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立威

  “像……你是说南宫枫是夏侯华绫和他的……”沐轻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年龄正好能对上,不是吗?”司星辰可有可无地说道。
  “那,这些事要告诉大师兄知道吗?”沐轻扬想了想问道。
  司星辰摇头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以为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大师兄的眼睛?”
  “行了,不跟你在这儿说了,我回营吃饭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次司星辰却是猜错了,确切的说,公孙珩确实是借着东海匪患的机会派人去东海将南宫枫暗中带回,可惜的是,他低估了南宫枫的本事,派去的人失手了,而南宫枫虽然避开了他的人,却也在那次海战中与大军失联,至今杳无音信。
  莫庭烨一行人在到达东海边关百越城时,饶是对这边的战况有心理准备,也着实吃了一惊。
  东霂素来的政策都支持与外界通商,而东海一带当属这百越城最为繁华热闹,南来北往的客商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可如今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光景,整个百越城却只剩下了一座空城,断壁残垣,饿殍千里。
  “看来情况远比咱们想象的要糟,东海守军已经悉数退守盐城,现在城中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咱们真的不去盐城调兵吗?”凤之尧有些担心地问道。
  莫庭烨冷笑了一声:“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在这之前,总要对百越城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说罢便对祁佑吩咐道:“你带一小队人马沿着海边打探情况,摸清楚这两个月以来匪寇出没的规律,日落前回到盐城与我们汇合。”
  “是,属下领命!”祁佑立刻带人离去。
  “其他人随本王一起,去盐城!”莫庭烨沉声吩咐道。
  “是!”
  盐城的景况却又大不相同,守卫的将士三五成群,赌钱的赌钱,喝酒的喝酒,哪里有半分战备当中的紧迫感,看得人胸中的怒火“蹭蹭蹭!”地直往上窜。
  凤之尧偷偷打量了莫庭烨一眼,只见他目光幽暗深不见底,周身的气场又冷厉了三分,显然是动了真怒。
  “去守备府。”
  一声令下,一行人立刻策马朝城中守备府而去。
  此刻的守备府上,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里头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莫庭烨眯了眯眸子,收紧缰绳翻身下马,带着人就往里闯,却被门口的管家命人拦下:
  “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啊,懂不懂礼数,这里可是盐城守备府,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今日是我们守备大人大喜的日子,赶紧走赶紧走!”说着就要命人把他们轰走。
  莫庭烨脚步微顿,冷厉的紫眸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径直往里走去。
  只这一眼,便足以令他胆战心惊,可一想到守备大人的吩咐,便又硬撑着上前拦下:“诸位究竟是何方神圣,专挑我们大人大喜的日子上门挑事?”
  不待莫庭烨动手,墨寒的暴脾气就上来了,两步走上前去一把将他的手腕折断,管家登时疼得嚎啕大叫,一边喊,一边对府中的家丁骂道:“看什么看,都瞎了眼了不是,还不赶紧给我把人拿下!哎哟,可疼死我了!”
  家丁们立刻拿起棍棒冲了上来,莫庭烨冷冷道:“太吵了,墨寒,让他们闭嘴!”
  话音刚落,方才还拿着棍子耀武扬威的一群家丁就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一个个疼得哭爹喊娘,甚至都没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外头动静闹得太大,前来贺喜的一众宾客无一不是是面面相觑,有那机灵的,嗅出其中的味道不对,连忙想要趁乱溜走,却被早已围堵在府外的苍狼给逮了个正着,王爷可是吩咐了,今日这盐城守备府,许进不许出!
  里头正忙着拜堂娶第十八房小妾的太守大人刘国正见司礼官突然停了下来,外头又吵嚷得不行,不由黑了脸,怒声喝道:“管家,管家人呢!快让人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砰!”的一声,一个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人被丢在了他面前,刘国正低头一看,可不正是方才在外头耀武扬威的刘管家吗!
  紧接着,一道凛冽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刘国正,永安十二年两榜进士,越国公辛远征的女婿,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刘国正抬头一看,待瞧见那双紫眸后心里蓦地一凉,脸色白了白,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哆哆嗦嗦道:“下……下官盐城太守刘国正,拜见暄王殿下!”
  其余人一听暄王的大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二话不说也随之跪了下去,偌大的宴客大厅里,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人。
  凤之尧此刻看见刘国正就来火,忍不住讥讽道:“原来刘大人还知道自己是盐城太守啊,本公子还当你忘了呢!”
  刘国正一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忖度着他的身份,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凤公子说笑了,说笑了!”
  凤公子见他猜出自己的身份来,眼里的讽刺更浓:“刘大人治理一方的本事不怎么样,这察言观色的能耐倒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啊!”
  刘国正跪在地上,一身肥膘抖得厉害,却仍旧不死心地争辩道:“王爷明鉴,下官任盐城太守十四年,虽不敢居功,却也一直战战兢兢,为盐城百姓殚精竭虑……”
  刘国正犹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莫庭烨冰冷漠然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挪开,淡淡对墨冰吩咐道:“车裂,城楼悬尸。”
  刘国正直接愣在了原地,待墨冰动手才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着哭道:“王爷,王爷饶命啊,下官虽有过失,但罪不至死啊!求王爷开恩,饶下官一命!”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刘国正不由急了,口不择言道:“暄王殿下,下官是朝廷二品封疆大吏,按照朝廷律法,即便您贵为亲王,也无权处置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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