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安排

  几块点心下肚,总算觉得没那么饿了,楼陌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正色道:“闻老爷子寿宴结束后,我就动身去东霂上京城,具体要待多久还不确定,我不在阁里的时候,你们一切如常就好,另外,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颜舞,她会通知我。”
  “小姐怎么突然要去上京城?”锦舞有些不解地问道。
  此刻流云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惊讶,小姐真的要去上京城?那这么说来,上次她跟自己说的……是认真的?小姐她真的是南宫浅陌?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之前小姐让她去查南宫浅陌的事情时提起她就是南宫浅陌,她还以为小姐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咳,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镇国将军府二小姐南宫浅陌……”楼陌故作淡然地解释道。
  众人皆是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样子,显然并不相信楼陌的话,虽然楼陌从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看大家都是一脸茫然地等着她解释,楼陌只好继续道:“我并未开玩笑,具体情况我不便解释,总之,上京城我是势必要回去的。”
  “小姐,不如我同你一起去吧!就之前你让我查的情况来看,镇国将军府的水很深,你一个人怕是会有些麻烦。”流云望着她定定地说道。
  “我也去!”青越和浅黛急忙同声道。
  “还有我!”寒澈和锦舞也不甘落后。
  青风稍加思索片刻,道:“青越、寒澈你们二人留下,还是我和寒剑去比较稳妥些。”
  “不错!正该如此才是。”寒剑同青风对视一眼,彼此明白了对方的考量,于是开口表示同意青风的建议,青越性子太跳脱,行事太过随意;寒澈冲动易怒,尚未有定性,关键时刻怕是要出漏子。
  楼陌蹙眉道:“镇国将军府就算是龙潭虎穴,我楼陌也不是泥捏的,你们不必如此。”她了解大家的担心和好意,但是真的不用这么多人陪她一起去,人多了容易暴露身份,更何况眼前的这些人可都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精英,在江湖中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实在没必要这样大材小用。
  寒剑似乎看出来她的疑虑,于是开口劝道:“小姐,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你的本事,但毕竟人非完人,谁都难免会有个疏漏的时候,还是让我们跟着一起去吧,也免得大家担心。”
  “寒剑说的对,就算是不让大家都跟着,也总要带上我们其中的几个。颜舞是一直在上京城的,她熟悉那里的情况自不用说,除她以外,小姐还是再选几个人比较妥当。”流云也跟着苦口婆心地劝着。
  楼陌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妥协道:“这样吧,流云、浅黛跟我一起去镇国将军府,青风和青越随我们同行,到了上京城以后自行安排,不要出现在明面上就是了。”
  看着寒澈和锦舞委屈巴巴的眼神,楼陌轻咳了咳,接着道:“至于寒剑、寒澈还有锦舞,阁中的事情离不开人,你们就留下来好好打理这些事,对上血刹楼的人时谨慎些,他们没那么简单。”
  寒剑郑重点头,“小姐放心,阁中事务我定会处理好,不给你留后顾之忧。”
  青越见自己在随行之列,不由地嘚瑟地给了寒澈一个挑衅的眼神,寒澈梗着脖子正待要反唇相讥,却见寒剑一个眼神瞪过来,不由悻悻地缩了回去。
  而一旁的锦舞虽然还是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再多做争辩,显然,小姐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只是她有些舍不得罢了……
  事实上他们几人当中隐隐以流云、青风和寒剑三人为首,如今见这三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再多说也是无益。
  再说了,不能明面上跟过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找别的借口去对吧,几个人心里暗暗盘算着。
  “行了,都没意见的话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流云,吩咐厨房上菜吧,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楼陌笑道。
  见楼陌发话了,众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拿酒的拿酒,摆菜的摆菜,一时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内热闹非凡。
  ……
  翌日午后时分,日头带着些许暖意,偶有瑟瑟的秋风拂过,带着丝丝清凉的触感,却并不觉得很冷。至少比起庐阳城和陇邺城来要和暖许多。
  昨晚大家喝得尽兴,这会儿也都还未缓过神儿来,楼陌便独自一人来到朱雀大街上,再有两天就是闻老爷子的寿辰了,总得挑个合适的礼物不是?
  看着街上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各类店铺,楼陌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于选礼物这件事上,她真的是有心无力!若是旁人倒也罢了,让流云她们帮个忙就能解决,可偏偏这礼物又是送给闻老爷子的,必须认真对待啊!
  在街上晃了一圈又一圈,楼陌还是毫无头绪。
  眼看着日头渐西,楼陌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这条街上装潢最精致的一家古玩店——松竹斋。
  店里的伙计连忙迎了上来,笑问道:“不知姑娘想要看点什么?”这姑娘一看就气质不俗,指不定会是笔大买卖呢!
  楼陌快速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看得入眼的东西,于是对那伙计干脆问道:“我想要选个礼物,是送给一个长辈过七十大寿的,你可有什么建议?”
  伙计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姑娘来咱们松竹斋可是来对了,要说这锦官城内,就属咱们这里的古玩字画最为珍贵,用来送长辈再合适不过了,不知姑娘的那位长辈平时都喜欢些什么,也好让小的有个参考?”
  “嗯……”楼陌认真想了想,道:“字画吧,有关松竹之类的,最好是有些名气的,价钱不是问题。”她对字画不甚了解,只隐约记得闻老爷子似乎跟她提过谁的墨竹画得最为传神,谁的松竹画得极具根骨,除此之外,再多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那伙计见状眼珠一转,道;“姑娘说的可是前朝大师远山先生的大作‘松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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