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扑天跟银合什么交情?虽说三宠关注重心永远是杨戬,但好歹一起生活了上千年了,银合那点犹豫她还能看不出来?
  “你交不交代?”扑天刁蛮拽着银合袖子不撒手。
  银合欲哭无泪喊着,“主人,我打不过她。”
  “没出息。”杨戬皱眉评语。这事无非是吕洞宾与白牡丹确真是床榻的关系,而且因为吕洞宾太过持久让见过神仙的白牡丹怀疑他非凡人,可也真不可能跟扑天说出口,一来扑天是个黄花女子,二来吕洞宾面上也不好看。
  扑天见他们都不说,跺了跺脚,“哼,你们男的都是大猪蹄子。”
  “扑天。”这就有些叫杨戬不满了,“口出妄言,信不信下回出门不带你了?”
  扑天什么都不怕,就怕杨戬出门不带她,一下紧了嘴,但又心里委屈巴巴,扭过头赌气不看杨戬。
  “我倒觉得扑天姑娘说的好。”白牡丹善解人意,出手相助了,“你们这些男的,口是心非,就会甜言蜜语哄我们,还不许我们骂一句大猪蹄子了?”
  一众顿时哄笑,扑天也气消了。
  可杨戬笑过了,心里头又有些不是滋味,白牡丹乃是艺伎,卖艺不卖身,若非对吕洞宾有了真情,哪里会与之共赴云雨?
  白牡丹言笑晏晏,催着众人喝酒,吕洞宾道,“我们来这可不是想让你灌醉我们,而是让你灌醉一个人,不,一条狗,一醉浮生乃是治病良药,我这犬兄现在心病难治,还请牡丹你施以援手。”
  杨戬把怀里一直无语的哮天举了起来。
  “这可是传说中的哮天神犬?”白牡丹问。
  杨戬点了点头。
  “瞧着模样……”白牡丹打量了一下哮天神态,叹了一声,“是情病啊。”她起身,微微屈身,“请诸位稍候。”话罢,她向里屋而去,很快便捧着一白瓷酒壶出来,“这是我酿了多年的酒。”纤纤素手捧着酒壶倒出一杯晶莹剔透,又将酒杯推到了哮天面前,“我叫它……”
  “毒。”杨戬突然面色凝重。
  白牡丹嘴角勾了勾,给每位皆掺了一杯酒,最后回了自己座位,“这酒入口刺激,后劲也无穷,诸位尝尝?”
  银合扑天面面相觑,吕洞宾不求甚解,杨戬则有些不愿举杯,却是哮天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随后一个激灵,专注喝酒了。
  白牡丹又去抱了一把琵琶出来,“诸位远道而来,必然是想听牡丹唱首好曲子,牡丹这就献丑一首《二郎神·炎光谢》如何?”
  “二郎神?”扑天奇道,杨戬无奈摇了摇头,扑天不爱诗词,否则如今不至于那么吃惊。
  “不错,你家主人,还是个词牌名呢。”白牡丹手勾着琵琶弦,“这词牌名也很古老了,乃是唐朝时创出来的,而这首《二郎神·炎光谢》是本朝柳大才子写的。”
  “便是那个生前风流潇洒,死后一贫如洗,由满城歌姬葬之的柳永?”吕洞宾流连花丛,柳永素来给歌姬写词,他的词吕洞宾没少听。
  白牡丹颔首,指尖拨动琵琶,丹唇轻起,歌声婉转流出,恰似黄莺啼鸣,“炎光谢,过暮雨,芳尘轻洒。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玉钩遥挂。应是星娥嗟久阻,叙旧约,飚轮欲驾。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闲雅,须知此景,古今无价。运巧思穿针楼上女,抬粉面、云鬟相亚。钿合金钗私语处,算谁在,回廊影下。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一曲歌罢,一众皆如此如醉,此词咏的七夕佳节,才子美人携手幸福无边,哮天一听,更是悲从中来,呜咽两声,饮酒大哭。
  “你这唱的人更难受了。”杨戬轻抚哮天以作安慰。
  “可唱两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也是无用。”牡丹苦笑,“若是真爱,便希冀对方能幸福美满罢,自己也算有些安慰,想起来虽心疼难忍,可长痛不如短痛。”牡丹举起酒杯,转了转,眼中似有波光粼粼,“情是毒药,穿肠要命,以毒攻毒,何不是一个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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