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火光连成了一片，遗迹内的区域似乎都燃烧了起来。人影晃动，刀剑交错，喊杀声不止不休。
  第二道防线已经崩溃，殷秋夜一行人只能退到第三道防线上去，丢下近四十具尸首。很多人已经感觉到了疲态，长久的厮杀，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冲锋，他们像是站在岸堤上迎着海啸，只能节节败退，斗志已竭。
  殷秋夜喘息了几口，他的身上有三道很深的伤口，原本把守殿门的亲信带着最忠心的五个人冲了过来，围在他的周围，其中三个人已经战死。
  “首领，退吧！杀不死的，被杀死的同伴有的已经活过来了，它们的数量没有减少反而在不断增加！”随从满身是血，他将刀用力地插在一位尸武士的腰口上，一拉一扯，直接将其拦腰斩断。
  “其他人呢？已经撤到第四道防线上了吗？”
  “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后面的地势会开阔平坦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它们！”随从犹豫了一下，“我们不会就这样死在这儿吧？”
  “不对劲！”殷秋夜喊叫起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坚守多久了？”
  “起码半个小时，死伤了一大半，不如……不如我们撤出遗迹，它们应该不会追杀过来。”
  “不能退！”
  一道影子从头领飞跃而下，殷秋夜根本来不及捕捉他的动作，完全是靠着羽翼带来的速度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飞起来。偷袭的尸武士感觉到了什么，凌空中回身一击，不过殷秋夜出手更快，在中招之前将月轮切割在他的脖颈上，头颅飞出了几丈远。
  殷秋夜愣了一下，他听到了一声崩碎的声响，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低头再看，左手所握的月轮裂开了，裂成了碎片，碎片转而又化成了一团团黑色的雾。
  随即，他感觉到了全身的重量正在增加，羽翼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他几乎是坠落到了地上滚了几滚，单膝跪地勉强站起身。
  “首领！”随从扑上去，另外一个人高大魁梧双持刀剑斩开两面刺击过来的武器，拼死保护着身后的两个人。
  “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告诉所有人再坚守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撤出这里，我保证这段时间这些亡者们会停手！”殷秋夜抬起头，愤怒使得他的面容狰狞可怖，他用力地抓着随从的肩头，大声地说。
  随从用力地点头。
  “我现在就去取回我的剑！”殷秋夜起身，用力咬牙，羽翼张开绷得死紧，脚一蹬地再次直飞而起向着殿门的方向而去。
  他一脚踢开古殿的大门，朝着封印仪式的地点奔去，从亡者们发起进攻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仪式里的古怪。但他仍然坚信着和阿寂之间的友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很难再去坚信什么人，然而这一次竟然又是如此的失望。
  脚步声如同奔雷，女人站在走廊的中间等候已久。阿寂无法离开脚下的法阵，也没办法看到走廊里将要发生的事儿，这个时候她也害怕和殷秋夜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