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夜话(2)

  “雪家？”
  “是啊，雪家家主——雪倾城，是个冰美人，不但武学修为极高，还精通炼器的手艺，算是个初阶的炼器师，她爷爷雪青山是位炼器大师，在城中颇具声望。”
  “这位雪家家主不但貌美年轻，还出身名门，其余几大家族都希望能与雪家联姻，一般人这位冰美人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那她的父母呢？既然她如此年轻就继承了家主之位，是不是……”
  “嗯，都去世了。据说当年风家还在，风霜雪雨四大家族联手扫除异己，最后虽然成功了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大家族的继位者都在那一场□□中死了。当时雪家的家主还很年轻不到二十出头，她的母亲是寒牙雪都第一美人，所以她的美貌也是举世无双的，你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动心的。”
  “我才不会。”暮炎喝着酒，说的漫不经心。
  “嘴硬！”
  “我哪里配得上，就算动这样的念头也是自寻苦恼，何况我有要事在身，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切。”阿寂一脸的怀疑，“雪家门口每天都有大批的拜访者，说是拜访炼器师，不如说是想一睹雪姑娘的芳容。她很少出门，所以她的美貌在街头巷尾很早就流传开了，其实论容貌只是比霜姐姐略胜一筹，但也不至于人们口中说的那么虚夸。”
  “你见过雪家家主？”
  女孩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说到这些只会引起暮炎更大的好奇，她假装低头喝着酒随口说着，“她又不是长年都住在家里，总有出门的时候，我碰巧遇到过啊。”
  “又是碰巧？你的运气可真好。”暮炎话里别有深意。
  “是啊，呵呵，我的运气真的不错呢。”
  暮炎也不便把话挑明，她也没有义务说明自己的身份来历，雇主和路护之间本来就是互利的关系，找上这个人也是为了到达冰牙岛这一目的。
  至于她是何身份，有没有麻烦缠身，暮炎也懒得理会，他的全部心思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霜凌月家里过去发生的事儿还没有讲明，暮炎曾在途中说过只言片语，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机会和盘托出。
  阿寂还以为对方会追问下去，没想到他突然没了声音，只顾着喝酒也不理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毫无起伏，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有了这样的变化。
  两人身处同一间屋子，面对面却如同陌生人一般无话可说，女孩很快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你生气啦？”她忍不住了小声问道。
  “生气？”暮炎一愣，“我为什么要生气，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儿？你跟我也说说呗，至少身边多一个人能拿主意。”
  “你？”暮炎笑了，“就算你能拿出个主意来，也是个馊主意。”
  “干吗不相信我啊？你不会是把我当外人了吧？”
  “你说呢？”
  “我……”在言辞方面看来她这辈子都别想赢了，女孩苦着小脸扁了扁嘴，“你就是把我当外人看了！你不信任我！”
  “你也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对待啊，你也只是在利用我而已，我们互相利用，雇主和路护的关系原本就是这样。”
  女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难道我说错了？”暮炎也不看她，缓缓转着手里的瓷杯，“如果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可以不隐瞒你，可这件事却和我无关了。”
  “你这么说算是在赔礼道歉吗？”女孩觉得气氛和缓了下来，她心里倒是有点窃喜，如果对方不说这句话她会摔门就走，就算夜宿街头也不会在走进这家客栈里。
  暮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了，女孩是个憋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话，女孩犹豫着又坐了回去，她身上没有钱如果真的一时冲动跑出去后半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渡过。
  她心里想着，如果夜市不散的话，就算她在外面游逛一整晚也绝无问题，可繁华热闹褪去了，街道上一片冷清，只剩下冷风和暗影没有光，她会像个受惊的兔子那样一步都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