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被人给设计了?2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让这男人说出这些话,真是相当的不容易。
似乎这场病,改变了什么。
云开还能说什么?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从他怀里出来,“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吃太多了,难受。”
“就在房间里吧,别出去,外面冷。”
“好。”
云开将床放平,给萧寒掖了掖被子,然后将吊灯关掉,打开壁灯,房间里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黄的缘故,她觉得他看起来跟平日里有些不一样,那眼神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似水。
“怎么了?”她重新在床边坐下。
萧寒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湿湿的,像是出了汗,目光锁视着她,表情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恳切,“云云,你别跟我离婚。”
这男人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可是她却又说不出到底哪儿怪。
反正讨好的意味太明显了,这分明就是做了什么错事后的态度。
云开抿了抿嘴唇,再开口的时候眉眼弯弯,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怎么?现在发现我的好了?”
萧寒看着她,良久之后垂眸,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跟苏言溪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她生日那晚的事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总觉得不对劲,我已经让刚子去调查了,对了,你手机开通话录音没有?让我听听。”
云开微愣,通话录音?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机,她之前想过要听听,但却一直没勇气。不听的话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听了之后她怕再也无法这样哄骗自己。
“哦,没开。”
“那只能让刚子慢慢查了。”萧寒明显的失望,却又讽刺地笑了下,“酒店的监控你说奇怪不奇怪,早不中病毒晚不中病毒偏偏就那晚中病毒。”
云开看着他,觉得很狗血,那晚他被人给设计了?
“你那晚给我打电话你还记得吗?”
萧寒想了一下,“有点印象,那会儿十一点多了,可后来有人叫我,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苏言溪叫你,她问你洗不洗澡。”
“洗澡?”萧寒皱眉,“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在宴会厅闹,我是得了空跑到阳台上给你打电话,怎么可能去洗什么澡?你听错了。”
听错了?云开想了一会儿,很肯定地告诉他,“没有听错,我听得清清楚楚是苏言溪,她问你洗不洗澡,还有第二天早上,她叫你起床,那声音明显就是刚睡醒。”
萧寒看着她,她说的这些他是完全都不知道,而她说得如此肯定,那就是真实发生了,所以他更加的心虚,“那手机通话中一晚上,你没有听到……还有别的声音吗?”
云开横他一眼,他难道真的觉得她会那么无聊听他们嗯啊吗?
“我把手机开免提扔在外面,我去泡澡,在浴缸里睡了一晚,早上醒来才想起这事,我要是听到了什么,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躺在这儿吗?”
萧寒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倘若真的有了什么,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她听到,可是他却又有些头疼,她这么一说,他感觉被人设计的可能性更大了,那天他醒来后太紧张,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和物,是后来刚子提醒他的。
刚子那天问他:“先生,苏少生日那晚你后来去哪儿了?你让我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等你,可我等到大半夜苏少他们都离开了你也没出来,我问苏少,他说他不知道,我进去找了你也没找到,你是不是跟阿九一起走了?我看到阿九从后门进酒店,走得很快,我想叫他他却进了电梯。”
那天晚上给她打电话之前,他先跟刚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前门口等他,这事儿他知道,而且当时他知道自己喝了不少酒,但是以自己的酒量也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酒店的床上躺着,周围又一片狼藉,他当时太紧张完全都失去了思维,后来被刚子这么一问他仔细回想却觉得事情不对劲,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眉目。
萧寒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倦意,但愿这只是个恶作剧,而不是阴谋,被最熟悉的人设计并不是件好事。
云开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再因为他刚刚那无奈的叹息声,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低头想了半天反握住他的手,“今天你先睡觉,离不离婚这事儿我们现在暂且不谈,等你出院了再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萧寒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是什么也没再说,合上了眼。
第二天的上午,吃过饭萧寒在床头靠着闭目养神,云开从厨房接了杯热水放在他手边,“我约了君杰,一会儿跟他碰个面,中午就回来。”
萧寒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她几秒钟才说:“不去行吗?”一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恳求。
放佛也就过了一夜而已,这男人敛起了所有的锋芒,在她面前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令云开有一瞬的恍惚,十分的不适应。
“我跟他还有很多事没有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跟他单独见面。”云开皱了下眉,忽而转了语调,“你放心,我跟他绝对不会像你跟苏言溪那样,君杰也不是苏言溪那样的人。”
萧寒一听她这么的维护郑君杰,心里顿时就更加的不愉快了,轻哼了一声,“你就那么了解他吗?”
云开不想跟他吵架,拿起沙发上的包,“我不了解他,但更不了解你,既然我们是夫妻,确定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那么我就必须处理好我上一段感情,我跟郑君杰之间必须彻底的说清楚,至于你跟苏言溪,我也希望你能早点跟她快刀斩乱麻,藕断丝连并不是什么好事。”
云开说完就出门了,给郑君杰打了电话,他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她走后,萧寒一直在思考她的话,她说的很对,藕断丝连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承铭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
萧寒挂了电话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一抬眸看到是陆承铭,他眸光微微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如同被人偷窥了不堪的秘密,一张脸都有些红。
“我刚到。”陆承铭耸耸肩,走进病房,顺手关了房门,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寒摇了下头,却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心里不舒服。”
陆承铭微诧,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云开没有在,这么多年的兄弟,多少还是了解的,他靠在椅子上带着些戏谑的口吻说:“云开不伺候你了?就你这臭脾气,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不过除了一个人。”
萧寒眼睛一亮,“谁?”
陆承铭故意沉吟了片刻,懒洋洋地开口,“苏言溪啊,多有耐心和韧性的一个女人是不是?对你又那么的爱到骨子里,你不也爱着她吗?她都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跟云开离婚跟她在一起呢?”
“谁说我还爱她?”
“不爱了?”
“我跟她已经成为过去了。”
“是吗?”
萧寒顿时火了,“陆承铭你欠收拾是不是?”
陆承铭一副谅你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横了他一眼,继续用那种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的腔调说:“我欠不欠收拾,收拾我的人是谁那都不劳萧先生费心了,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想跟云开好好过日子,那就远离苏言溪,那女人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苏言溪了,你如果不想在她身上栽跟头,就快刀斩乱麻,否则日后有你哭的时候。”
萧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的事情你少管!”心里却乱糟糟的,那晚上陆承铭提前离开,若是他没离开或许还能从他那儿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没想管,我只是作为朋友给你个提醒而已。”
萧寒沉默。
可还没安静两分钟,很快就有人敲门进来。
“寒,我们来看你。”江喆怀抱一大束粉色百合花,笑眯眯地走进来,没几秒跟在身后的苏励成也出现了。
萧寒扫了两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陆承铭却站起身,意外地对这两人的态度很冷淡,“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你们聊。”
走到门口,陆承铭却又刻意地停下来对萧寒说:“我说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别等将来后悔,那时候就晚了。”
萧寒只是看他一眼,用一个冷冷的眼神回了他,多管闲事!
江喆看看两人,顿时笑眯眯地来了八卦的兴致,拉着陆承铭不让他走,“刚趁我跟励成不在,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呢?考虑什么?”
陆承铭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表情越发的冰冷,“你去问他,我还有手术。”
江喆皱了眉,抹着鼻子,“承铭,我惹着你了?”
陆承铭顿了下,冷哼一声,“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很清楚!”
江喆面色一僵,随即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舔着脸凑到萧寒边上,“什么事?快说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那么严肃,不会是你要跟小嫂子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