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跟冷小北竟然在悉尼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么最近这一年多来,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过多少的暗送秋波?!他真是高估了小冬对自己的依赖,是啊,她从来都不想依赖谁,她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独立又无比渴望自由的女子。
他以为,给她温暖的家庭,给她全部的爱情,给她满满的关怀,她就能心甘情愿地驻守在他的怀里,可是不然,她还是想自由,想飞出去。
她的内心是十分自卑和敏感的,或许叶家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她从来都不是甘心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安小冬,你真狠心,你这是在报复我曾经对唐佳卉的念念不忘吗?这样报复我,你很开心吗?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进来。”
温美若开了门,门口猛地冲出一阵烟雾出来,“咳咳咳咳,儿子,你这乌烟瘴气的,这又是何必?”她打开了灯,眼前的这一幕更加令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
只见叶柯呆呆地坐在床上,手头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半,一大段烟灰就要掉下来了,他也不接一接。床头柜上放着三瓶酒,有两瓶已经空了,第三瓶也只剩下一小半。
温美若连忙走上前,掐下他手里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又赶紧打开了窗户,好让房间里的空气换一换。
“妈,你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件事本来是他自己的事情,可现在连累了父母都替他操心,想着,也真是不孝。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挫败感,什么都处理不好,完全被冲动和愤怒掌控住了。
“妈,你出去,我不想说话,给我把灯关了。”他怕他一说话,母亲又成为受气包,养儿方知父母恩,从前对母亲的大呼小叫,他都是错的。
温美若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儿子,你要静一静就静一静,妈不烦你,可是你喝了不少,早点睡吧。人这辈子不会只念着这一个人,没有人一定要强扭着在一起,过不了就分开,不用苦了自己。”
当年的唐佳卉是一个教训,现在的安小冬更是一个打击,这感情的事情,他们做长辈的再也不会插手了。
叶柯的眼睛有些酸涩,他隐忍着,默默地点点头。
温美若也没再多说,拿走了他的香烟和红酒,转身便走出了房间,还顺手将灯关了。
窗外的风吹来,丝丝凉凉的,叶柯稍稍清醒了些,他慢慢地躺下来,头一沾上枕头,温温的热泪就从两边滑下来。他是男人,他不能像小冬一样难受就哭,但是不哭,并不代表他不难受。
辰辰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大人难过,小孩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