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生气
裘映城定的闹钟——一度出来准点报时,他拎着个小锣在裘映城耳朵旁敲着,“老大,起来了起来了,上班了!”
一扭头看见床沿趴着的定勇,一度一脸懵,“什么情况?”
定勇忙把食指放在唇边,想让他等自己把手抽回来再叫醒裘映城。
可裘映城已经睁开眼,第一件事是随手把一度挥开,既关掉闹钟,发现自己手里抓着东西后往定勇这边看看,也有些愣。
“你待了一夜……小仙没回来?”裘映城说。
定勇眼里的光突然熄灭,原来真的有小仙。
一度左右看看两人,最后小声对裘映城说:“老大,上班时间到了。”
裘映城看了看自己的战斗指数已经恢复了,立刻起身准备换衣服。
定勇也站起来,“那个,我也该回去替换那个新人了,要不我先走一步吧……”
裘映城张了张口,可最后点了下头,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定勇嘟嚷了一声出了他的房间。
一度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去了陆小仙的房间,看过后又回来说:“小仙姐真的没回来。”
裘映城刚刚看到陆小仙昨天的短信,她说的很清楚,她的惊吓人在野外她需要保证对方的安全,他也能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生气。
哼,他的安危重要,难道自己的感受不重要吗?
“老大……”一度看着裘映城杀人一样的目光有些害怕。
裘映城把手机收好,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到了外勤部,二饼已经和主人到了,见一度过来两只小精灵像亲密的小蜜蜂一样凑在一起,把腮帮鼓起来亲亲一下,然后就开始傻笑,裘映城领了任务找不见自己的精灵,一回头就看到一度和二饼在角落腻歪,顿觉十分碍眼。
“一度,滚过来!”
见主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度赶紧跑过去。
莫隐突然说:“昨天我跟印期聊了聊,他愿意长期待在炼化狱,如果成为正式的炼化狱人员就至少要在那里做三年,所以定勇还是有可能调过来的,如果她过来我想让她做你的搭档,目前只有你还没有固定的阴司搭档。”
裘映城皱起眉,他对有没有搭档没什么意见,只是想起今天早上和定勇,总觉得有点别扭。
“随便吧,反正近期她也不可能调过来吧。”裘映城说。
“那倒不一定,印期适应后上面可能再拨人过去,到时候由印期带新人就是了,定勇就可以过来了。”莫隐一笑。
“难道已经有消息了?”裘映城有些惊讶地说,“不是说很难有人会愿意被调去炼化狱吗?”
莫隐用食指敲着下巴,“那又怎么样,印期就是自愿去的,如果还有人自愿……你记得他的惊吓人吗?那个女孩也需要接受惩罚,去炼化狱工作是最苦的一条,只要我告诉她钟印期在那里,她还不是会立刻愿意。”
“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裘映城忍不住说,“不是说不能让他们见面吗?”
“我有我的难处,我这里缺人,而且马上我就要升部长了,我需要为自己的部门着想。”莫隐竟然打起了官腔,不过最后说,“再者,如果她一个未受过磨练的灵魂能经得住炼化狱的考验,那她也有资格留在那里。能在炼化狱依旧不失其光彩的感情,值得存在。”
风铃清脆的响声中,一个女孩走进了“化玉”。
“张小姐,欢迎光临。”冷月在柜台后无可挑剔的微笑着。
“冷店长。”张涵笑笑,把一个匣子放在柜台上,“今天要劳烦你帮个忙,我们教授收了个瓶子,弄不清具体的信息,托了几个专家说的都不一样,我就想托你看看,实不相瞒,你就是我心里这方面最大的权威。”
“不敢不敢。”冷月谦和地说着,随后打开把盒中的瓷瓶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起来,“这个……我一时也不能定,你多久要回复。”
“不着急,反正我们教授这周末才让我送回去。”张涵说着坐在柜台外的一张椅子上,突然看见柜台上小盒里冷月刚才在擦拭的东西,忍不住好奇道,“这又是你收来的小玩意吗?”
“那是口哨。”冷月没过去看直接说,“我新做的东西,第一个有所成,所以后又做了一个。”
“口哨?”张涵有些惊讶,“就是哨子吧,怎么你还做这些啊,嗯……不对,你做的哨子肯定和别个不一样,我能看看吗?”
冷月却摇摇头,“这个……不行,每一个口哨都是根据客人做出来的,这个也已经有主人了,也正是她让我萌生了做口哨的想法。”
他这么一说张涵更新奇了,恨不能立刻把那东西拿出来试一试。
“这个是放嘴里的,比较私密,所以恕我不能让你一试了。”冷月很明白张涵的心思似的说。
正说着,门口风铃又响了起来,一个穿着灰色羊毛大衣围着毛线宽围巾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冷月在,冲着他笑了笑露出嘴边很小的两个梨涡,笑意又分给旁边的张涵一点,似乎和冷月很熟似的,她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涵见女子长得很漂亮,一双黑眼睛沉静的像是海。冷月也不多话,拿起小盒子递过去给女子看,女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拿出来看了看冷月,然后按照冷月的指示放进了嘴里,轻轻用力去吹,一阵极为悦耳的口哨声响起,只是微微有些发颤。
女子从嘴里拿出那个小玩意儿,微笑着冲冷月点了点头。随后付了钱,在一张纸上写了“谢谢”两个字。
一直等女子走出去,张涵才忍不住问:“她……不会说话。”
“她叫紫鸣,声带受损说不了话。”冷月说,看了看张涵又笑道,“当然了,如果要交流的话,用写字,手语也可以做到,只是如果想要和旁人一样自己发出有音调的乐曲,就无论如何不能了。紫鸣失声两年后有一天走在街上,一个男子冲她吹口哨,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走过去,在纸板上写出让那个男子教她吹口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