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划(2)

  “你也是一样，为霜小姐报仇的事儿我们联手去干，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和我们分开了。”
  两人再次相见甚是情投意合，殷秋夜是个对同伴、朋友很看重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相处不久就要分别。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暂时我还不能答应。”暮炎说，“等那个女人醒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和我们合作？”
  “这就很难说了，她宁可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你打算怎么找出那个幕后之人？”
  “把她放了。”
  “放了？”殷秋夜愣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做法显然十分不解，“你替她解了毒，好心地照料她，她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放她走还会再回来杀你的！”
  “那可就难说了。她被我俘虏了，然而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活着回去，她的主上一定会起疑，会对她失去信任。这个女人很聪明，他们这些杀手绝对不能被活捉，更不能被安全地放回去，这样以来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很高明的做法。”有人走进了舱内，话里带着赞赏。
  暮炎向姜寒笙询问道：“这个女人的地位似乎不一般，如果我把她放了，会不会适得其反？”
  “你是担心她会把所见所闻，甚至是关于守墓人暗中活动的事情都说出去，对么？”
  暮炎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她可以用这些重要的情报来换取主上的信任和原谅，可能长时间都会处于监视当中，可如果她被杀了，那我就失去了手中唯一的线索。”
  “你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除非她心甘情愿地愿意合作，不然是放或是当做诱饵来用都非常危险，搞不好会反入对手的陷阱中。”
  殷秋夜急声问道：“那可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用再多的办法都很难有成效。不过一个人心里都会有在乎的东西，如果你能找到它，就能找到这个女人的弱点。”
  “最在乎的东西……”暮炎思索着，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太少了，要找出弱点来就必须先要了解她。
  “她所做的事儿其实和守墓人有一点相似，很多事都不能见光，不知道她是自愿加入的，还是被什么所收买，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暮炎想了片刻说道：“她很在乎同伴的生死，应该不是为钱所动，她把情谊看得更重要些，可能是受到了主上的恩惠。”
  “守墓人里也不乏有这样的人，有人浪迹在城中得罪了某个势力庞大的家族，惨遭追杀寡不敌众，长青无悔便主动出面将此人救下，守墓人早晚是要和城中的大家族对立的，所以收买这个人就易如反掌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
  “这个幕后操纵者选中某个人一定有某些特定的条件，首要是背景要干净不要和太多人有所牵连，其次能力出众能够很好地完成被交托的任务，第三是有明显的弱点，便于收买和控制。这个女人既然在这些杀手中位置颇高，说明她的弱点很小，这种人反而能够留在身边重用。”
  暮炎听后不免有些疑问，“你刚刚说弱点越是明显，越容易掌控，为什么弱点小的人反而能得到重用呢？”
  “这个原因很简单。”姜寒笙笑笑，“弱点明显很有可能会背叛，或是被人利用，而弱点小的人虽然难以掌控，但长久的相处是可以摸透一个人的，不会轻易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那这个女人是不肯透露他主上的信息了？”殷秋夜听明白了。
  “她自然不肯，要一个人开口办法总归是有的。”
  暮炎不禁露出了喜色，“不知阁下有什么好办法？”
  “让她加入守墓人。”
  殷秋夜几乎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什么？这怎么可以！她可是……”
  姜寒笙打了个手势要他稍安勿躁，随即解释道：“这只是制造出来的假象，是为了让这个女人的主子相信这样的事实。”
  “可该怎么做呢？水莲不肯合作，她是不会帮我们办事的。”暮炎脸上泛起了忧色，这个主意虽好可难度有点大。
  “之后的几天我们会入城去，秋夜已经得到了雪家家主的邀请，我决定了前去赴约。而这次难得的机会把这个女人也带上，城中的大家族都会很在意这件事一定会派出诸多的探子打探，这样以来……这位幕后的操纵者如何来看待这位属下就不必我明说了吧。”
  殷秋夜拍了拍掌，赞不绝口，“这个办法绝好，这样以来她彻底成了叛徒，百口莫辩，就算放她走也不愿走了。”
  “可她若是趁机逃走该如何是好？”暮炎考虑的十分周详，毕竟这个女人的实力不弱也很精明狡猾，和雪家家主的会面她也在场若是不顾生死来闹事，搞不好会连累到众人。
  “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姜寒笙说，“不要一次性地去解水雉的毒，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我们只要让她恢复到可以自由行走的程度就够了。前去拜访雪家家主的时候，由一个人专门看着她，她只要露面就够了可以不带到商议的地方去。”
  “被众人冠以‘智囊’之名，寒笙，你的确是当之无愧啊。”有人掀开了遮雨的帘布，凑了过来。
  姜寒笙对着胡老一笑，“如果光靠谋略就能达到目的，我也不会这般狼狈地回来了，计划在精密也存在着疏漏，百密终有一疏。”
  “怎么，有何不妥吗？”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殷秋夜的心头不禁一跳。
  “这倒不是，我所指的可不是这个女人的事儿，而是我们之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