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丧偶,没有离婚!3

  “不需要!”
  “你这人就是脾气不好。”
  萧寒哼了一声,撇过脸也不说话。
  何医生勾了下嘴角,“既然知道不需要,就不要让她误会,暧昧那种事已经不适合你这种年龄的人了,更何况你已经成了家。”
  萧寒别扭地“嗯”了一声,又问:“你知道云开去哪儿了?”
  何医生见他难得示弱,于是就乘胜追击,冷了冷脸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想媳妇了就给她打电话。这男人,就要学会哄老婆,别一天到晚的绷着一张臭脸,你给谁看呢?人家小姑娘嫁给你不是要看你脸色的,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又比人家小姑娘大了那么多,没一点危机感还整天装逼做大爷,你有什么好拽的?你有钱?你长得好?这年头比你有钱比你长得好比你年轻的人大把大把的,你若是不想弄得最后媳妇跟人跑了,你就收起你平日里那些对为人的一些做派,云开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保姆,懂吗?”
  在萧寒发怒之前,何医生成功地离开病房,站在走廊里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他今天绝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如此的训斥萧寒,幸好是逃得及时,否则免不了一番洗礼,搞不好他这张脸都会被毁了。
  偷偷又瞄了一眼病房,他哼着小曲离开,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一会儿去补一觉。
  萧寒狠狠地瞪着门口瞪了半天,最后却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真的一直都在装逼吗?
  出租车将云开送到家门口的时候雨越发的大了,她付了钱冲进雨中,到屋子里已经淋湿透了,她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倒头就睡了。
  正睡得香,一阵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也没看是谁,接了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过来医院?”
  云开坐起身,这才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她打开床头灯,下到地上望着落地窗出神。
  雨这会儿已经停了,微风透过虚掩的窗户掀动窗边的纱帘,像湖面荡动的涟漪,一下一下的,却恰恰撩拨着人心。
  她捏了下眉心,声音有些沙哑,“在家睡觉,苏言溪呢?不是有她陪着你吗?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子,就在云开觉得应该挂断的时候,萧寒的声音传出来,“云开,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是萧太太,你不来医院照顾我难道还要别的女人照顾我吗?你马上过来医院!”
  “我今天不舒服,我不想去医院。”
  “那好啊,你不想来那我去找你。”
  那边说完,云开就听到萧寒冷着声音喊阿九,“你去告诉何医生,我现在要出院!”
  虽然他并不会真的出院,但是云开知道这件事不能闹着玩。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我一会儿就去医院。”
  那边随即挂断。
  云开洗了把脸,找了一身衣服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淋了雨,再加上体内火大,这一冷一热的作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鼻孔里呼出的气十分的滚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刚出门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她结结实实的又打了个喷嚏,连忙将大衣又紧了紧,出了大门才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
  刚子从车里下来给她拉开车门,“太太。”
  云开点了下头,“谢谢。”末了又问,“你一直都在这儿等着?”
  “是,太太,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医院?”
  云开摇了下头,虽然早上吃了一点,中午也没吃,可她却一点没觉得饿,相反还有种胀气的感觉,难不成早上的面包过期了?
  “一会儿拐去博艺路上,买份小米粥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吃别的。”
  刚子应了声“好”就启动了车子。
  云开一坐上车就又睡了,连什么时候刚子去博艺路买了粥,又什么时候到了医院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病房的沙发上躺着。
  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到底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云开刚要坐起身,肩膀被有力大手按住,“你发烧了,躺着别动。”
  她这才留意到病房里除了她跟萧寒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阿九,一个是陆承铭,刚刚说话的是陆承铭。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休息吧,阿九,走了。”陆承铭站起身,看了眼萧寒和云开,转身离开。
  阿九也看了看两人,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说,跟着也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云开和萧寒,两人谁也没跟谁先说话,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室内的空气有些闷。
  良久,还是萧寒打破了沉默,看着她的手,“手怎么受伤了?”
  云开抬起手看了一眼,伤口已经被处理了,纱布把手包成了粽子,丑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护士的杰作,真是一点都不专业。
  之前也没觉得手疼,这会儿居然隐隐作疼。
  她云淡风轻地来了句,“不小心被猫给抓了。”
  萧寒凝睇着她,一张脸在室内的白灯下映衬得越发的苍白,薄唇紧抿着,许久都没出声。
  云看被他看得直发毛,移开视线,“其实不碍事的,非给包成这样,真不方便。”
  “你跟苏言溪起冲突了?”萧寒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云开差点咬住舌头,扭头怔怔的回看他,讪笑,“怎么可能!人家苏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跟我这种山野村姑起冲突,人家顶多也就暗地里不动声色做点小手脚而已。”
  上午离开医院在出租车上她突然想起,莫迪的手指甲是短短的那种,而抠她的那个明显就是长指甲,而且还是尖尖的那种指甲,男人肯定不会留那样的指甲,女人当时也没几个,其他的跟她也不认识,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只能是苏言溪。
  不是她卑鄙小人在背后说人坏话,她就是对医生那句“萧太太”十分的不爽,到底谁才是萧太太?是她云开!苏言溪想做萧太太,那也得等她让位才行。
  萧寒看着云开,这都生病了还浑身带刺儿,以前也没觉得她这张嘴这么的不饶人,最近这段时间可是切身体会。
  “生气了?”他问。
  云开动了下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生病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慢悠悠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我哪里敢生气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人家明目张胆地自称萧太太,而我这个正牌的萧太太却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真窝囊。”
  萧寒叹了口气,眼神扫着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学着她的强调也哼了一声,声音比她还要邪气几分,“哟,几时我太太变得这么的胆小如鼠了?你浑身那数以万计的刺儿呢?谁挠了你,你就甘心被挠?”
  稍微顿了一下,就在云开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瞅准时机抢在她的前面开口,“还是说你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正中下怀。”
  “……”云开的脸当即僵住,被说中了心思,她决定当聋子哑巴。
  “怎么,被我正好给猜中了?所以你此时是在反思?”萧寒眯着眼看她,“我进手术室前你是怎么跟我许诺的?你说。”
  许诺?
  云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再想,还是没想起来,估计是睡了一下午把脑袋睡成浆糊了。
  于是,继续挺尸,闭了眼,脸上写着八个大字:闲人勿扰,我要睡觉!
  萧寒憋了一肚子的火,岂能就这么放过她,更何况她已经意识到她自己做了错事,他得让她承认出来,而且保证以后不再犯错才行。
  “云开,我跟你说话你不要装睡觉,这是对人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提起礼貌和尊重,云开忽然想起今天在手机上看的一篇文章,就很自觉地代入了一下,当时看完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觉得她很有必要借题发挥一下,不然憋闷得久了,她怕把自己憋死。
  “还礼貌和尊重呢?”云开缓缓睁开眼,睥睨着他,“请问你是人吗?你也说了礼貌和尊重要对人,既然你都不是人我干嘛要对你礼貌和尊重?你这人平日里穿得衣冠楚楚的,可实际却是衣冠禽兽,如今我又发现其实你是禽兽不如。”
  还真是头一次有人用了三个最生动贴切的词来形容他,萧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谈不上生气,但心口却有些堵。
  禽兽不如?是的,她说的很对。
  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于她来说可不就是禽兽不如吗?但凡他还是个男人,就该知道什么叫避嫌,什么叫责任,可他却做了一件又一件的错事。
  一想起那一巴掌导致她昏迷数日,他们是去两个孩子,就像是有乌云压在头顶,令他窒息又难受。
  他对苏言溪已经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就算是她再有任何的事情也与他无关,他再也不能让云开误会和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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