,传闻乃是一个书生,极为英俊,文采飞扬,当年京师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小姐为之情动,不过我却只知道姓古名扬,至于这其他的我却一无所知,至于你母亲,乃是我韩家大小姐,当年的京师第一美人,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都是他的裙下之臣,对她仰慕万千,就连当今的圣上当年也是小姐的追求者,小姐乃是人中龙凤,书、画、琴、艺,样样绝顶,乃是仙子般的人物。”
从这韩三说起这古昊父亲的时候,颇为平淡,虽然评价不低,却没有半分神动,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说到这古昊的母亲的时候,却是一阵唏嘘感叹,仿佛回忆起了当年。
“我父亲乃是大乾皇朝的士子?我母亲乃是韩家大小姐?那他们现在在哪?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寻我让我从小我就只跟随邵伯生活在这首阳镇中?我父母现在何处?怎么现在都不来见我?”
古昊神色不变的问道,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上的波动,对于自己的父母古昊感觉复杂,迫切的想要跟他们见面,却又害怕见面,甚至……还淡淡的蕴含了一丝怨气。
既然有父母,而且他们都身份不凡,可是为什么当年要抛弃自己?让自己跟随邵伯在这偏远小镇上生活十余年?虽然明知道这可能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古昊依旧忍不住有淡淡的怨气。
“这……你父亲十五年前,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然不知所踪,至于你母亲……十五年前开始就被老爷送去了京师附近的寒山寺中礼佛,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却是从来没有走出过寒山寺半步,而且一月之前大小姐已经在寒山寺中病逝……”
“病逝?十五年不曾离开寒山寺半步?为什么!”
古昊身子一阵,身形晃动了两下,才忍不住看了眼面前表情沉痛的韩三,他不明白,为什么十五年前父亲会忽然消失不知所踪,而母亲孤苦无依的在这寒山寺中礼佛十五年,即使母亲因为父亲的失踪的打击而意志消沉,可是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应该将自己弃之不顾!
“这……大小姐和你父亲,乃是暗结珠胎并为成婚,诞下了你……家主自然不许,你父亲十五年前失踪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老爷下令将你交给了你父亲的随身仆从,也就是那个邵武,随后将小姐送往寒山寺,这一送就是十五年……小姐自然无法和你见面……”
“什么!”古昊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这韩非虽然是自己的外公,可是却也是自己十五年未能相伴母亲身旁的元凶,直到母亲去世自己都全然不知,饶是古昊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
“不要怨恨家主,你也应该明白,小姐与人珠胎暗结,剩下了你对于韩家这样的世家来说是一件多么无法让人忍受的事情,当年韩家可以说是名声扫地,诸多族人都要求处死大小姐和你,家主也是顶住了不知道多大的内外压力,才保住了你和大小姐,不过却也不得不将你送走,将大小姐送往寒山寺中,这也是无奈之举……”
古昊的心思并没有瞒过韩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韩三不置可否的说道。
大燕王朝……乃是以儒家治天下,讲究的就是礼义廉耻,忠孝仁义八个字,男女之防严禁,珠胎暗结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普通人未婚先孕的事情发生男女双方都是要被浸猪笼的,更何况是京师之中的豪门大户?当年这韩非也不知道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才保住了自己母子,想到这里,古昊心中的那一丝怨气也随之消失,有的只是无奈……
这件事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那个消失的混蛋父亲,不管怎么说,他与母亲既然发生了那种关系,就应该娶了母亲,不管是明媒正娶也好,私定终身也好,总要有一个明目,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害了母亲,也害了自己,这个世界始终是人言可畏,明知道母亲出生在那样的家族,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混蛋至极!
不自觉的对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生父,古昊心中已经生出了丝丝不满,当然这点他并不关心,一个十五年前以经消失的人,现在说他什么都是多说无益,人必须要面对现实,而不是缅怀过去,比如说古昊……现在他就要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尴尬身份。
一个珠胎暗结的未婚子,一个韩家的外戚,在这偏远小镇,对于那些自己身份的人来说,或许很有威慑力,可是真要到了外面,这个身份有多尴尬,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