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试炼——修仙篇上（五）
木皓芊口中念了句神行决顾承靳一个晃神的功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宅府的上空，木皓芊神识大开笼罩住下面的宅府，精神力连接到顾承靳身上，顾承靳一惊，发现他突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座宅子里的每一寸，每一个人。
“这就是灭你们顾家全门的人所在的家族。”木皓芊意念一动，一颗金属球就漂浮到顾承靳身前，“你不是要报仇吗？抓住它，扔下去你就得偿所愿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也是为了那样东西吗？”顾承靳没有接，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木皓芊。
难不成师父这么久对自己的好也都是有目的的……
想到这里，顾承靳就感觉被人背叛了一样格外难受。
【叮！顾承靳黑化+10，目前黑化值66】
木皓芊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到后期会这么嫉世愤俗了，大概就是想太多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觉得我需要？”木皓芊冷冷开口，被怀疑了用心真是让人生气啊。
【你敢说你不是别有用心，你会真心帮他才怪！】它算是看清这个宿主了，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没有好处的东西她才不会干呢！
木皓芊直接屏蔽了系统，嗯，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
你觉得我需要？
短短六个字，放佛打了顾承靳的脸一样，顾承靳现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师父已经是半只脚飞升的人了，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离开，何必觊觎自己家这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破东西！
“顾承靳，为师很不高兴。”顾承靳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就极速降低，最后在他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刚好把他笼罩在内的飘着雪的球形空间。
顾承靳一下子冷得瑟瑟发抖，日子过得太舒适都让他忘了眼前这个可是修仙界顶端男人，掐死他就好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我想对付你，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看到吓唬的目的起到作用了，木皓芊就把灵气撤了，空间消失，顾承靳无力地跌跪在半空，身体还是在止不住的颤抖。
冷，太冷了，那种深入灵魂的寒冷让人觉得放佛下一刻就要归西了一样，哪怕现在身体在渐渐回暖，但是那种恐惧感依旧让顾承靳后怕不已。
“今天给你上一课，以后要做坏事前最好先挡住自己的脸。”放佛没事人一样，木皓芊的语气又回到了往日的平波无澜的样子，要不是体内还存留着寒气，顾承靳几乎都要被木皓芊迷惑过去，师父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木皓芊给顾承靳抛过一样东西，顾承靳接住，发现这居然是一枚戒指，“这是什么？”
“我炼制的一件法宝，叫千面，可以改变人的容貌，大乘以下修士无法识破。”
“送我？”顾承靳有些没想到，这么厉害的法宝师父要送我？
“你太蠢了，干点坏事前也不会为自己准备一下，我堂堂寒清尊者不想被人笑我收了这个个笨徒弟。”
说着，木皓芊又掏了个法宝给顾承靳。
“这叫千里闻，你事先把要说的话以灵力封存在里面，哪怕身处千里之外也可以用灵力启动，你用这个把他们干过的坏事大声地放出来，哪怕他们寻声找到了也只是找到了法宝，你的真身他们也找不到，而且千里闻不把内容播放完之前哪怕化神高手也无法摧毁它。”
“去吧。”
“去哪？”顾承靳有些晕乎乎的，师父这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真多。
“报仇。”
顾承靳这下明白了，师父真的是带他来报仇的。
可是……
顾承靳严肃地将手中的法宝还给了木皓芊，以一种认真的神色望着木皓芊，随后朝木皓芊一拜，愧疚道，“弟子不孝，之前还敢质疑师父。”
【叮！男主黑化-10，目前黑化值56】
“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了，但是！”
“徒儿的家仇，徒儿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来忌慰父母的在天之灵。望师父见谅！”顾承靳的身体弯得更下了，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顾承靳抬头望着木皓芊，漆黑的眸子里传达出顾承靳坚定不移的决心。
“我知道了。”木皓芊道。
“谢师父！”顾承靳拜过木皓芊后直起身腰骨挺得格外直。
木皓芊幽幽地看了顾承靳一眼后，开口道：“不过……”
还有转折？顾承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你的复仇你不想我也不会干预，不过我想问一下你的复仇计划是什么？”
“计划？”还有这种东西？顾承靳完全没想到。
“没想过？”
顾承靳老实地摇摇头。
“没想过的话我来替你回答。”木皓芊神识一动，顾承靳也跟着木皓芊的神识移动而看到了一些其它东西。
“林家家主带人来灭了你满门，你打算也灭他满门，这是你的计划对不对？”叶寒珺的神识强大得无人可匹敌，顾承靳看到神识转到了林家家主身上而林家主丝毫没有察觉到半分，看着他顾承靳认出了他就是那晚与爹爹大战的那个男人，怀着满腔恨意，顾承靳点了点头。
木皓芊神识再转，转到了一个妇人身上，这个妇人手上正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哄着他入睡。
“这是林家家主的小儿子，几个月大而已，还不记事，林家用秘法提前测量出了这个孩子身上没有灵根，也就是说这孩子将会永远都不受宠当个普通人过完这一生。”
“这孩子，不是会修士，也没有参与到那晚跟你们家的战争之中，他这一生做的做错的事就是投生到林家，你灭林家时也要杀他吗？”
“哪怕他什么也没做过。”
顾承靳是个聪明的孩子，木皓芊几句话就让顾承靳隐隐猜出了木皓芊今天带他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顾承靳看着那个酣睡的婴儿的粉嫩脸蛋，从怀里摸出了之前在庙里偶遇的那个妇人送的玉佩，看着玉佩上的花纹，顾承靳脑海中浮现除了小恩的样子。
那位妇人说很感恩他们的帮助，所以给婴儿取了小名叫小恩，说是会永远记住他们的恩情，妇人说这话时的音容笑貌，和善的眼神，顾承靳这辈子都不会忘。
小恩是顾承靳亲眼见证一个生命来到世上的第一个孩子，那种母亲付出极大的代价饱含着所有美好的愿望怀着世上最大的善意来到这个世上的，新生的延续。
师父，你想跟我说的，是这个吗？
顾承靳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一时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看顾承靳的样子，怕是想到了什么把，“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懂，师父。”顾承靳目露迷茫，第一次对自己坚定不移的道心产生了动摇。
“今天给你上的第二课。”
“小复，你可知道每个人心中其实或多或少的戾气，不仅你有，其实为师也有。”顾承靳震惊。
“但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可以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戾气而你不行。”木皓芊摸了摸顾承靳的头发。
“因为你不会控制，所以当你内心的戾气溢出你的内心时就会容易影响你，让你变得暴躁，极易发怒。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问我怎么做到的，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则。”
“原则？”顾承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木皓芊的话。
“对，就是做人的底线，你的原则。”
“顾承靳，你听好了，我凌竹峰一脉，弟子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欺负老弱病残，不得压迫无辜妇孺，这就是身为凌竹峰弟子的原则。”
“你要报仇你没错，林家自己种下的恶因就要自己承受恶果，但是你原计划就是打算灭他们全族，可是到时候的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修仙界自古追求弱肉强食，斩草除根，也许你会觉得这不过是妇人之仁愚昧之见。但是你要知道，心中有杀戮的人他的戾气迟早会淹没他最终迷失自我，自甘堕落。”
“就好比你刚刚看到的婴儿一样，他本无过错，凭什么要让他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去承受那不是他的过错，网开一面不是愚蠢而是慈悲，心中有爱的人才会不惧戾气，不管戾气如何攻击你的内心，你也依旧能用自己的原则守住自己的底线，有了底线，那就会成为你最坚不可摧的心防。”
顾承靳看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承靳，不要让你自己也成为你最讨厌的人。”
顾承靳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他想起了爹爹临死前带着无限地希望与慈爱，对自己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小靳，别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
直到现在，顾承靳才明白爹爹对自己的用心良苦，他不希望自己因为仇恨而迷失自己原本善良的那颗心，他不希望自己去报仇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爹爹最大的愿望，不是光复家门，而是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这就是为人父母对孩子的爱！
顾承靳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但是他努力地忍住后用力地跪在木皓芊面前给木皓芊行了一个隆重的跪拜礼。
“凌竹峰第十代弟子顾承靳领命，谨守凌竹峰先人教诲，以不奸淫掳掠，不欺老弱病残，不迫无辜妇孺为道心之基，今日所言，真心实意天地可鉴，若有违反，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叮！顾承靳黑化-30，目前黑化值26】
木皓芊满意地点点头，还算他孺子可教，以顾承靳的名字起誓，看来是真的愿意直面自己不再以顾复的身份示人了。
木皓芊伸手扶起了顾承靳，冰凉的指腹挂去了濡在顾承靳眼睫处的泪珠，嘴角忍住微微上扬。
“你的人生会很长，报仇不是你生命的唯一，回去好好想想规划一下你人生的道路吧。”
顾承靳已经听不进木皓芊在说什么了，因为他完全愣住了。
他，他没看错吧？刚刚师父是……笑了？
面瘫师父也会笑的吗？
木皓芊并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到底有多惊艳，那种冰山被劈开的惊天动地后倾泻的第一抹阳光，宁静中又带着旷世的震撼。
“我们回家吧。”
顾承靳红着脸点了点头，低着头偷偷瞄着木皓芊，以前就觉得师父很好看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直到刚才顾承靳才发现原来师父的美居然掩藏得这么深，一想到刚刚的笑容顾承靳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后来的顾承靳不管怎么尝试都没办法再让木皓芊笑一下，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心痒痒的，好想再看一次啊。
某天顾承靳突然找上了木皓芊，“师父，我发现我的剑心通体陷入了瓶颈无法存进。”
木皓芊合上手上的书本，“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呢。”
顾承靳这孩子太懂事了，除了一些自己真的无法解决的问题，其它时候真的没来麻烦过自己，搞得自己更无聊了。
“跟我来。”
顾承靳乖乖跟着木皓芊走进了木皓芊的内卧，跨过一个阵法再穿过一个结界，原本还是在房间的顾承靳一下子就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山洞定镶嵌着很多冰蓝色的宝石把这个洞穴照亮得如同星空般梦幻。
木皓芊径直往洞**走，走到最深处后顾承靳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洞穴深处居然有一汪温泉。
温泉的雾气袅袅上升，薄薄的一层弥漫在这片空间中，让木皓芊显得更像云端之处的仙人了。
顾承靳突然觉得眼前一晃，在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木皓芊的衣服早已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而木皓芊人已经泡在温泉之中了，如瀑布般的柔顺墨发披散在池边，眼眸中的冰蓝色颜色更深了幽幽的闪烁着光芒与头顶的宝石相映成彰，显得木皓芊整个人如同冰雪精灵般不染尘世高洁傲岸，精致的锁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前的美景让顾承靳整个人都看愣了。
血液温度直线上升。
“看什么呢？还不把衣服脱了下来。”木皓芊道。
“看师父，师父太好看了……”头脑一热，不知不觉顾承靳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说完后顾承靳连忙惊慌地捂住嘴，无措地不看看木皓芊。
完了，完了，他这是在亵渎师父啊。
其实木皓芊听到之后心花怒放，并没有责怪顾承靳，反而缓声道：“奖励你多泡十分钟。”
“啊？”顾承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到木皓芊并无不悦之后这才放下心脱下了衣服。
顾承靳看到这温泉雾气缭绕的还以为这是热泉，结果刚把脚踩进去就立刻缩了回来。
好冷啊，这是什么啊！
“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木皓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已经对木皓芊比较熟悉的顾承靳知道这是师父发怒的前兆，于是咬咬牙整个人快速地没入了泉水中，透骨的寒冷让顾承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顾承靳突然想到木皓芊刚刚说的那句多泡十分钟，暗道这不是奖励是惩罚才对吧，师父求放过！
木皓芊放佛看不到顾承靳的痛苦一样，不开口直接用神识将声音传入顾承靳的脑海中，现在顾承靳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这寒冰池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这是寒冰池，里面蕴含着极为浓厚的灵气，你剑心通明之所以不能突破是因为你少了一下天材地宝来替你洗筋易髓，这寒冰池是天然形成的灵池，用来给你修炼最好不过来。”
“屏气凝神，别分心，引导体内的寒气在体内运行剑心通明功法路线。”
因为是直接在脑海中的交流，所以顾承靳一字不落的记住了，强忍着极寒开始练功。
木皓芊一直在留意着顾承靳，直到顾承靳眉发开始结出冰渣木皓芊大概知道他是到达极限了，遂抱起已经意识不清的顾承靳走出寒冰池，伸手在他眉心一点，体内多余的寒气则被木皓芊吸走了。
顾承靳不是冰灵根，体内残留寒气会害了他的。
顾承靳醒来后发现自己格外的清爽，体格也强魄了许多，大喜之下知道是那池水起了作用。
“吃饭吧。”木皓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木皓芊话音刚落顾承靳刚好响起了肚子的咕噜声。
按理来说辟谷的修士是不应该再感到饥饿的，但是因为顾承靳消耗太大，体内急需要灵气修炼的速度不够填，于是以饥饿的方式来增加灵气获取途径。
顾承靳赶紧整理好自己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到桌子旁泰然自若地吃了起来，嗯，吃了这么久木皓芊做的饭菜，顾承靳都已经习惯了那个味道了，如果长时间不吃居然还会有点怀念。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过，木皓芊虽然还是没能处理好，但是这些食物都是大补之物，正好适合消耗极大的顾承靳。
不同于如鱼如水的冰灵根木皓芊，顾承靳是金灵根寒冰池用来短暂修炼还可以，多了就不行了。
木皓芊再一次吸出顾承靳体内残留的寒气后，对顾承靳道：“你以后不用过来了。”
不像第一次来昏迷过去，顾承靳不亏是天选之子下池的次数多了后对寒冰的抗性也越来越强，最后在寒冰池中修炼虽然还是被冻得通体僵硬，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了。
“为什么，师父？”
“你不是冰灵根，寒冰池不适合你修炼，你剑心通明第一层已经突破了，再修炼就过头了。”
木皓芊带顾承靳来到凌竹峰的竹林中，“看好了。”
凌竹峰的竹子坚硬程度是每十年成倍增加的，木皓芊选了一棵百年的竹子，右手食指上凝聚起灵力朝着竹身轻轻一点，一道冰蓝色的光束穿透竹身而过，而这棵竹子上多出了两个圆润的圆形空洞，更重要的是切口完整平滑，一点都不像是人为造成的。
顾承靳伸手感受了一下，吃惊地发现这棵竹子虽然被木皓芊攻击过，可是上面一点灵力气息都没有留下来，这种灵力控制程度太可怕了。
“承靳，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为师已经把你托付给了你掌门师兄，他会替我照顾好你的。还有，凌竹峰的传承是冰灵根，我的经验不是完全适合你，你有空就多跑跑梵金峰，那里才是金灵根的传承。”木皓芊缓缓地一件一件道出她闭关后的安排，说着说着发现顾承靳居然哭了？
“怎么了？”木皓芊摸上顾承靳的脑袋。
“师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顾承靳揪住木皓芊的衣服，像只可怜的小奶狗怕被主人抛弃一样可怜地呜呜叫着。
“并没有不要你。”木皓芊蹲下来，这一年来顾承靳又长高了一点，“只是师父要闭关不能照顾你了，所以才拜托别人的。”
“我可以照顾自己，我不要别人。”顾承靳撅起嘴。
“胡闹！”木皓芊眼神一冷，你不答应我剧情还怎么走下去，“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自己的前程是可以胡闹的吗？”
看木皓芊的样子知道师父有些生气了，顾承靳不甘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服的样子。
木皓芊叹了一口气，道：“什么时候你能把灵力控制成我刚刚的那种程度并能破开你那个等级能砍伐的年龄的竹子，师父就出关了。”
“真的吗？”顾承靳眼中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望着木皓芊，全身心都是满满的信任。
“师父何时骗过你了。”
“嗯，那我相信师父。”
顾承靳终于松口了，木皓芊到达掌门的万霄殿时跟掌门嘱咐了几句。
“小鸿，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要是他以后犯了什么错或者得罪了什么人你帮着点，其余的看他自己的发展吧，切记不能让这孩子走上歧途。”
“承靳也没什么朋友，多让些同龄人陪陪他吧。”
“是，弟子谨遵师叔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