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
“你不见丽太妃下菜田时,泥土弄脏了鞋子,她那嫌恶的眼神?你以为她们之前安心退居永寿宫?她们以前围着叶媚转,因为叶媚的儿子北天齐是太子,当年她们就没少出手对付碧瑶仙子,如今新帝登基,坐上龙椅的是北天帆,一下子都慌了,自请去永寿宫,深居简出,你不看她们连太后叶媚的寝宫都不大敢去吗?但骨子里都不甘寂寞与平凡。”
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但北天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现在不整这些女人,只不过是他没有根基,必须左右逢源,借助各方面的势力,其实那条蛇不简单的,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几方面的势力,在他的斡旋下,全都将他捧到了帝位,就连我们李家也不得不助他一臂之力,有时想想真是不甘心。
“那皇上天天去菜地拔草、弹琴,也是装出来的?”小婷问我,他是不是装这我倒说不准,丽太妃那抹厌恶虽然浅浅,但我还能捕捉到,但北天帆从头到尾,都是那般欢喜,那般喜悦,我看不出他有半点伪装的迹象,不知道他是打心眼喜欢这片菜地,还是太会装了。
这条蛇对我表现越友爱,在我身后搁的刀子就越锋利,我不时出入太后的寝宫,但这次就不仅仅是去品尝礼佛,我是真正地去探叶媚的口风,如今北天帆的势力发展得太迅猛,随时有将我们李家蚕食的势头,如果北天齐还有这个实力,叶媚也还有这个野心,我就会将他扶起来,通过他来对付北天帆。
只是北天帆是条蛇,北天齐就是条狗,就怕把狗养大了,反被狗咬一口,但如今北天帆逼得太紧,只能先把狗养大,等这条狗把毒杀咬得得差不多,我再想办法杀狗。
第二天,轩儿进宫,说昨日中侍郎宴请他,几个朝廷大员与他推心置腹谈了一整晚。
“轩儿,他们都与你谈了些什么?”我问。
“他们说轩儿选择与皇上斗,实在不明智,只会将护龙司置于风尖浪口,他们还说姐姐是一介女子,目光短浅,龙符在你的手中,只会带领我们护龙司走向覆灭,是男儿就应该有所决断,是男儿就应该站在高处,纵观全局,他们建议我想皇上提出重掌龙符。”
“他们说皇上并没有对付护龙司之心,只是护龙司掌握北国不少兵力,虽没有叛变之心,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这些年我们护龙司过多干预朝政,左右大局,已经让皇上寝食不安,矛盾日增,敌意日盛,迟早会动手,我们区区护龙司怎敌一国之君?如果我们李家肯激流勇退,交出部分兵力,这足以为证明护龙司是一代贤臣,李家一族忠心耿耿,皇上不但放下疑虑,反而会更重用李家。”
“他们还说了什么,轩儿,你一五一十告诉姐姐,不能有一字隐瞒。”我低低地说,想不到北天帆竟然派大臣去唆摆一个孩子来着,好在轩儿与我血脉相连,对我无比信赖,要是旁人,说不准,还真被他们游说过去了。
“他们还说皇上是贤明、仁爱的君王,敬亲王与太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曾经与皇上刀剑相向,但皇上登基为王之后,不但不将他们处死,还如此厚待他,如此仁君,几百年都不出一位,这样的皇上是天命所归,跟皇上作对,只不过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李轩一字不漏地将他们的话转达给我听,还学着他们的语气,学得还真有那么几分。
“轩儿,不是姐姐想跟他斗,是我们不得不斗,不是姐姐贪恋权势,而是这权势,我们必须牢牢抓在手里。北天帆不是善男信女,那些慈善仁德的一面,只是用来麻痹天下人。如果我们交出部分兵权,如果我们护龙司不强大了,君庭威会放过我们?皇上会厚待我们?到时我、你、还有娘都死无葬身之地。”
北天齐的确是派去封地,这封地的确也地广物丰,美丽富饶,但他只不过是关在一座漂亮牢笼的一个囚徒罢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他没有皇上的恩准,此生不许离开这个封地,更不许回皇城,就别想着去见他的母后一面,等北天帆坐稳皇位,等他仁德之名深入民心,说不定就一杯毒酒结束了北天齐的命,到时说是他得了什么病,突然暴毙,谁知道其中真相?
如果轩儿听信他们的话,激流勇退,将兵力交回给北天帆,我们绝对没有活路。
“姐姐放心,轩儿明白,不会受他们哄的。”轩儿朝我重重点点头,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他这一年长大了不少,不仅仅是身体。
我就等着他一天天长大,等着他的心变狠,等着他能看清所有阴谋诡计,所有陷阱冷箭,等他不仅会防守,也会狠狠还击。
晚上练完武,我习惯蹲在我的菜地里,浇浇水,拔拔草,自从接管小姐的商铺之后,我已经习惯了忙碌,习惯了早出晚归,如今闲着反倒不习惯。
累了我就这样躺在草地上,仰望这深邃的天空,呼吸着恍似野外的气息,感受着这皇宫的宁静,自从罗蕴肚子的孩子没了,这后宫就更加平静了,如大风雨前来临的前夕,平静得让人忐忑。
我感觉总会有事发生,但我却无法预知。
果然七天后,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北国三大少将之一的莫枫,趁入宫的机会,私会德妃玄素容,两人衣衫不整,被捉奸现场,这消息一传出,朝野哗然。
莫枫虽然接触不长,但我对他却十分信赖,他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德妃自进宫后,被北天帆迷得糊里糊涂,更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很明显就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