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奸计得逞2

  她与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甚至还庆幸,那时候自己眼睛看不到,所以记忆里只留下了关于他跟她的那些美好。
  刚刚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很激动,就好像以前他出差,她好久没见他然后再见到时候的心情,可是转瞬她才记起,她跟他早已经离婚了,而她现在也已经再婚了,他们不再是情侣,夫妻,甚至也许连朋友也做不成。
  她惊讶于自己此时如此的平静地面对他,要知道,曾经她愤愤地想过如果让她再见到他,一定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再打得他抱头逃窜。
  可这些都没有,她甚至还能如此坦然地接受他的拥抱,像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到底是自己又要老了一岁的缘故吗?
  云开自嘲地勾了勾嘴唇,扶起抱着她的男人,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平静得跟如同谈论天气一般的自然,“嗯,我也想你,好久没见了,改天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时间和地点你定,到时候给我电话。”
  “哦,对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踮起脚尖,轻车熟路地从郑君杰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直钢笔,“你的手机似乎摔坏了,我给你写一下我的号码……”
  “呀!”她突然一拍脑门,“换了新手机新号码,我连自己的号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把你的号码给我吧,我给你打。”
  郑君杰心里五味杂陈,“小开,我的号一直没换。”
  云开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下,头也没抬地打开数字键盘,“是吗?好几个月了,有些记不清了,你再说一遍。”
  郑君杰盯着她,记不清了?刚才从他口袋里掏笔的动作,明明还是那么的熟悉自然,号码当真就忘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大半年没见,她瘦了不少,脸色也不是很好,而且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剪短成这样,她以前可是很喜欢长发的。
  萧寒对她不好吗?
  云开抬眸看他一眼,催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不请你吃饭了。”
  郑君杰一听这话,有些慌,“我,我说……”
  其实那串号码,早就刻在了云开的心里,即便是她从来没有刻意的去记,去忘,但如今依然那么的清晰,不用想,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念出来。
  可她刚才就是故意的,与别的分手夫妻相比,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要了号码存在手机上,云开便离开了,多一秒种都不想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到的时候很想快点到他跟前,可是真的看到了,却又觉得讨厌。
  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讨厌极了。
  “嫂子,想去哪儿?我开车送你过去。”身后有声音响起,云开愣了下,问她叫嫂子,会是谁?
  她扭回头,这个人倒是没有见过,不过看来是萧寒给她安排的司机。
  只是,她突然有些疑惑,之前也有司机和保镖,但是都问她叫的是太太,这个人叫嫂子,显然他跟萧寒的关系并不一样。
  贺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低声说道:“我叫贺九,嫂子可以叫我阿九,是三哥安排我保护嫂子的。”
  云开这下更疑惑了,三哥?三哥是谁?
  贺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嘴笨,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哥就是萧先生,我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后来云开才知道,阿九跟萧寒算是在一起长大的,阿九比萧寒小了两岁,是个孤儿,六岁被萧家收养,一直都在萧寒身边,是保镖,也是朋友,只是阿九如今有个半大的女儿要照顾,所以这两年萧寒没怎么让他一直跟着。
  原想着给金子打电话,看她是否在国内,约她出来见个面,可一到车上,云开就睡着了,再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房间里留了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云开睁开眼,还是有些没能适应自己已经可以看得到这件事,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知道是在萧家三楼的卧室里。
  她掀开身上的丝被,下床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今晚似乎有什么活动,楼下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她看到萧寒在院子里站着,雪姨似乎在跟他说什么,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头看过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她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然后就见他匆忙进了屋子,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醒了?”萧寒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肢,微凉的唇在她的耳边蹭了蹭,“饿不饿?看你睡得那么熟,吃饭的时候就没叫你。”
  云开摇了摇头,指着楼下,“他们在忙什么呢?”
  萧寒神秘一笑,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唇角又亲了亲,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办婚礼……”
  “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给我补办个婚礼?”云开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没办婚礼了,早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你后悔了,鬼才信!”
  掰开他的手,云开像个竖起满身防备的刺猬,清冷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里。
  一道帘子,隔开了里面和外面。
  萧寒站在窗户边,一脸的苦笑,无奈地叹息,女人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这中午还好端端的,一下午没见,醒来后就给他甩脸色。
  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他悄悄走过去,推开门朝里看了看。
  云看正站在淋浴下冲澡,背对着门口,他再次叹了口气,关了门靠在玻璃上,头疼得不行。
  他是真的没辙了,哄也不行,更不能凶,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是,这无端端的就来脾气,也怪他,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站在窗户边朝楼下喊了一声,“都别弄了,撤了吧。”
  他看了黄历,明天是个好日子,他本来也没打算办婚礼,他们都已经领证这么长时间了,只是想着明天的时候跟她举行个简单的仪式,不是都说每个女人都渴望穿上婚纱吗?
  到底是他想的简单了,如果换做他是她,估计这会儿也不会同意,结婚的时候都没婚礼,这会儿补办,明摆着就是讨好,一点也不真心实意。
  云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萧寒没在房间,楼下的声音热热闹闹的,她擦着头发站在窗前朝下面看了一眼,那会儿还看到在摆舞台什么的,这怎么都拆了?
  她皱了皱眉,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烦躁,拿着毛巾使劲地在脑袋上揉了几下,将毛巾摔在地上,气呼呼地离开卧室,一路直奔书房。
  萧寒的书房在二楼,她下到二楼,阿九在书房外站着,见她过来,眼睛一滞,连忙低下头,“嫂子……”
  云开“嗯”了一声,一把推开房门,凶巴巴地质问:“萧寒你什么意思!”
  萧寒正在开视频会议,一抬头,脸都黑了,立马关了视频,站起身,几步来到门口,将她拉进来,关了房门。
  这女人是缺心眼还是什么的,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男人,她洗完澡就穿成这样出来?
  其实云开也没留意到,刚才只顾生气,也忘了自己其实就裹了条浴巾,甚至到这会儿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你别动手动脚的!”云开甩开他的手,仰起脸瞪着他,“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两人身高差了二十厘米还有余,而且两人此时又离得很近,所以萧寒看她,是垂着头的,可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反倒是觉得很糟心。
  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总算是与她可以平视了,他忍不住扯起唇笑了笑,“什么什么意思?你这莫名其妙地过来质问,我一头雾水。”
  “就是……”云开忽地没了声音,一张脸却莫名其妙地如同染上了朝霞,红彤彤的。
  萧寒见她不语,脸蛋儿红得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而实际上,他已经做出了行动,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含笑着问:“就是什么?”
  云开的脸更红更烫了,也不说话,小嘴使劲地抿着,长长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地扇动着,眼中悄然间如同蒙了层水雾。
  萧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胸口肩膀,脖子,甚至脸上就被雨点般的拳头给招呼了。
  别看云开瘦瘦的,而且这大病初愈又十分的虚弱,可是力气大着呢,那些拳头毫不含糊。
  萧寒被打得无力招架,最后索性也不躲闪了,就任由她打,心里想,你早晚有打累的那会儿吧,但愿打完后气儿能消了,今晚他还想抱着老婆睡个踏实觉呢。
  云开停下挥舞的拳头是因为她看到萧寒鼻孔里流出来的鲜血,像两条小溪,蜿蜒而下。
  而她也终于冷静下来,从他怀里挣脱,局外人一般淡漠地说:“你流鼻血了,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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