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多久

  “咳咳,那个,南宫杉……楼陌她向来不会说话,你别想多了哈!”闻子兮笑着打哈哈。
  “还有楼陌,你也是,不带你这样的……”
  说着又凑到楼陌跟前耳语:“咱以后说话能别那么冲吗!”
  楼陌直接一个眼刀飞过去,闻子兮悻悻地闭嘴。
  “子兮兄貌似与我家陌儿很熟?”南宫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凉凉道。
  闻子兮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他好像被迁怒了……委屈地看向楼陌,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楼陌回了他一个眼神:活该!
  她可没求他帮忙!
  被闻子兮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顿时好了许多,南宫杉也渐渐消了火气,既然陌儿不愿说自有她的道理,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她身后就是了!
  “陌儿,你手上的红色碧玺串珠怎么不见了!”南宫杉注视着楼陌的手腕忽然惊讶道。
  楼陌眉头微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我今日没带在身上,怎么,那串碧玺很重要?”她可没忘记在南暻皇陵时是那串碧玺串珠嵌进了蟠龙眼中,这才关上了机关。她只知道那串碧玺是南宫浅陌的母亲夏侯华绫给她的,至于这背后的内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说南宫杉知道些什么?
  南宫杉神色不变,轻笑道:“那不是母亲送你的物件儿吗,总归要好好保存才是。”
  看来陌儿还不知道,如此也好,少一些牵扯便少一些危险。
  楼陌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来,但直觉告诉她,南宫杉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愿告诉她罢了。既如此,她也不必多问,总会找机会查清楚的。
  见楼陌沉默,南宫杉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陌儿,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抱歉,我……”
  “三年前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可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我虽然暂时不会回去,但终有一天是要回去的……”楼陌打断了他,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不会迁怒于他,但也绝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轻易将这件事揭过去!
  南宫杉一滞,随即苦笑:“你放心,不该插手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关于三年前的事,闻子兮是知道一些的,算起来,他和楼陌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楼陌很少会有事情瞒着他,所以她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二。此刻他理解这二人的为难,于是换了个话题,道:
  “这次你打算离开多久?”
  楼陌略想了想,道:“少则一年,多则……我真的不确定。”训练一支军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恐怕一年都未必能行。
  “去哪里?”闻子兮微微皱眉,楼陌不会又消失三年吧?
  “具体去哪我不方便说,但我会同这边保持联系。”楼陌道。答应了莫庭烨的事她不想食言,更不想有负于他的信任,至于原因……或许是不愿再辜负一个人了吧!
  “那就好。”闻子兮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楼陌再玩一次消失,现在听闻她说会保持联系,那就可以放心了。
  南宫杉看着自家妹子与一个外人如此熟稔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呢!
  “公子,青越和寒澈来了。”浅黛忽然敲门道。
  这些年来,为了图方便省事,楼陌经常穿男装,而烈焰阁的这几个人也早已习惯了,于是见到她穿女装就称呼“小姐”,穿男装就称呼“公子”。至于楼陌的真容,他们之前也都是见过的,因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楼陌有些不解,这二人不是去东霂了吗?就算收到消息也该返回锦官城才是,怎么会到陇邺城来?
  “进来吧!”
  青越和寒澈推门进来,齐齐拱手道:“公子,闻公子,南宫公子。”
  “怎么到这里来了?”楼陌问道。
  “回公子,我二人到了上京城后发现您并未来上京城,起初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直到后来收到了浅黛的消息,知道你临时改变了行程,于是立刻原路返回锦官城,途中却得知您在陇邺城,这才赶了过来。”
  青越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因为看到南宫杉在这儿,所以他并没有提起公子去南璟的事情,而是选择绕了过去,看到楼陌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青越立刻知道自己作对了。
  “你们来了也好,省得我再派人传消息给你们,对了,青风的伤不知如何了?”楼陌点点头,转而继续问道。心里却暗暗道:还好青越是个机灵的,不然她要怎么解释突然去南璟的事情?
  浅黛答道:“照公子的吩咐,流云和青风回了锦官城,颜舞则是直接回了上京城,刚刚流云传来消息称青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阁中休养。”
  “那就好,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楼陌点点头问道。
  浅黛笑笑道:“谢公子关心,我那都是些小伤,喝了几服药,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那你们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们。”楼陌给三人使了个眼色道。
  “公子……”寒澈突然开口。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楼陌看着他问道。
  寒澈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楼陌见他这副样子难免有些好笑,面上却故意道:“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毛病,吞吞吐吐的!”
  “也没什么,我,我其实就是想问问公子你有没有受伤……”仿佛生怕楼陌生气一般,寒澈立刻低声说道,眼睛却是执着地看着她,似是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楼陌先是一怔,而后忽然觉得心底一暖,大抵越是冷漠的人就越是渴望温暖,因而害怕得不到的失望,所以将自己的心层层冰封,更是从来不敢去奢求。这样的人最无情却也最重情。
  “放心,我很好!”楼陌望着他淡淡笑道,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但他的心性依然单纯如斯,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楼陌对他总有一种别样的照顾,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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