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
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是小欢的姑姑,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
“给我备马,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听到小欢出事,我心一慌,将自己被弃的事忘了一个九霄云外,直直往大门冲去。
“漫云,你去哪?怎么走得那么急?”出到门口,竟然碰到刚好回来的楚寒剑,他将我拦了下来。
“罗爷怎么了?我成亲那天,她是不是在我们楚家被下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知道这事,你已经坐船离开凉州了,我就是因为这事,刚刚去了一趟冷府,罗爷中的是玉枯骨,她及时吃了还魂丹,有恰好有鬼圣手和冷凌风一起施救,才将她从鬼门关了扯回来。”听到从鬼门关扯回来,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下面楚寒剑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在她没事,好在她没事。”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全是汗了。
“人是活过来了,但头发全变白了。”听到这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头发全白了?
“这罗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和钱长鸣对他的事,那么上心?应该不仅仅因为他在我们楚府中毒这个原因吧。”小欢是哥哥的女儿这一身份,我与钱长鸣刻意隐瞒他了,因为小欢身上有一半西家的血,而楚寒剑却憎恨西家的人入骨,我怕他会因此迁怒小欢。
但其实我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小欢去过盐矿,主要管理盐矿的人都知道她是哥哥的女儿,只是我告诫他们不准告诉任何人,但小欢这些年从盐矿拿走了大批的银两,如果楚家军需要用到银两的时候,楚寒剑还是会知道的。
“罗爷是楚合欢,也就是哥哥的女儿,我和钱长鸣都知道她的身份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她身上有一半血来自西凌长公主,而你有那么憎恨西家的人,我不敢告诉你,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是哥哥唯一的血脉,你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要伤害她。”我说。
听到我的话。楚寒剑愣神了好一会,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但等他清醒过来之后,朝我发火了,从小到大,还没见他这般生气过,他说他就是不待见她,他就是憎恶西家的人,也绝对不会伤害哥哥的女儿,因为再怎么说,她身上也留着我们血族的血。
“她真的是你哥哥的女儿?传言不是说她飞扬跋扈——”他将我臭骂了一顿之后,又禁不住再次问我。
“传言不可信,我哥哥的女儿怎会蠢?冷凌风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里去?只是哥哥生前并不想她有太多的负担,所以血族的事情也从没有向她明言,我还不打算与她相认。”
那天我与楚寒剑聊了很久,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但问清楚之后,心中的谜团反而更大,她来凉州几年都风平浪静,刺杀投毒的事全在这段时间频频发生,究竟是谁要将她置之死地?
是她暴露了楚合欢这个身份惹来仇家,还是她这些年做的生意大了,得罪了生意上的人?那天她落水,见到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个青烟,全是自己人,该不会是那女人吧?这事千头万绪,总是理不清楚,并且做这事的人,一点线索都没留,还真高明得很。
得知她无生命危险,我也放下心了,听说玉冰蟾能吸此毒,我开始着手派人去寻找,因为惦记着这丫头的事,自己被休这事倒冲淡了不少,这个时候,我发现人越闲,就越容易乱想东西,如果忙得每天倒头就睡,日子还是那般过。
但真正让我挺直腰板自如地走到众人面前,是因为小欢。
她第一次出门,是冷凌风陪着,头上那头白发是那样的刺眼,引来凉州无数人围观,那些人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说她是一个怪物,甚至还有孩子大喊白毛妖怪来了,她低下头,眼圈红了,扯起冷凌风的袖子就想逃,但却被冷凌风硬拽住了,虽然她没有走,但那头垂得很低,我坐在酒楼的靠窗位置静静看着。心微微地痛。
我以为经过这次,她必定是不敢出门的,但没想到她第二天又出现在大街上,这次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却不再拽冷凌风的衣袖准备逃,第三天她的头抬了起来,眼眶不再红。
第四天她脸色如常了,第五天与冷凌风并肩而行的时候,脸上竟然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竟然让人觉得一头白发的她,美极。
而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少,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也渐渐少了,流言终敌不过时间,当一件事不再新鲜,就不会再有人谈论。
楚合欢给了我很多的触动,她能顶着一头白发浅笑,我就不能顶着弃妇的头衔好好生活?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发现这天太阳特别明媚,就是周围百姓的笑容也很很友善,抬头天空一碧如洗,纯净得让人宁静,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心好久没有这般舒畅过。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心情变得好多了,尤其是看到四周的百姓,都友善地朝着我笑,这就足够了。
,收到这个好些的感染,我终于鼓足勇气去看狼云军那一干弟兄,去到的时候,狼云军年轻的士兵正在比试,牧歌站在一旁看着,俊朗的脸庞带着严肃,我一出现,所有对打的兄弟一下子停了,全都看着我。
我嘴巴动了动,想说几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牧歌的眸子亮晶晶的,嘴巴动了动,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大家都不说话,全都看着我,我觉得这气氛十分尴尬。
“来了?”好一会之后牧歌说,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