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试炼——修仙篇下（六）
“尝尝，你最喜欢的菜。”顾承靳十分贤惠地给夜寐夹了一筷子菜，师父以前没能研究出如何把味道与灵气相结合在一起，可是自从他收了妍儿做徒弟后，为了照顾她顾承靳特地学了做菜最后让顾承靳把木皓芊没做成功的东西研究出来了。
师父知道一定很高兴。
夜寐看着碗里的菜，沉默良久才出声：“师父，我不爱吃这个。”
顾承靳错愕地看着夜寐。
夜寐深吸一口气，索性将碗筷推开直面顾承靳道：“师父，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像您以前的一位故人所以才让你有了一种我就是他的错觉。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叫池漓，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如果你收我为徒目的只是这个的话，那我宁愿自己叛出师门。”
“还有！我辟谷了，不用吃饭。”
夜寐毫不留情地离开，一点面子也没给顾承靳。
顾承靳伸出手想挽留夜寐，最终却也是无力放心，望着一桌子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叶寒珺，早就在千年前陨落了……
顾承靳思绪纷乱无法静下心，想着随便走走散散心，却没想到居然走到了寒冰池的洞口前。
顾承靳想了想还是踏了进去，走到洞穴尽头望着那依旧雾气渺渺的寒冰池，想起了当年师父若隐若现泡在池子里的美景，脸上不禁有些泛红。
寒冰池只有冰灵根的修士浸泡才有效果，自从他接管凌竹峰后就没有再踏足这里了，也就是收了韩恩妍为徒弟后才带她来过这里一次，后面这丫头简直把这里当成了澡堂。
顾承靳望着一旁石头上放着的一些衣物与用品，好笑地摇摇头。
顾承靳想冷静一下，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于是顾承靳脱衣解带，赤身踏入了寒冰池中。
刺骨的寒意果然一下子让顾承靳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几分。
其实认真想想，池漓跟师父很多地方都不像，的确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师父喜静而池漓好动，师父乃冰灵根而池漓是火灵根，师父强大且自制而池漓资质一般修炼五百年也才到金丹后期。
如果不是那天顾承靳用了一点点小东西让人能短暂觉醒前世，恐怕说池漓是叶寒珺自己也不会相信。
还是自己强求了么？
或许不应该把对师父的那份感情硬塞在池漓身上，不仅对他不公平，也许对师父也不公平。
想通了的顾承靳突然觉得心头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轻松了不少，正当顾承靳想要从池水里起来时，额头的冰花图案突然闪了一下。
顾承靳脸色大变，池漓有危险？
顾承靳套好衣服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夜寐房间，入眼的就是夜寐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顾承靳连忙上前，在夜寐额间轻轻一点，夜寐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了一些，无力地靠在顾承靳身上：“师父？”
“别说话。”顾承靳脸色凝重地替夜寐扫描了一下身体，发现夜寐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再夜寐的识海中涌动。
“你吃了什么？”顾承靳问道，夜寐张了张嘴，“……神魂果。”
糟了！顾承靳心中大惊，连忙抱着夜寐就来到了寒冰池中。
“池水里的灵气能帮你压抑住那暴乱的灵力，你趁此机会赶紧调息，吸收神魂果药力。”
夜寐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你还好吧？】系统担忧问道。
“死不了。”夜寐语气淡淡的。
【你也太乱来了，乱吃药，要是这具宿体死了小芊芊的任务可就会失败了】系统不由得埋怨起夜寐来。
“我故意的。”
【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魑离的真正实力，他可是能抗化神的人，怎么可能会发生灵气暴乱！”
【你特地放任灵气暴乱？为什么？】系统震惊。
“当然是为了……讨利息啊！”夜寐冷笑。
神魂果虽是作用于灵魂，但是它好歹也是天材地宝，里面蕴含的灵力是极为强大的，乱吃的后果就是像池漓这样发生灵力暴乱，若是无实力深厚的人帮其疏解，会爆体而亡的！
顾承靳眼都不敢眨地紧盯着夜寐的变化，刚开始还好，夜寐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还没等顾承靳完全放心，突然夜寐全身上下开始爆红，四肢开始有些鼓胀。
不好！灵气暴乱了！
顾承靳来不及脱衣服，直接和衣下水，盘腿而坐，双掌抵在夜寐光滑的后背上，缓缓为其输送灵力替他引导着那些暴乱的灵气。
那些肆虐在夜寐体内的灵气在顾承靳的引导下逐渐回归到经脉中，由着夜寐运行功法化作自身的灵力。
嗯？那是什么？
顾承靳的灵力来到丹田处的时候发现那颗金丹上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还没等顾承靳仔细查看的时候夜寐已经睁开了眼，身体自动将顾承靳的灵力排斥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池漓算是安全了。顾承靳收回手，调息了一下自己。
可是，夜寐的灵气暴乱虽然平息了，皮肤依旧泛着一股淡淡的粉色，夜寐转过身，眼神迷蒙，小嘴微张粗粗地喘着气。
“师父，我难受……”夜寐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爽，而是变得甜腻了起来。
顾承靳还没反应过来夜寐就一把抱住他，哪怕是在寒冰池中夜寐的身体也依旧火热非常，滚烫的躯体不断磨蹭着顾承靳敏感的部位，夜寐迷离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含住了顾承靳的耳垂细细地吮吸着。
顾承靳大骇，刚想推开夜寐却被夜寐一声“承靳”而喊得软了身体，身上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着有了反应，顾承靳只能倚靠在池壁才能让自己勉强不往下滑落。
“承靳，给我好吗？”夜寐的双眼此刻转成了暗红色，贴附在顾承靳耳边，趁顾承靳现在心神不定的时候动用了魔的引诱能力。
“好……”顾承靳眼前突然出现了叶寒珺的身影，他看到叶寒珺背着光笑着缓缓朝他伸出了手，而自己入魔般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师父。
“师父……”顾承靳神志渐失，全身心都沦陷在了夜寐织就的梦幻之中。
只要你想要，徒儿什么都给你。
“呼！还是冷静不了！”顾承靳从寒冰池中探出头，绚丽的银发上水珠缓缓低落，如同天鹅般优美秀长的脖颈伸展着，就像出水的美人鱼一样，此刻的顾承靳美得就像一个妖精。
可是再美的景象，也没有人看。
自从那天糊里糊涂跟夜寐发生关系之后每每修炼时顾承靳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跟夜寐在一起时那欲仙欲死的极高快感，池漓倒好，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顾承靳却记得一清二楚。每当想要入定时脑海中就会想起那天的激烈，而身体也会随着心中所想而有所反应，导致现在顾承靳都不敢看池漓，躲了他好久。
然而顾承靳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冰灵根的修士除非实力强大否则根本不能在寒冰池上待这么久，而夜寐不但浸泡了许久，出来之后还一点后遗症也没有。
顾承靳在那里自我怀疑的时候系统只能默默同情了一下男主。
顾承靳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之前木皓芊给他下了两滴菊花春，男主不愧是男主，能忍到今时今日算是厉害了，不动情的话那菊花春的效果就不会爆发，可是如今被夜寐这么搞一搞，上千年的药效一下子爆发出来，想压也压不回去了。
把男主搞成这副模样还要假装失忆的罪魁祸首此刻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是在凌竹峰门前等着韩恩妍的归来。
“师姐！”看到韩恩妍御剑归来，夜寐立刻欣喜地挥起手，而韩恩妍也看到了夜寐，高兴地回应了他。
“阿漓！”韩恩妍落地，给了夜寐一个大大的拥抱，夜寐拼命地嗅了嗅韩恩妍发间的馨香，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韩恩妍。
韩恩妍出去一趟整个人的实力都凝实了不少，就连气质也变得像宝剑刚出鞘时的那股若隐若现的锋芒。
“师姐，我好想你。”夜寐委委屈屈道。
“我也想你啊！”韩恩妍笑道，“师父呢？”
“在房里呢。”
“那我去找他！”韩恩妍高高兴兴地去找了顾承靳汇报了，她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师父听了一定会很开心！
韩恩妍走远了枫才从暗处出来，锐利地眼神紧盯着夜寐，“你突破了？”
夜寐点点头。
“怎么突破的？”
“不知道啊，睡了一觉就突破了，可能是因为我吃了神魂果的缘故吧。”夜寐装傻。
不对！枫皱眉。
池漓的身上有着顾承靳的气息，池漓能突破分明就是因为顾承靳。
“师姐，我送样东西给你！”夜寐献宝似的把那张藏宝图碎片递给了韩恩妍。
“哇！阿漓你从哪找的！”韩恩妍高兴地难以自抑，她找碎片找了好久，这下居然能从阿漓手中得来一块简直是太幸运了！
“阿漓我爱死你了！这碎片对我很重要，我不能白拿你东西，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用我有的东西跟你换！”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在院子里谈天论地，而房内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异常诡异。
“你找我干什么？”顾承靳先开口了。
“你的心不定！”枫一语道出了顾承靳现在的状况。
“发生了什么？我在池漓的身上感受到了你的灵力气息。”
“不关你事。”提到夜寐，顾承靳脸稍稍红了。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枫嗤笑，“不就是那件事么，当年你不也跟叶寒珺做过，害羞什么呢。”
“你怎么……”顾承靳震惊！
“我当年好歹也是他的契约兽，他身上什么变化我会不知道？当初他的修为无端端突然下降了一点，虽然不多也可以很快就修炼回来，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
“当初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之前翻出的那张画突然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原来他的元阳是给了你才会这样的。”枫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承靳，虽然枫没有笑，但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让顾承靳觉得枫就是在嘲笑他。
“那又如何！”顾承靳低吼。
“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既然对他有意思为什么不勇敢点去追？”枫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堂堂一晖沧尊者，居然这么怂！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枫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顾承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是被枫气的。
“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顾承靳，我真看不起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枫渐渐收回笑容，冰冷的言语如同一把刀剖开了顾承靳不敢承认的内心。
“既然你看我不顺眼那还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顾承靳冷声道。
“呵！”枫不可思议地冷笑一声望着顾承靳，“你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跟你说这么多吧！”
“我只是为了叶寒珺，或者说是为了叶寒珺守护的万清门！”
“你清醒一点好吗！你是万清门的顶梁柱，这世间唯一一位的化神巅峰，现在魔界蠢蠢欲动，你这个唯一能抵挡魔尊的人居然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自暴自弃！”
“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自己先看不起了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根本不会多跟你废话。”
“池漓是师父的转世，我知道你对师父的感情不一般，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顾承靳低下头，阴翳遮挡住了顾承靳的双眼，枫也一时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情敌见面，自动会气场不合，这也是为什么枫跟顾承靳会吵了这么多年的原因。
枫叹了一口气，透过门窗看着那正在欢笑的夜寐，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也化作了柔软的春水，“对我来说，他不是叶寒珺，哪怕池漓拥有着跟他一样的灵魂也终究不是他了。”
“我们神兽跟你们人类不一样。神兽的寿命悠长，你们人类不管怎么修炼若是无法突破那一层也躲不过死亡的命运。早在漫长的岁月中，我就已经学会看淡生死了。”
“你跟我不一样，你看不穿放不下，既然如此劝你放弃倒不如劝你争取，人生无憾就好。”
“你心中有执念，所以一直修不成半仙之体，如果是这样让你一直郁结于此，倒不如直面自己的心意，也许这样反而能让你重新找回自己的道。”
“顾承靳，我不是为了叶寒珺，我是为了天下苍生，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吧。”
说罢枫的眼神又变回了那倨傲的模样，刚刚的柔软放佛是短暂一现的昙花，枫原本打算离开了，却在开门前意味深长地朝顾承靳笑道：“如果你再不下定决心，你的小徒弟可就要跟你大徒弟跑了。”
“哈哈哈！”嘲讽完顾承靳，枫心情大好的大笑着扬长而去。
“小枫怎么了？”被枫的笑声吓到的韩恩妍奇怪地看着枫离开，她从来没见过小枫这么开心的样子。
“不知道！”这都不重要，夜寐练声唤道：“师姐，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一下你的新法器吗？”
“噢，对对对！”韩恩妍召唤出了自己历练得来的宝剑。
“好剑啊！”夜寐弹了弹剑声，赞叹道。
“你呢，阿漓，你有自己的法器吗？”顾承靳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夜寐连忙转过头。
顾承靳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此刻顾承靳正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望着她，但平静的目光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一时间夜寐也摸不准顾承靳在想什么。
“算有吧。”魑离的法器，夜寐答道。
但是夜寐却只拿出了一把自己在外游玩时看中的随手塞进去的法器，毕竟魑离的法器魔气太重，拿出来身份会暴露。
顾承靳扫了一眼后，淡淡道：“扔了。”
“我给你找一把。”
只见顾承靳高高束起的银发飘荡了一下，顾承靳就消失了，留下夜寐与韩恩妍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