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弟弟呢_24
严冬棋正在想奶茶店的事儿,有点心不在焉,猛地被塞了一筷子到嘴里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嚼吧嚼吧吞下去:“哎呦你自个儿吃饭就行了,还你一口我一口呢。”
“我不这样你就不好好吃饭,你那饭量,一粒儿米都要分两天吃,我感觉你最近又瘦了。”韩以诺一脸操碎了心的表情。
严冬棋瞬间悲痛:“不是吧,不可能啊,没瘦啊?”说完还在自已身上比划了一下,韩以诺抬眼看到严冬棋被衣服勒出的几乎算得上纤细的腰,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我吃得挺少吗?我觉得还行啊。”严冬棋还在纠结这件事,他挺希望自己再胖一点儿的,觉得男人太瘦了显得娘。
韩以诺哼了一声:“严芷都比你吃得多。”
他把碗里最后两口米饭扒拉干净,又去厨房盛了半碗坐回来:“我今天中午在食堂碰见严芷了,就一起吃饭。我看别的女生一般都打二两米饭,严芷打了三两,吃完以后还意犹未尽的加了根儿烤肠,她看着那么小个儿,吃的我看着都撑。”
“你自己吃五两米饭还说别人吃得多?”严冬棋笑的夹菜的手都不稳。
韩以诺理直气壮:“我是男生嘛。吃完烤肠她还要去买个玉米,说下一节课之后再吃,我就实在没忍住,说了句‘你比哥吃的都多’……”
严冬棋一口粥直接呛住,咳了半天然后接着笑:“那她不得打死你?”
“没,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今天吃得好撑’,然后就走了。”韩以诺风卷残云的又吃了半碗米饭之后决定再给自己舀碗粥。
严冬棋笑了半天,直到眼前都开始飘金花儿了才停下:“你也是可以,我估计严芷当时心里已经把你捅死一百遍了。对了,你今晚作业多吗?”
“不多,在学校写了一半儿了。”韩以诺摇摇头。
严冬棋很满意:“真棒,我今天找了部电影,过会儿连电视上,咱俩一起看吧我等你。”
韩以诺笑了笑:“可以啊。”
严冬棋挺郁闷,自打他在奶茶店蹲点儿,本来天天打卡报道的中年大叔再没来过,搞得严冬棋都觉得是不是店员在合伙整他,但是几个小姑娘都说的有鼻子有眼,他只好继续呆着。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中年大叔终于又出现了。
韩以诺当时正坐在奶茶店一个角落,下午的太阳晒得他直打哈欠。透过玻璃窗隔了老远就看到一个男慢腾腾往这边来,体貌特征简直不能更符合。于是他站起来慢慢往门口走。
那大叔进店之后,熟门熟路的点了一杯鸳鸯奶茶,在柜台前等了一会之后,犹豫的开了口:“那个,你们老板,是不是不太来这边啊?”
严冬棋走上去从后面搭住他的肩膀:“哥们儿,听说你找我有一阵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打开了找妹子的渠道,要出事儿~今天更的格外早,因为晚上有事回不来。ps:明天周四不更,后天继续。
☆、亲爹来了
背对着他站在柜台边的男人吓了一跳,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之后,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句:“严……严冬棋?”
严冬棋往柜台上瞟了一眼,见几个店员都好奇的看着他俩,于是带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有什么事我们到那边说吧。”说完指了指离柜台最远的一桌。
“请问您是……?”待两人坐定,严冬棋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然后微笑着开口。
男人看上去有点紧张,但是不知为何又仿佛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意思,因为毛发稀疏而显得有些发亮的脑门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严老板你好,我叫韩伟,是韩以诺的父亲。”
严冬棋从他嘴里听到“韩”字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哦。”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低头啜了一口之前喝了一半的蓝山。
“严老板是聪明人,想必知道我来的目的吧?”韩伟斟酌了一下道。
严冬棋笑笑:“不太清楚。”
男人明显有点急:“我来就是想把韩以诺接走,他和你非亲非故,你却照顾了他这么长时间,我很感谢……”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韩以诺?”严冬棋懒得跟他兜圈子,稍微有点不耐烦的皱眉打断他。
韩伟愣了一下。
“韩先生既然有本事找到我,自然有本事找到韩以诺,何必在我的店门口蹲点?”严冬棋重新挑起唇角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坐在对面的男人嘴唇嗫喏两下,却半天不知该说什么。这个叫严冬棋的男人虽然年轻,但是眼神深邃犀利,让人不由得心生紧张。几乎称得上是精致的面孔此刻虽然带着笑意,可是自从听到他的来意之后,浑身上下的冷酷便毫不犹豫的流露了出来。
韩伟心里比之前更加没底,但此刻却也只能强打起气势:“我不找小诺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知道自己当年做得不对,所以希望现在能弥补他。”
严冬棋脸上的微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了然的点点头,噙着一丝笑意站起来整了整因为坐姿而稍有皱褶的深色风衣,居高临下的看着举止略显拘谨的中年男人:“韩以诺毕竟马上十七岁了,我认为他已经具有判断事物的能力。这周末我会带他出来和你见面,如果他要和你走,我自然毫无异议,更不会死皮赖脸的勉强他留下来。”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改天再见。”他从内兜取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夹在两指之间递到韩伟面前。
严冬棋说完这番话就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韩伟礼貌的笑了笑:“对了,我希望在周末大家见面之前,您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出现在这家店里打探我的个人消息,否则我会以侵犯隐私权为理由,邀请您一起去警察局喝点茶。”
“当然,以韩先生的神通广大,必然知道鄙人名下还有别的店面,如果您不想被保安以……呃……不怎么绅士的方法请走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尝试。”严冬棋打心底里排斥这个自称是韩以诺父亲的男人,说话不留一点情面。
他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奶茶店。
严冬棋坐进车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出来自己被气得双手都在微微发麻。这种操蛋的父亲不如不要,当年趁孩子小抛下不管,现在却想捡现成的来享清福,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
他的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得出水来,静坐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掏出手机,十几秒之后接通了一个电话:“李局,我是严冬棋……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之后的几天,为了不影响韩以诺的心情,严冬棋自己憋着这件事几乎内伤吐血,三番两次都想着干脆找一伙人,见韩伟一次打一次,最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躲得远远地再别出现。
但他又害怕这变态大叔真的丧心病狂直接找韩以诺,韩以诺不答应还好,要是韩以诺真的觉得他老爹回来找他,简直浪子回头金不换,然后要和他爹远走高飞父慈子孝,那自己才是真傻逼了。
严冬棋只要一想到韩以诺有可能会走,脑子里就乱作一团。
周六的时候严冬棋照例去四个酒吧盘货,下午回来的时候绕路买了点卤味,韩以诺这段时间特别爱吃这家店的卤豆干。
他一进门,回头就看到韩以诺从房子里出来接他,于是扬了扬手里的食品袋:“去,拿几个盘子来。”
韩以诺一看到袋子眼睛都亮了,颠儿颠儿的往厨房跑。严冬棋看着他的背影,心情跟上战场一样沉重,你说养条狗过几天都有感情呢,更何况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个这么乖的好孩子。
他坐在沙发上几次都想开口,但看着韩小狗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鸡翅,满脸惬意的样子,他就不忍心把这么个糟心事儿说出来。直到韩以诺把挨个指头都嘬了一遍,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句“真爽”之后,严冬棋才咬了咬牙开了口。
“以诺啊,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严冬棋觉得这个开场还算平和。
韩以诺显然因为吃了一大堆豆干鸡翅鸡爪子很开心,笑眯眯的转头看他:“没事啊,我作业都写得差不多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睁了一下眼睛,眼里都是期待:“怎么,要出去玩吗?”
严冬棋被他明亮的眼神扎的别过头去,心里苦笑了一下,还出去玩呢,简直比出门去死一死还让人觉得心塞。
“不是。明天吧,咱俩下午出去一趟,得见个人。”他咬了咬下嘴唇。
韩以诺看着严冬棋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见姑娘?不会是严冬棋有什么情况了吧?他的笑容慢慢消退:“行啊,见谁?”
长痛不如短痛吧,严冬棋狠了狠心:“你爸。”
“什么?”韩以诺明显听清了,脸色跟翻书似的瞬间冷了下去,但还是条件反射一般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听清了,明天咱得出去见一下你爸,他来……”韩以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严冬棋的后半句话消失在空气里。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韩以诺慢慢开口,声音艰涩:“他来干什么?”
“他前两天先来找我了,”严冬棋干笑两声,斟酌了一下语句,“说是想接你回去,弥补一下他这些年的错误。”
韩以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有什么错?胡说八道,我爸早就死了,他是哪儿来的神经病。”
语气里的冷漠和恨意根本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该有的姿态。
严冬棋皱了皱眉:“以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