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试炼——修仙篇上（九）
顾承靳做了一个梦，一个回顾了他迄今为止的人生的梦。
十岁，顾家实力不够，权势不够被灭门后走投无路投靠万清门。
两百六十岁，灭林家替顾家报仇，闻人亓借此大做文章陷害自己而万清门无力维护最终靠寒清尊者出手才以实力镇压住那群人的嘴。
三百六十岁，斩草不除根，闻人亓利用林家余孽与蛇妖王设局陷害自己，万清门师弟妹们惨死，而自己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窝囊地只靠师父保护才能苟且偷生！
闻人亓！我顾承靳发誓一定要你血债血偿！我万清门的血不是白流的！
我一人之力无法撼动藏剑阁是吗？那我就创立一个势力，我要让整个修仙界都为我感到恐惧，我要拥有实力地位，等我站上顶峰我看你还能奈我何！
顾承靳骤然挣开眼，眼中的恨意如同云海翻腾般波云诡谲，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暗得深沉。
“师父，我去看一下师弟妹们。”
【叮！顾承靳黑化+20，目前黑化值86】
打坐中的木皓芊睁开眼，若有所思地望着顾承靳离去的背影。
“你真的不打算回万清门了吗？”木皓芊负手而立，衣裙飘飘遗世独立。
“是的。”顾承靳朝着木皓芊拜了一辑，“师父，修仙界天大地大，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徒儿不曾见识过，原本徒儿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徒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井底之蛙。”
“所以徒儿想去更远的地方闯荡见识一下。”
“有这心是好事，注意安全。”木皓芊点点头就带着其它弟子走了。
顾承靳眯着眼眺望着远方，握紧了拳眼神坚定地踏上了另一边的方向。
【宿主，你不是说留在妖界玩吗，怎么跟踪起顾承靳来了？】
木皓芊将人送回万清门后就找到顾承靳一路隐蔽地跟着他，观察他。
“我在验证我的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跟支线任务有关的。”
【宿主，我还以为你忘了支线任务】
“我是那种只会玩不做任务的人吗？”木皓芊义正言辞道。
系统：你是。
不过这种话系统没敢说出口，也就敢在心里默默腹诽一下。
木皓芊跟了顾承靳四百多年，看着他由大乘期一步一步走到大乘巅峰，由一开始的小小的一个势力发展到如今名震四方的“梦魇”，木皓芊突然心中萌生出了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不过，在这期间，顾承靳也多次遇到生命危险，木皓芊也多次搭手相救，不过每次救过之后就继续把记忆给篡改封存起来。
只是，越是这样，木皓芊就越肯定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直到顾承靳带着用形金与那个顾家的宝物融合在一起的顾承靳的半本命宝剑“问心”踏入魔界大门时，木皓芊微微一笑，结束了这漫长的跟踪回万清门了。
就在木皓芊回到万清门后没多久，顾承靳也回来了，他踏入许久没回的凌竹峰时，看到木皓芊居然在院子里画画。
“师父，你在做什么？”这画面上只有一些粗略的轮廓大概看得出有两个人在一片森林之中不知道在干嘛，不过这森林背景很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
“俗世界有这样一句话：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你的剑名为问心，问心问心也就是要自省。师父这是在自我反省，而为师在反省的时候习惯把东西画下来，把那些犯过的错误永远记住，这样才会永远警醒自己不再犯错。”
“是，弟子受教了。”
“系统，我觉得我很失败。唉……”木皓芊突然叹气。
【你怎么了？脑子没坏吧？】木皓芊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我之前是希望通过对顾承靳好一些等他忍不住对我下手了就会痛哭流涕痛彻心扉痛不欲生……但是！”
“呜呜呜，顾承靳什么都忘了我之前做的不就白费了！”
系统：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怎么感觉小芊芊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那你现在是？】
“我不甘心，所以打算模仿叶寒珺的习惯画一张画，给顾承靳添点不愉快！现在顾承靳一回来就整天往万霄殿跑，就快扎根在那了，到底谁才是他师父！”
“过分！”
【就是，太过分了！】系统狗腿的应和了一句。
【不过，他也是想去争抢掌门之位】系统试图挽救一下顾承靳在木皓芊心中的位置。
“我凌竹峰的峰主之位很不好吗？他凭什么看不起我凌竹峰！”
【人家也没那个意思吧，就是凌竹峰实力强，但是哪里比得上万霄殿带来的权力地位呢】
“都有梦魇了还不满足！”
【梦魇不能摆上明面啊！】
“所以！顾承靳就是个人渣，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想着盆里！”
凌竹峰，万霄殿，梵金峰的资源他一个小子全有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你这种炮灰命羡慕不来的！】
“就算我是炮灰命我也要堵得顾承靳心里不舒畅！”也不知道木皓芊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还发起了一点小脾气。
不过话说回来，木皓芊最开始做任务的时候性格明明很冷的啊，怎么感觉木皓芊越来越……
“承靳，吃饭了。”木皓芊已经很久没给顾承靳做过饭了，某天却很突然的又做了一次。
“师父，我辟谷很久了。”顾承靳说的这句话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吃饭。”木皓芊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顾承靳只好乖乖坐下来吃饭。
奇怪的是，以往都是顾承靳一个人吃然后木皓芊看着顾承靳，这次木皓芊居然也动起了筷子跟着顾承靳一起吃。
顾承靳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口菜，嚼了几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这菜的味道……
嘶！顾承靳突然觉得有些头痛，脑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想要挣扎而出，顾承靳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己忘了。
木皓芊感觉到顾承靳体内的封印似乎在颤动，连忙施法把那股突如其来的躁动压制了下去。
“怎么了？”在顾承靳看不到的地方，木皓芊手上的法术光芒缓缓消散。
“师父，你做的菜的味道……”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好吃就多吃点吧。”木皓芊给顾承靳夹菜心里却在暗道，小样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
这顿饭木皓芊直接放弃了里面的灵力直接当作普通食材烹饪的，不再追求灵力与味道的结合，木皓芊做菜的水平一下子就上来了，顾承靳吃惯了木皓芊以前的奇怪料理突然再从木皓芊手中吃到正常味道的食物，强烈的对比让顾承靳一下子觉得木皓芊的手艺是突飞猛进。
【所以，宿主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给顾承靳添堵吗？】
“不然呢，我还不想伺候呢！”开始做任务到现在木皓芊觉得自己照顾人倒是越来越熟练了，谁能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个大小姐可以变成这样。
“承靳啊，有些事情不可强求，问心无愧就好了，别忘了凌竹峰的训诫。”
顾承靳吃饭的动作一顿，原本吃得滋滋有味现在也变得食不知味了，师父的话似乎别有意思啊，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木皓芊原本只是指他竞争掌门的位置这件事，原剧情里顾承靳无所不用其极，陷害灭口等手段都有，木皓芊说这番话也单纯是给顾承靳添堵。
反正都准备死了，木皓芊才不怕招惹到主角的后果，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是顾承靳的失态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现在的顾承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心智计谋远比以前，也沉稳了许多。
因此，顾承靳面不改色道：“是，弟子记住了。”
这顿饭吃到后面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木皓芊本来就不是真心跟顾承靳吃饭，而顾承靳则是一直考虑着要不要改变计划。
虽然跟师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教养过自己，哪怕他已经发现了点什么自己也不能恩将仇报。
“对不住了师父。”
于是，顾承靳用一道从远古秘境中找到的一个可以暂时困住仙人的阵法将木皓芊给围了起来，虽然知道困不住木皓芊，但是拖得多久是多久吧。
仙魔战争，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魔界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陆地上，如蝗虫过境般快速地席卷着这片大陆，所到之处惨不忍睹，修仙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寒清尊者呢？还没有消息吗？”众门派掌门聚首在一起，逼问着万鸿鹄。
万鸿鹄承受着重大的压力开口道：“尊者闭关了，暂时还联系不上。”
“当务之急我们不应该把希望只寄托在寒清尊者一个人身上，大家应该众志成城联合起来对抗魔修。”
“哼！闭关？”万鸿鹄闻声望去，果然是闻人亓，“我看是缩头乌龟吧。”
闻人亓站起来朗声道：“叶寒珺怕了我可没怕，我愿意带领藏剑阁众弟子去阻挡魔界！”
“对啊，还有剑圣在此呢！”
“真是太好了！”
“我等愿意追随剑圣尊者的脚步。”
“我们也愿意！”
………
顾承靳站在万鸿鹄身后，冷眼看着闻人亓那得意的嘴脸。
相信闻人亓？到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顾承靳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次会议下来，除了几个跟万清门关系好的宗门还有少部分保持中立的门派外，大多数的门派都投靠了藏剑阁，似乎对闻人亓能够阻挡魔尊有很强烈的信心。
凌竹峰上。
木皓芊看着这个半透明的光罩，召唤出了冰凤凰。
“老男人，叫我出来干嘛？”不像之前在万霄殿前的巨大凤凰形态，这次出来的只是一个小男孩。
“枫。”木皓芊轻声唤道。
这个叫做枫的有着一双冰蓝色双眸的精致男孩，也就是冰凤凰，扫了一眼周围大概猜到了木皓芊叫它出来的意图。
“你想叫我破了这个困仙阵？”枫在光罩边沿转了几下，“残破品，真要困住一个仙人是不可能的，也就勉强能困住你这个半仙之体吧。”
当枫还是一颗凤凰蛋的时候叶寒珺就已经跟它结缔了契约，可是枫除了刚出生时把叶寒珺当作父亲有雏鸟情节对叶寒珺很尊敬之外，后面灵智成熟了跟叶寒珺说话就一直都是这样看似有些吊儿郎当随随便便的样子，而叶寒珺居然也没有跟枫计较。
不过在木皓芊看来，现在的枫简直就是熊孩子的叛逆期到了，而叶寒珺那个面瘫加情商低下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凤凰一族，公为凤母为凰，枫是纯粹的上古冰凤凰血脉，雌雄同体，可是化形的时候却选择了外形更偏向于凤体，叶寒珺问过枫但是枫当时闭口不言不愿意回答，叶寒珺也没再问了。
“这是我召唤你的其中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木皓芊道。
“什么事？”枫研究着阵法，一边不设防地问道。
木皓芊不说话，迅速地运转起灵力断了叶寒珺跟枫的契约，契约的反噬效果让木皓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洒在地面，瞬间血液里面的寒气让血液凝成了冰。
“你干了什么！”枫感受到自己跟叶寒珺的契约消失了，大惊失色地吼问道。
木皓芊不说话，只是打坐起来调息。
“你！”看木皓芊的样子就知道她遭遇了反噬，虽然一肚子火但还是按耐了下来等她调息完再质问她。
叶寒珺当初没想到自己会被徒弟暗算因此在红魔海中丧命，临死前他唯一有遗憾的就是枫。
枫跟叶寒珺的契约只是很普通的平等契约，但是因为枫是上古神兽，想要契约上古神兽还需要用到一道特殊的咒语。
这段咒语是上古神兽特意创造用来对付契约对象的，为了让契约伙伴珍惜自己的神兽而不是只把神兽当作工具般利用，神兽们利用血脉中的特点特地设了这段咒语，只有被契约的神兽愿意主动把解除的咒语说出，契约伙伴在解除契约时才不会被那段咒语反噬。
但是神兽们也怕有心思不正的神兽利用这段咒语要挟自己的契约伙伴，于是在这段咒语上又加了一样，若是契约伙伴身死，那神兽自己也会被反噬。
可是说是很平等了。
叶寒珺临死前没来得及将这段契约解除让枫遭到了反噬一直是他的遗憾，木皓芊想着反正也准备死了索性再做一件好事吧。
但是木皓芊知道枫是绝对不会答应解除契约的，于是就自己单方面解除了契约承受了反噬。
等等！
木皓芊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被天道坑了啊！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顾承靳没有对自己下手只是困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出去，但是现在叶寒珺身上的削弱buff还是按照原剧情里出来了，不过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心软？
“叶！寒！珺！”木皓芊刚睁开眼就开到这个正太小凤凰几乎都要炸毛了，周围寒气格外凝重，空间中的水分因为极寒都凝结成了坚冰。
“枫，能帮我把阵法破了吗？”
“你觉得呢？”枫危险地眯起眼，所有冰柱的尖端全部对准了木皓芊，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