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2)

  “吕氏这对兄弟，即便各自的立场不同但情谊根深蒂固，他们不可能变成敌人，那么吕清寒很有可能和这个哥哥保持着联络。如果他真的是叛徒的话，说不定天命魔眼的计划已经泄露了出去。”女人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在南部大陆的雪风城中遇到了他，当时我就给予了他一些警告，他的确是个不太安分的人，好奇心太强。”
  “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担心总部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说不定呢。不过不必担心，这座隐秘的堡垒有很多逃生的通道，而且以吕氏积攒的那点实力，即便知道我们的所在也不敢冒然行动。我真正担心的反倒是杀死七尾刃的那个年轻人。”
  “是该摸清这个人的底细，说不定是某个大人物派来的使者。”
  “我懂你的意思。首领非常在意这件事，决定派出第二批人员潜入血原城调查，务必要弄清楚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来历，最好能够追查到他的行踪动向。”
  “那头领你觉得，这个人究竟是为谁效力？”
  “我倒是不赞成其他成员的提议，我觉得这个人是头独狼，他不为任何人办事。”
  随从愣了一下，“那就是为他自己了？他和吕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求拜会呢。”
  “这就不得不和吕清寒牵扯上关系了，所以正是我所担心的事儿。”玫瑰摇了摇头，“先不管这些了，天命魔眼的计划抓紧完成才是关键，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我已经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这片冰雪大陆将会迎来一场大战。”
  两人交谈之中已经走到了关押殷秋夜的牢门前，随从上前一步打开了牢门。
  女人刚侧身走进去，迎面飞来了一个物体，非常突然，刮起一阵刺耳的声响。
  “头领，小心！”随从大喊。
  玫瑰毫不慌乱，伸手在半空一抓，抓到了投掷物，是一颗血迹干涸的人头。
  死者的一对眼睛还睁着，眼白瞪得很大，死前的神情似乎还刻在脸上，带着点惊慌和痛苦。
  “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忘记吧？”殷秋夜双手枕着后脑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像是在小憩。
  “我可没有让他杀死他。”女人轻轻地笑。
  “我还要感谢你，能和朋友好好地叙一叙旧很好，该说的都说完了，反正他也早晚会死在这里，死在朋友的手上有什么不好？”
  “哦？”女人端详着死者苍白的脸，“他看起来死的可一点都不安详，你瞧，眼睛都不肯闭上，看来他心里很不情愿呢。”
  “你是想要嘲笑我吧，说我的仁慈，善良都到哪里去了，我殷秋夜就是这样！我要活下来，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死。”
  “这样是不是太自私，太无情了？”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只是自作聪明的人不肯去明白。”
  “殷秋夜，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说不定还会爱上你呢。”女人依旧咯咯地笑。
  “我已经厌恶这个地方了，是不是该换一个牢笼了？”殷秋夜慢慢睁开了眼睛，直视着对方，“你不是要出尔反尔吧？”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带你走，跟我来吧。”玫瑰说完转身出门。
  殷秋夜想都不想大步跟了上去，女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对一旁的随从说：“把里面清理一下，今晚换一个人。至于想要换谁，你自己来决定。”
  “是！”
  “一个人在地底下很无聊吧，你可以抓来几个女人玩一玩，我允许你放纵一次。”
  “感谢首领！谢谢首领！”随从激动要俯拜下去。
  “过了今天晚上可就不允许了哦，所以你可要抓紧时间。”女人笑了一声，沿着走廊走远了。
  殷秋夜跟在她的一侧，两人并肩走着，这幅画面看起来有点奇怪，一点也不想是押解囚犯，完全是两个情投意合的同伴在散步闲谈。
  “十尾刃之中已经死掉三个，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替代五尾刃的位置。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玫瑰随口说道，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纯粹的玩笑话。
  殷秋夜并不上当，“我听说蝮蛇之拥这个组织的规矩，是不准对同伴下杀手的，单是这一条我就已经不合格了。”
  “呵呵呵呵，白斩在死之前一定有拜托你什么事吧，说了什么？”
  “让我不要说出他的死因，如果见到了他妹妹的话。阿寂，她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她可是我的徒弟，我会把平生所学都教会给她，她现在已经是组织里的一员了，说不定会让她顶替十尾刃中空缺的位置。”
  “是么？”殷秋夜显得毫不在乎。如果少女被推到那个位子上，和待在这个女人身边学艺比起来处境要危险得多。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将来的成就和能力一定会远超过我，我感觉自己在栽苗浇水，有一天她会长成参天大树。她心里会感激我同时也会恨我，你说，有一天她会不会对我下杀手？”
  “她会的。她会变得像你一样吧，阴毒冷酷，你收她为徒其实是在囚禁她，羽翼丰满了自然是要脱离你的控制。”
  “也许你说的对，但那也是未来的事儿了，首领的愿望一旦达成，我今后活下去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我可以死，至于死在谁的手上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