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行?2

  她的手来到他的胸膛,手指戳着他心脏的位置,又问了一句,“你居心何在?”
  萧寒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缓缓的低下头,不紧不慢地吻上她的发际,然后一点点的移动,来到她的唇边,“你说呢?”他反问。
  “你喝酒了。”云开蓦地抱住他的头,强迫他跟自己分开,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摆动着,像蝴蝶闪动的翅膀,撩拨着萧寒整个人的神经。
  他的大手来到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然后她的唇边主动贴在了他的唇上,这次没有了刚才的太过于温柔,带着小惩罚的意味。
  云开想要离开,却被他扣着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的摆布。
  而显然,在这个夜色正浓的夜晚,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一切顺理成章,许久之后,“这是在哪儿?”云开眼神迷离地呢喃,在床上,她始终都逃不掉他的魔爪。
  可她自己却又那么的享受那个过程,所以她才会在事后觉得羞耻。
  “飞机上。”萧寒拥着她休息了片刻,拿起桌上的腕表看了看时间,“零点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为什么要这样?”云开的声音突然拔高,一下子推开她,生气地瞪着眼睛,眼中的迷离还未完全散去却又染上了一层浓厚的怒气,“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光明?你不守承诺就算了,我自己找人自己出钱你为什么还要干涉?你到底想干什么?”
  情潮散去,理智找了回来,刚刚一直在忍着,因为她想,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所以她极力的也去索取着,只是人终归是要面对现实的。
  萧寒坐起身,看着这只刚刚热情的小猫儿这会儿又变成了刺猬,只觉得好笑。
  他说:“我没有不想让你看到东西。”
  “什么……”云开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又被他抱住了,那带着危险侵略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惊讶地瞪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十分的慌乱。
  他的意思是她没有不想让她看到光明?那他这样的阻止又作何解释?
  “那你明知道我要做手术,你还……”细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控诉。
  萧寒轻叹了口气,有些哀伤地说:“我不是怕你看到我后发现跟你心里想的不一样,落差太大,万一你跟我离婚了怎么办?”
  这话太温情,可也太假,这样的理由骗傻子,傻子也不会相信。
  只是,云开却想让自己傻一次,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萧寒。”她叫他,声音里带着些委屈,“你难道不是要……”跟苏言溪在一起了吗?
  话到嘴边,她却又迟迟不肯向下说了,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萧寒凝着她,等了好长时间也不听她再说话,索性就说:“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好。”云开抬起手迅速的抹了两下眼睛,从他的怀里出来。
  豪华的私人飞机上,饮食起居等一切齐全。
  两人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后,萧寒牵着云开的手从卧室里出来。
  漂亮的空乘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声音极甜,“先生,太太,夜宵已经准备好了。”
  吃饭的时候,云开才想起来没听到萧悦的声音,问:“悦悦呢?”
  “在家。”
  云开皱眉,“不是说她跟我们一起吗?”
  萧寒优雅地吃着皮蛋瘦肉粥,腾开一只手,夹了个煎饺送她嘴边,“张嘴。”
  今晚的夜宵其实相当简单,两份皮蛋瘦肉粥,一大份煎饺,两个家常的小炒菜。
  云开张开嘴咬住煎饺,是猪肉豆腐馅儿的,味道很不错。
  这个煎饺不同于她以往吃的那种全煎的,这个是半煎,只有底儿是焦脆的,所以不会太腻,又兼了水饺和煎饺的特质,很完美。
  “谢谢。”
  等她差不多咽下,萧寒又夹了一个送她嘴边,这才说:“夫妻之间不需要如此客气。”
  “哦,知道了。”
  云开吃着嘴里的煎饺,心里却在嘀咕,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在心里真的是把她当做妻子吗?
  既然都要离婚了干嘛还给她温情?他难道不怕如果她爱上他,不跟他离婚,阻止他跟苏言溪在一起吗?
  “你干嘛不把悦悦也带来?”
  云开发现每次她的问题都要问几遍他才回答,有时候甚至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也不知道是在琢磨如何回答,还是说不想回答。
  好在这次,萧寒没有再回避,回答说:“这次是我们的蜜月之行,多个人不方便,下次再带她。”
  “蜜月?”云开怔了怔,很是意外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相爱的两个人结婚了去度蜜月才有意义,像她跟萧寒这种婚姻,还有他这个人,她总觉得,这两个字于他是毫不沾边的。
  “怎么?不喜欢?”萧寒自己夹了个煎饺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剩下的一半复又送到了云开的嘴边,她没有任何迟疑地张嘴咬住,快速地咀嚼咽下,摇了头,却又点头,“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
  “不真实?”萧寒接了她的话,对于她吃他吃过的食物这件事已经不新鲜了,可是今天他却似乎很高兴,又夹了一个咬了一半,剩下的又让她吃了。
  这放佛一种恶趣味,又好像是他想要证明些什么。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闪着不为人知的光。
  反复吃了五个半个的煎饺,云开终于忍不住发飙,吃一两个她还能接受,怎么都吃了五个了还是他吃过的,虽然说她并不嫌弃吃他的口水,毕竟亲都亲过那么多次了,可是他这样明显的就是捉弄她。
  欺负她看不到是不是?
  “萧寒,你太过分了!”云开扔下手里的筷子,生气地瞪着眼睛,“我不要你喂我吃,我自己有手。”言罢,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下,摸到煎饺,抓了一把,足足五个,一口一个,赌气地吃了起来,不时地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脆响。
  萧寒放下筷子,将桌上的粥碗端在手里,靠在椅子上边吃边欣赏他太太这跟文雅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吃相,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看,估计也就他能够忍受她这么倒胃口的吃相吧?
  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餐桌上他一向食不言,而且也极其的反感身边的人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声音,更别说这么没样子的吃相,搁在以前,他一定扔下筷子起身离开了,弄不好还会将吃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但是似乎跟她在一起后,这些不喜和厌恶悉数消融,以至于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太不真实。
  让她吃他吃过的煎饺,的确是他故意的。
  他跟苏言溪青梅竹马,感情一直都很好,但她跟他都是有严重洁癖的人,即便是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也从来不会混吃,她从来都不吃他吃过的东西,当然他也一样。
  还记得有一次出去吃饭,吃的是牛排,他要的是七分熟,苏言溪要的是八分熟,可大概是服务生给弄错了,他面前的是八分熟,她的是七分熟。
  一开始谁都没有发觉,直到切好,他和她都吃到口里才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他们是情侣,又那么熟悉,互换一下就好了,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而是重新又点了一份。
  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生疏,也许他们之间只是有一起长大的事实,真正的并没有那么的熟。
  不然,怎么会连一份饭都不会互换?更何况才吃了一口而已。
  可他跟云开,她吃过他吃剩下的饭菜,他也吃过她剩下的残羹,虽然她会嫌弃地大喊,可他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并不是真正的嫌弃,而他也没觉得吃她剩下的有什么不妥。
  这大概就是他最大的改变吧,饮食上。
  五个煎饺进肚子后,云开用油乎乎的手抹了下嘴巴,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地说:“给我捐眼角膜的女孩晚上去世了,要不是你强行带我离开,这会儿我估计在手术室,我花了五十万买的眼角膜,这下也没做成手术,过错方是你,你得赔我一百万!”
  萧寒晲她一眼,问:“还吃煎饺吗?”
  云开伸手又要去抓,被他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手背,力道不大,但仍旧有些疼,她倒吸了一口气,手立马缩回去,“你干嘛打我?”
  “你是孩子吗?还用手抓着吃,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其实,周围就他们两人,谁也看不到,但云开不知道呀。
  所以被训斥了,被打了手,她也只能忍着。
  萧寒抽了张湿巾递给她,“把手擦擦。”
  云开不接,固执地抿着嘴,朝他伸出油乎乎的两只手,很明显的意思,要他给她擦手。
  反正这一天是萧太太,她就一天有这样肆意妄为的权利,管他乐不乐意,大不了他还跟那次那样,差点弄死她。
  不过她倒是觉得,让他给擦个手,不至于掐死她吧?再说了,是他嫌弃她给他丢人的。
  本来也没想让他真的给她擦手,纯粹就是她的心理作怪,为了满足一下那点虚荣心而已,只是十分出乎她的意料,这男人还真的给她擦手了。
  萧寒放下粥碗,抓起她的一只手腕,用湿巾给她擦着手掌,手指,一根一根地擦着,很仔细。
  他的手很热,温度从手掌传遍她的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也跟着热了起来。
  心跳加速,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桃红之色。
  云开抿着嘴看着他们双手交叉的地方,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她其实很想知道这男人此时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看不到他,但是那份温柔却足以在她的心里掀起翻滚的浪。
  所以她很想看一看,他的表情是否也如他的动作一样的温柔。
  当然,她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自作多情了。
  也许人家萧先生给女人擦手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也就她还傻蛋一般地悸动。
  云开的个子在女人中属于中等,净身高164厘米,但手指十分的纤长,却并不是干巴巴的皮包骨头,软软的很有肉感,而且手型还极其的漂亮,天生弹钢琴的手。
  人对美的事物大抵都是没有抗拒性的,尤其是当这个事物又是属于自己的时候。
  萧寒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双手失控,他不是没用过这双手,但却是第一次发现这双手竟是如此的漂亮,让他忍不住又产生了邪恶的念头,虽然在刚刚他才要过她一次。
  云开突然发觉握着自己手的那双大手变得异常的热,甚至可以用滚烫来形容,她心里一颤,暗叫不好,迅速地抽回手,澄澈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警惕的质问,“萧寒,你干嘛?”
  萧寒的心里一滞,眼中一抹尴尬闪过,但神情却被他掩饰得很好,就连声音也听起来毫无异样,语气轻佻地反问:“你说我在干嘛?不是你让给你擦手的吗?”
  “那你……你……”云开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这男人真是太不正经了!
  这让她想起来有一次跟着郑君杰参加一饭局的情景,当时饭桌上的是几个郑君杰的客户,每个客户的身边都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一开始她以为是那些人的女伴,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些陪酒陪吃饭的女人,那些男人肆无忌惮地摸着那些女人的手,嘴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所以这会儿,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萧寒刚才摸她手的表情,不禁一阵恶寒。
  萧寒哪里知道她的心里在想这些什么,如果他要是知道她将他想得如此的猥琐,估计会气吐血的。
  接下来吃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萧寒胡乱扒拉了两口粥,就借故处理公事提前离开了餐桌。
  毕竟,太尴尬了,萧先生何时这么的丢人过?
  他走后云开倒也落得清闲,优哉游哉地享受着美味,虽然这夜宵称不上丰盛,但绝对是精品。
  她一直秉承着绝对不能浪费食物的美德,所以虽然已经很撑了,她还是吃下了最后的三个煎饺,然后餍足地揉着肚子,站起身,感叹了一句,“在这世界上,唯美食和爱不可辜负啊!”
  “终于发现爱上我了?”萧寒斜倚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开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你不是忙公事吗?不忙了?”
  “幸好过来,不然都错过了我太太的表白。”萧寒走上前,从后面圈住她,大手落在她吃得圆鼓鼓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没一会儿,云开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这男人的手原来还能消食。
  她不禁勾起嘴唇,头朝后一仰,靠在他的身上,“萧寒,你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的温柔体贴吗?”
  “太太,请注意用词。”萧先生的语气很是不悦,蓦地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云开“啊”了一声,本能地用手抱住他的脖子,脸红着,心跳的很快,“你干嘛?又吓我!”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别说得好像全天下女人都跟我有染似的,我没那么多时间周旋在女人中间,有你一个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这话虽称不上情话,至少听在云开的耳朵里带着些揶揄,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小激动了一把。
  真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嘴唇抿了又抿,问他:“萧寒,你到底会不会跟我离婚?”
  萧寒凝着她,“你外面有野男人了?”
  “你骂谁呢?”云开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你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了,你别反咬一口,你老实交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跟苏言溪在一起?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美眸凶巴巴地瞪着,因为生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吃醋的小媳妇。
  她吃醋了?
  想到这里,萧寒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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