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犬我的王_36
大狗将自己的心念传递过去:你既然知道害怕,今后行事就应该多加考虑,我放你走,无所谓,因为你要害的并不是我。可是那边的大妖怪不一样,如果被他抓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杀人他都不在意,何况一只小小的猫咪。
“嗯……”圆圆真的害怕了,虽然还是不甘心,非常想替主人报仇,可现在看来,它也许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原本以为,它怎么着还算是有些本领,没想到,竟然连这条只是天赋异禀,却完全没有踏入修行门槛的大狗都打不过。
那虞盛音,更是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的大妖怪,自己想借着支架掉落的掩护,从暗中窜出,击杀他,现在想想,这计划简直等同自杀。
也许它爬上顶棚搞破坏的种种行为,大妖怪全都一清二楚,那时候站在下面,早就张开了血盆大口,正等着它傻傻地往嘴里跳呢。
圆圆一阵胡思乱想,沮丧得不得了。
它不知道,那些猜测,竟然基本正确,如果不是大狗抢先叼走它,席维又冲了上去,虞盛音还真的就享受到一顿美美的猫肉了。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安排观众出门,这其中免不了一阵惊恐的哭爹喊娘,当然,鉴于鱼片们的追星素质全都是一流品质,喊着“音音”的人数,倒还更多些。
救护人员很快到场,经过排查后发现,除了踩到脚蹭破皮之类,现场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人受伤,不包括严授纲导演。
他是唯一一个伤患,并且还生命垂危,不得不使人感慨,这究竟是有多么倒霉。
目送救护车离去,席维回身抱住大狗,见它毛都没掉一根,自是欢喜无比。
桐秋城跟车一起去了医院,虞盛音没走,他厌恶地擦干净满手鲜血,轻声嘀咕:“当个人类真费力气,如果朋友受伤,还得救上一救。问题是,那又不是我自己交的朋友,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维护他作甚,方才真是脑袋进海水了。”
大狗听到,抬起头看他:你不是虞盛音,又是哪个?
与人类的语言交流方式不同,大狗的心念,更像一种电波传输,既可以点对面,又可以点对点,只与它想建立对话的目标方联系。
但席维不知为何,对大狗的心念敏锐无比,这种距离的话,即使大狗用了点对点,他也仍然像一台过于灵敏的收音机一样,接收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啊?”男人震惊地张大嘴。
狗尾巴弯过来,拍了他脑袋一下,席维立即闭嘴。
虞盛音转转眼珠,突然恶劣地笑了,“小默默想知道,我偏偏就不说,不过,只要你离开这个二百五,投入本君的怀抱,我便统统坦白给你。”
“做梦哎,什么叫白日做梦,今儿总算是见着一回。”席维突然爆出一口京片子,将那股子浓浓的讽刺味儿,抖了个十成十。
虞盛音上手,使劲胡撸席维的头毛,“敢这么跟本君抬杠,真是个胆肥的人类。”
席维大怒,挽起胳膊作势要打,“鱼妖孽,别以为你跟唱戏似的说话,爷就会被吓住,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妖怪,爷是正正经经的无神论者,只信奉唯物主义世界观与方法论。要跳大神,你找别人去。”
“……”
虞天王只觉得无言以对,他指指大狗,“你都成狗弟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妖怪?”
“别指来指去,”席维抱住大狗,幸福地磨蹭,“狗哥就是狗哥,你这种妖孽怎么能和它比。告诉你啊,其实狗狗是可以非常非常聪明的,之所以其它狗狗没有我哥聪明,那是因为哥是狗狗中的超音速战斗机,智商一百八的N次方的天才狗,你这种人类当中智商九十的笨鱼,就不要想着能够理解天才狗的世界了。”
大狗望天,温和地哄着狗弟:没错,没错,一切不科学的现象,最终都可以用科学去解释。
虞天王满面囧然,久久无语。
远处,卓爸爸和卓妈妈,听说电视台出事后,又急急忙忙地来接回爱女。
“叫你不要追星,你偏不听,已经在这里出两回事了,肯定是八字不合,明天到普陀寺拜拜吧。”卓妈妈絮絮叨叨,卓爸爸也点头附和。
圆圆乖乖地咪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看着虞天王这里。
“别瞧了,快回家吧。”卓妈妈催促。
圆圆最后望了虞盛音一眼,瞳仁收束成了冷冷的一线。
猫咪报仇,多少年都不晚,尤其对于它们这样的异种来说,更是如此。
圆圆下定决心,亲亲热热挽着父母的手臂,大步离去。
几天后,《明星团团转》准时播出,出了那样大的事故,本来这期节目是要被彻底砍掉的,但一来观众对虞盛音的呼声太高,二来严授纲那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在修修剪剪,掐掉所有不应该出现的镜头之后,节目还是播出了。
因为拍摄本身并没有完成,严授纲与桐秋城的表现也不好,再加上,虽然封锁了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严授纲出现在节目里,难免会引起一轮不利的争议。
所以,编导一狠心,就将有关《军犬之王》的内容,全都删了下去,严授纲的新片,等于根本没有借着虞盛音,得到预期的宣传,他们之前计划了半天的事情,算是彻底落空了。
不过,节目播出后,收视率相当不错,至少电视台与虞盛音的经纪公司,都非常满意。
严授纲醒来时,上述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年轻母亲守在他的病床旁,默默垂泪。
“……是你?”严授纲像不认识一样,细细打量这个本应非常美丽的女人,“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坐在这里,身体好些了?”
年轻母亲点点头,苦中带笑,“好多了,我没有大碍,虽然穿了几个洞,但都不在要害,已经快长好了,你不要担心。”
严授纲闭了闭眼,竟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授纲……瓜瓜他,被段大校送到首都医院去了,怎么这样突然,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女人这样说着,声音中,有着不满和委屈。
严授纲淡淡看她一眼,“你比我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母亲的脸,变得雪一样苍白,她哆哆嗦嗦地颤声道:“授纲……授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听我解释……”
“我听着,”严授纲平静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那就应该能说明白话了。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百般谋害我们的孩子。”
“我没有害孩子,我没有错,那是魔鬼,魔鬼的孩子!”年轻母亲激动地冒出一句。
严授纲皱起眉,“不要胡言乱语,犯错的人明明是你,如果你不能谈,那就出去,我还要休息。”
“授纲,授纲我爱你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了吗,为了我,你连那位出身显赫的妻子都可以抛在脑后,几年时间里,见一面都不愿意!”
妻子……严授纲心中剧痛,他怎么会昏了头,背叛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伤害的人,伤得那么深,那么重。
这个女人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一阵心悸,然后头脑就晕晕沉沉,仿佛大梦初醒,他之后,一直想一直想,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其实,他觉得,也许那天之后才是梦里,一场荒诞到了极点的噩梦,至于段振辉给的那段视频,则只不过是这场噩梦中的一个小插曲。
“我怎么,会离开她,会看上你……”严授纲看着这个女人,眼中满是陌生与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