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宫苑
至于贾政和贾珍说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不过贾珍自从那天从荣府回去,脾气就不大好,时不时的拿着下人出气。有人说是珍大爷因为和四姑娘生气,珍大爷在妹妹跟前说了句薛家的宝姑娘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会帮衬着家里人,若是换了别人就未必知道了。四姑娘就生气了,当着老太太和太太面讽刺了自己哥哥一顿,贾珍虽然生气可不也好和小妹妹较真的。因此只能回来拿着家里的下人撒气了。
有的人说是珍大爷看着荣府那边越发的兴盛心里泛酸,嗔着小蓉大爷不争气,因此才会这么折腾的。更有的说是因为小蓉大奶奶病不好,才生气的。各种说法不一而足,惹得贾家的众人都不敢轻易到宁府那边去。对着那些传言子骊只是一笑,根本不理会,被贾政敲打一顿他也该收敛了,只是想着在贾家还有个能压制他的人贾珍心里不舒服罢了。
没几天宝钗就要进宫了,薛姨妈看着女儿登上宫车渐渐地走远了伤心的眼泪止不住掉下,子骊扯一下薛姨妈的袖子低声的说:“你这个时候哭不吉利。”薛姨妈才强忍着,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子骊看着薛姨妈的样子实在是可怜,说起来宝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连着普通人家嫁女儿还不如,什么也没有只一道诏书就被车子接走了。女人一辈子最美好的日子就是新婚,可惜做新娘子的幸福宝钗是无缘了。
看着薛蟠垂头丧气的跟着母亲身后,子骊忽然发觉薛蟠最近变得懂事了点。她对着薛蟠说:“如今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是个男人要担起来责任。今后可不能在胡闹任性,要好好地跟着母亲过日子知道么。”薛蟠点点头对着子骊拱手道:“谢谢姨妈的关心,我这几天可算是明白了,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我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不懂事整天惹母亲伤心,我还算是个人么。我有件事求姨妈帮忙。”
子骊听着薛蟠的话心里有些诧异,几天没见薛蟠变成熟了啊。“你只管说,一家亲戚还有什么求不求的。”子骊对薛蟠要求她的事情很好奇。
“今年新蚕丝下来的日子就要到了,舅舅的意思是叫我过去学习着做生意。当初我们家也是靠着做生丝生意起家,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顶门立户?因此我要到南边去几天还请姨妈照应着我母亲。”薛蟠对着子骊作揖求她照顾母亲。
这是好事,有你舅舅照应着自然不会错了。你母亲就放心,我会照应的。路上一切小心别惹是生非的,别喝酒胡闹。子骊嘱咐则薛蟠路上小心,薛蟠一笑对着子骊说:“我要和世襄兄弟一起去,最近他的老师生病了,世襄想着回家看看,我们结伴而行一定不会有事的。”听着薛蟠提起来世襄的语气似乎很佩服这个小表弟的。世襄性子沉稳,薛蟠还能有个拘束的人,子骊也就同意了。
子骊安慰了一会薛姨妈才过来,刚回来就见着贾母那边的丫头过来说:“老太太问太太可闲着,若是闲着就请过去一趟。”子骊有些纳闷贾母这个时间叫是什么事情。
她忙着换了衣裳到贾母那边去,贾母先问了宝钗走了没有,听着子骊说薛蟠要去南边做生意托自己照顾薛姨妈,贾母叹口气说:“我看宝钗比她哥哥强多了,若她是个男孩子姨太太就放心了。既然你哥哥肯出手拉拔一下这个外甥也是好的。我这几天闲着,忽然想起来咱们的家姑娘,别宝丫头小不了几岁,也该为她们的终身大事打算了。”
贾母这是要给三春说婆家么?子骊想想对贾母说:“按理说我不该问二丫头和四丫头的事情,她们都有哥哥父亲的,我一个做伯母的能说什么?三丫头的年纪还小,她虽然不是我养的,可是也是我的女儿。她生母不提也罢,不过到底会妨碍了孩子的大事,少不得我和老爷多费心罢了。”子骊表示对迎春和惜春的婚事不发表意见。
“你说的对,我最心疼孙子孙女们,他们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了。不过姑娘们还小呢,倒是宝玉,三灾八难的,可怎么好啊。一来二去的年纪大了,你打算怎么办?”贾母把球踢给子骊了。原来贾母这一圈都是为了在宝玉身上作文章啊。子骊暗自好笑,贾母这会才想起来宝玉以后的日子,骂贾政的时候怎么不想了,虽然贾政对着宝玉是有点过于期望过高,要求太严但是出发点是好的。贾母当着孙子的面给儿子难看,这不是变相的对着宝玉说:“别怕,你爹不敢教训你!你随便玩,随便闹,我给你撑腰。”难怪宝玉有恃无恐,都是贾母做他的靠山啊。
“老太太心疼宝玉,我们做父母的何尝不是。老爷的意思是宝玉年纪还小,当初在庙里批八字说这个孩子不宜早娶亲,再者他还念书呢,再叫孩子分心。宝玉的身子弱,小小年纪成亲也不好啊,不如等上几年宝玉读书有了眉目,那个时候说亲事也好听。京城里面门当户对的姑娘多着呢,先不急于一时。”子骊拿着贾政做挡箭牌,和贾母打太极。
“你看林丫头和宝玉如何,我可不是私心,林丫头和宝玉从小认识,现在又在一起住着。她的品格样子都是好的,这可比外面选的不知根底的媳妇好得多呢,敏儿也是露出来愿意的意思,你一向很喜欢林丫头的,这个事情不如就早些定下来吧。”贾母忽然提出来把宝玉和黛玉的婚事定下来,子骊心里一惊不是说好了等着过几年再说么?还是贾敏的意思,子骊虽然吃惊可是嘴上还是没松:“这个事情还是叫老爷和林姑老爷商量吧。宝玉的性子太毛躁了,他虽然整天和姐妹们厮混可是他们两个时常拌嘴吵架。还都是孩子呢。”
贾母本想着先声夺人,她先和贾敏通气,说黛玉和宝玉都彼此有情,贾敏远在扬州自然是相信贾母说的一切。一看贾母的心她就回信给贾母请她向子骊和贾政提亲事,她去和林如海商量不管如何把亲事定下来。贾母打算先斩后奏,逼子骊同意,硬是撮合成这门亲事,谁知子骊不松口,反而先把贾政搬出来。贾母看着子骊寸土不让,也只能无奈的说:“既然如此,你回去和宝玉的父亲商量下。”
晚上贾政过来吃饭,看着子骊的脸色不好:“你今天脸色不好,是你外甥女进宫你担心她么?”
子骊慢慢的把今天贾母的话都说了:“我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非要撮合宝玉和林丫头,她指不定怎么和三妹妹说呢,等着三妹妹和林姑爷磨去。等着林姑爷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他亲眼看见了宝玉的样子一定会埋怨咱们算计他们林家呢。这是结亲么简直是结仇的。对了世襄要回家去,蟠儿和他一起去南边。”子骊和贾政说一声世襄要回家的话。
“真是前世作孽,宝玉有世襄一半我也能安心闭眼了。宝玉最近依仗着老太太的话整天的浪荡,课也不上了。今天宝玉的先生和我请假要回家去,我还能说什么,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可塑之才没的浪费人家先生的心血,还不如选个资质好肯用心的学生,还能不辜负自己的辛。”贾政对着子骊抱怨起来宝玉的不用心和不走寻常路。
正在贾政和子骊对坐发愁的时候,忽然听着外面一阵混乱:“你们作死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不好了那边小蓉大奶奶要寻短见,幸而被人发现了。现在那边乱成一团,正闹得天翻地覆的。珍大奶奶打发人过来问太太寻一丸安神丸。”说着一个婆子跟着秋分进来。子骊看是尤氏身边的婆子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要寻短见?前几天不是说好些了么?”
自从出了那样的事情凤姐就找借口不肯过去,加上凤姐听了子骊的劝告,不再一味的逞强开始保养身体,前几天终于传出来喜讯,她更加有借口不去看秦氏了,贾母虽然嘴上还是说疼秦可卿,但是到底对她不如以前。那边秦氏的消息也就很少传过来了。“太太说的是几天前的事情,这几天小蓉大奶奶的病却不好了,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戏,她趁着丫头们不在跟前的时候一个人出去,被人看见的时候正拿着汗巾子要往树上挂呢。现在已经被救回来了,可是小蓉大奶奶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满嘴胡话,只闹着要寻死觅活的。大家都说是身体病弱被邪祟入侵,已经请了抓鬼的道士和诵经的和尚。我们大奶奶来求太太的安神丸。”那个婆子说起来秦氏寻死的经过。
秦可卿没死成!子骊心里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微微一怔正看见贾政微微摇头似乎有些可惜的样子。贾家宁荣两府有多少人盼着秦可卿死呢。子骊叫秋分拿出来药丸交给那个婆子:“你回去和你们大奶奶说正经还是请个太医看看,请什么道士和尚的,闹得天下皆知很好么?我会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上了年纪别吓着她老人家。”
秦可卿倒是没死成,贾珍请来驱邪的道士和尚也都悄无声息的走了。听着过去探望的周瑞家的说秦可卿经此一番折腾倒是整个人安静不少,她去看的时候秦可卿言谈举止反而是比以前生病时候那种有气无力,病入膏肓的样子好多了。“人经历了生死还能有什么看不透的。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咱们眼前的事情还不少呢。世襄要启程的东西都预备齐了,都是谁跟着去?”子骊没心情管秦可卿的事情,她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没几个月元春要生了,再有一个月子骊就能进宫陪着女儿住一段日子,李槿也要生了,那个时候她进宫陪着元春李槿坐月子休息,家里一摊子事情谁管?
子骊现在忙着把家里的事情先预备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这个,太太不如叫林姑娘帮着管家,她虽然是太太的外甥女可是老太太最宠,谁敢说个不字。况且林姑娘跟着太太学习了不少日子也知道家里事情的门道。”周瑞家的给子骊推荐人选。
“你的主意不错,我只是担心只林丫头一个未免有些太扎眼,不如叫三丫头帮衬着。”子骊想想决定还是给探春一个锻炼的机会。
就在秦氏身体逐渐好起来的时候,子骊收拾了东西进宫去陪元春了。等着住进了东宫,子骊才发现宝钗竟然成了宫中的新贵!她刚入宫就承恩侍寝,接下来的几个月简直有专宠的趋势!
元春看见母亲来了自然是高兴的,等着收拾停当,子骊总算是能坐下来和女儿说话了。元春的胎气平稳,人也没有发胖很多,脸上带着即将要为人母的幸福感,母女两个先叙别情,接着话题一转说起来家常:“宝丫头倒是个争气的,我原先以为按着她的性子不会这么显眼。却没想到她能有今天。”宝钗的性格是个不喜欢出风头的,即便是争宠也不会这么明显,现在宝钗成了炙手可热的新宠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母亲一向看事情透彻怎么就糊涂了?现在哪还有宝丫头,是薛选侍了,连着我都要忌惮她三分,若是母亲见着她可要小心了。”元春的眼里露出冷意,她压低声音对着子骊说:“母亲千万小心,离着她远点。母亲可知道她是怎么承恩的么?说出来叫人心惊啊,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皇后娘娘,她有点迁怒的意思。”
皇后迁怒?子骊有些糊涂了,当初叫宝钗进宫分宠的人可是她,现在事情达到预期和她有什么关系?“迁怒,这是从哪里说起来?”子骊诧异的看着女儿,她不担心皇后对她如何,她担心的是元春。元春冷笑一声对着子骊说起来宝钗进宫后的行为,在选秀的时候宝钗无可挑剔的举止和温和的性格确实叫皇后很满意,她认为宝钗人长得不错,还读过书,和人相处融洽,将来进宫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因此在皇后的推动下,宝钗成功的中选留下来。
皇后还和元春透露过对宝钗的喜欢:“我最喜欢她安分守己温柔沉静,你看宫里的那些人,那个不是得了点恩宠就开始翘尾巴的。皇上最厌烦的便是后宫那些琐碎事情,等着你那个表妹进来,我也能安静几天了。”可惜皇后的如意算盘错了,等着宝钗正式入宫之后,一切都向着叫人吃惊地方向发展着的。
新人进宫哪有立刻就得到恩宠的,皇帝身边嫔妃不少,你就是美的惨绝人寰,皇帝未必能凭着殿选的一面之缘记住你。因此好些中选的秀女在进宫之后就被忘在一边了,皇后自然不会错过显示自己贤德的机会。那几天因为新人入宫,宁妃和淑妃都有点泛酸,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精心装扮之后到皇帝跟前献殷勤。皇帝倒是很吃这一套,抽出时间陪着两位宠妃,越发有把新人忘在脑后的趋势。皇后看在眼里气的心头,看着来给她请安的宝钗忽然想出个主意。
皇后要在御花园里面设宴,邀请皇帝和嫔妃们一起欣赏春天御园美丽的景色,皇帝自然给皇后这个面子,既然皇帝要去,宫嫔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在皇帝跟前露脸的机会。春天的御花园是最美丽的,娇艳的花朵,树梢上新嫩的叶子,空气弥漫着一种叫人心里蠢蠢欲动的气息。对着鲜花赏妃子,皇帝自然是心旷神怡,他暗自看一眼身边的皇后,有些诧异,皇后是个克勤克俭的人,最不喜欢这样的游乐宴会,以往自己想轻松轻松皇后还要板着脸劝节俭什么。今天她倒是难得开窍了,人生苦短何必再给板着脸苛待了自己。
皇帝的兴致不错,他扫视下底下的那群环肥燕瘦的嫔妃们,一张张娇艳的面孔从眼前划过,皇帝本来不错的兴致忽然低落下来,他的人生总是有些美中不足。若是她能在——这个时候怕是她也会带着一家老小在赏花喝酒吧。
“皇后的好意朕领了,美景如斯不要辜负了春光。”皇帝对着皇后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皇后端着酒杯笑着说:“臣妾忙于宫中琐事,前几日去给太后请安看见花园里面的□□才猛的觉察自己竟然是辜负了大好春光。皇上最近忙于国事,也该换换心情,还有就是选秀之后进宫了几位新人,臣妾看她们平日也是谨守规矩,举止娴静性格温和,确实值得人疼爱。她们在家的时候也是娇生惯养父母的掌上明珠,臣妾想着不如趁此机会热闹一下,一来是给皇上换换心情,二来也是给她们接风。你们上来敬皇上一杯酒。”
皇后喝了杯子里的酒对着下面那些今年刚入宫的嫔妃点点头。
,几个新入宫的新人忙着起身离席端着酒杯到了跟前,皇帝眼光扫过眼前几个女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朕记着有个贾家的亲戚叫什么宝钗的,怎么不见?”
皇后也是诧异,她环视下问身边的人:“薛选侍怎么不见?”
“回皇后的话,薛选侍今天早上着了风寒不能来了。”听着内侍的回禀皇后峨眉放在心上。皇帝看看几个新人也没什么表示,他喝了一杯几个人也就退下了宁妃和淑妃在边上看着皇帝和皇后的各自表情,心里忍不住冷笑,皇后不过是想借着新人来打压她们罢了,可惜皇上对那些青涩的女孩子不喜欢。皇后那点心机不过是骗傻子罢了。
一场宴会在明争暗斗中落下帷幕,皇帝坐了一会只觉得没意思,就先走了。沿着御花园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信步而行,虽然花团锦簇可是内心总是有点缺了什么的感觉,人生不如意事难以避免。戴权默默地跟在皇帝身后,他很清楚皇帝在想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能挽回,他也就把安慰皇帝的话咽回去,只默默地跟在后面装傻。
皇帝猛地刹住脚,戴权一个没防备差点撞上了皇帝的后背:“奴才该死——”“闭嘴!”皇帝对着戴权低声呵斥,顺着皇帝的眼神看去,戴权看见个浅粉色的倩影正拿着一把团扇扑一双上下翻飞的蝴蝶呢。
似曾相识的装扮,似曾相识的情景,就连着人也有个几分相似,皇帝一时间失神了。宝钗眼看着一双蝴蝶飞走了,只能遗憾的抬起头却忽然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睛,皇帝竟然站在她眼前,正一脸兴味的打量着她。从来没有被异性的眼光这么□□裸的看过,宝钗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来含羞的拨弄衣带。
“你叫什么名字?朕以前没见过你。“皇帝眼光落在了宝钗的裙子上,就是这条裙子,心里美好的回忆被勾起来皇帝看宝钗的眼光都柔和了很多。
“婢妾薛氏,紫薇舍人之后。”宝钗端庄的跪下去,那几个字就像是柔和的春风一直吹进了人的心坎里面,皇帝觉得一只温柔的小手抚过心田,他伸出来拉了宝钗起来:“朕想起来了,你便是太子妃的表妹不是。你和贾家王家是亲戚?”
“是,太子妃之母是婢妾的姨妈,杭州织造王公是婢妾的舅父。婢妾原籍在金陵,上一年跟着母亲哥哥来京城,现在母亲哥哥还在姨妈家暂住。”宝钗办低着头,原本白玉般迎泽丰润的肌肤被罩上了一层桃色,就连着脖子都开始蔓延起来桃花汛了,尽管害羞,可是依旧大方的回答皇帝问话。
皇帝拉着宝钗的手在御花园里面转了一个时辰,当天晚上宝钗就被宣召到了皇帝的寝殿侍寝。自此以后宝钗竟然独占了皇帝一个月,这下可是成了宫里的爆炸新闻,宁妃和淑妃气的脸上皱纹都多了几条,皇后面子上没露出来什么,可是对着元春的态度却是有些变化了。
“我借口养身体不曾见过宝钗,可是有风声传过来说——”元春看一眼母亲,说不下去了。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风声?总不会是说宝钗是咱们家为了邀宠献媚送上去的吧。皇后这会子失算了,把气都出在咱们身上!”子骊表示她扛得住。
“是皇后,她是知道以前的事情的,她曾经不经意抱怨过什么阴魂不散的话。我叫人打听了,宝钗邀宠那天装扮和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以前母亲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见过的,母亲不是有好些漂亮衣裳都是当初为了进宫的时候做的。那条会变颜色月华裙我跟着母亲要,母亲还没给我呢。可是宝钗却有一件!我清楚目前断然不会给宝钗那样的东西,薛姨妈家虽然富贵可是也没那样的东西。这几天我闲着无事,反复琢磨这件事,越想越觉害怕。这个薛家妹妹志向不小啊,连着我都感觉如临深渊呢。”元春靠在软枕上,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