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1)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婴儿的去向。”
  “她还活着么？她在哪儿？”霜沐隐双目炯炯。
  “霜广天的妻子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风家家主，之后正如你所言……投井自杀了。风家家主担心水雉刀的出现会给家族带来灾祸，便趁着一天夜晚偷偷地出了城，身边只带着一个管家，还有你的女儿。他们一路南行到达出海的小镇坐船离开了冰牙岛，之后途径落霞城，继续向南走，最终选在一处常年飘满大雾的山谷里隐居起来，风家家主的姓氏也隐去了又名离翁。”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风离是我的师父。”暮炎平静地说，“而你的女儿霜凌月就是要赶回这座岛上，她很想见见你，她并不知道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霜凌月……”霜沐隐神色激动异常，“我的女儿人在哪里？”
  “她死了。”
  霜沐隐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像是傻了。久久，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不过她的死和你关联很大。”
  “这话是什么意思？”霜沐隐的脸上忽然杀气腾腾。
  “长风挟持走了二小姐，如果你没有安排这个人，可能事情的发展就不会像当晚那样。你当年的做法害死了你深爱的女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
  “悔改？”男人大笑起来，“我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年的软弱，如果我当年违抗父亲的命令，肯与叔伯们为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月姬陪伴在我身边，我想她会不顾一切地点头答应的。可那时候我只是个无名之辈，脱掉霜家这件光彩的外衣之后什么也不是，后来我明白权力地位是多么的重要，我发誓要站在最高峰，那样我就可以决定很多事，再也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不必去管世俗的成见和流言蜚语。”
  “这个城主之位对你而言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和月姬偷偷地相会，每见一次面她心里的恐慌不安就多一分，我对她发过誓，一定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当我登上城主的宝座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相爱下去。可是她死了，她死了啊……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她很想看到我当上城主吧，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说我长大了应该当英雄的。”
  “为了一己之愿，把城中的百姓卷进腥风血雨之中，是不是太自私了？”
  “因为我太为别人着想了，才失去了月姬，当我快要死了的时候，又有谁在乎我的死活？！”霜沐隐喝问道。
  一片沉默。
  两人的谈话自然而然地中断，目光里都带着杀死对手的信念和决心。
  “刚刚得知我的女儿还活着，可她很快就又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来吧！如果你认为我的做法是错的，就尽全力杀死我！”
  霜沐隐发疯了一般朝着对手扑过来，受伤的翅膀强行地撑开了，他每拍打一次羽翼，上面的晶刺就会飞射出去。他所过之处地面受到魂兽力量的侵蚀化成了晶块，然后瞬间碎成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