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昌的邀请

  “臣不敢,臣只想从安康道修建一条支线,与这条铁路相连,以方便工厂的商品外运。”赵守宏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准了,至于如何修建铁路,你去和交通部侍郎詹佑铭商议,让他给你派人。”皇太后说道。
  “多谢皇太后。”赵守宏听得心里激动,他最大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皇太后突然又叫住他道:“听说赵爱卿的练勇能征善战,其中军官又多是中川武备学堂的人?”
  “回禀皇太后,的确如此。至于能征善战却谈不上,当初主要是撒尔军正在睡觉,我们趁夜冲了进去,他们来不及反抗。”赵守宏要将自己的军队实力尽量压低,以防止有人嫉妒。
  “如此也好,你的这些练勇我看就编入新军好了。那个练勇的头领潘文华听说也是武备学堂出身,就让他当个协统,组建三十四混成协,依然驻扎安康道。”皇太后说道。
  赵守宏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自己身兼两道,让皇太后多了个心眼,她这是要夺自己的兵权,可见这个皇太后对自己也并不放心。既然对方想要放心,索性让她更放心些,赵守宏启禀道:“回皇太后,如果将练勇编入新军,臣还想请奏一事。”
  “有什么事情说吧。”皇太后的目的都已经达到,还有意外的惊喜此时她显然兴致很高。
  “潘文华作战经验不足,新编三十四协之中军官虽然多为武备学堂出身,却难以胜任,我想能否从北域新军借到一二将领,以增强战斗力。”赵守宏这等于是避嫌,让北域新军的人掌控将要由练勇组成的三十四协,这是在间接的表忠心了。
  皇太后闻言大喜:“如此甚好,等退朝之后,你去陆军部与铁良商议,看看调哪几个人吧。”
  “谢皇太后恩典。”赵守宏心中暗骂,自己给她修铁路,她竟然这么搞自己一下,这简直是恩将仇报,最可气的是自己还要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谢恩,这都是什么事啊。
  散朝之后,张孝达因为被一些老朋友叫住没能过来继续闲聊,赵守宏自然跟在爷爷赵尔震身后向着宫外走去。此时一个人突然急急走了上来,对着赵守宏一拱手道:“赵大人,请留步。”
  “您是?”赵守宏诧异的停住脚步,看向了身边这个面白微胖有着五绺长髯的老者。赵尔震也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去对着那个老者笑道:“原来是海昌兄,不知道找我孙子有什么事情吗?”
  “海昌是谁?”赵守宏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名字,只觉得颇为熟悉。
  “赵兄好福气啊,生的这样英武的好孙子,果然非同凡响。”老者笑道:“我只不过是代我的盟弟传句话,他这两天就要来帝都,希望能够与赵大人一叙。”
  “贵盟弟是?”赵守宏一愣,他没听到对方说的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道:“看来赵大人还不知道我是谁了,在下徐海昌是也。”
  “什么?”赵守宏失声惊叫:“您便是民政部尚书徐大人?”赵守宏刚才用光脑才认了一半官员皇太后就来了,而且他主要看的是那些后金族权贵,华兰族大臣尚未进行对比,自然没有认出他来。
  赵守宏随即心头一凛当即道:“那么贵盟弟岂不是袁隗大人?”
  “不错,我的盟弟正是直隶总督兼北域大臣袁隗,怎么样?赵大人知否想要见一见。”徐世昌笑道。
  “袁隗大人英雄了得,晚辈自然是想见得。只是卑职官小职微,怎当得袁隗大人如此看重。”赵守宏有些奇怪。
  “赵大人如今虽然职微,可是潜力不可限量,先不说那五千练勇实力非凡,单是这钢铁厂和水泥厂,就足以在后金有一席之地啊。如果再加上藩民对你的拥护,下一任驻西疆大臣非你莫属啊。”徐世昌笑道。
  赵守宏差点没有被徐海昌的一席话郁闷死,本来自己猫在川疆边境那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以为能够偷偷发展不为外人所知。可是如今张孝达、皇太后,还有袁隗一方竟然个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化工厂不为这些人重视,恐怕自己遭到的监控级数还要高。赵守宏开始暗暗的做着盘算,回去之后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严查间谍密探,如今国内势力注意自己还好说,如果过早的被倭国人盯上,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卑职在帝都并无职衔,时间总是宽裕的,如果袁隗大人想见,卑职立刻前往绝不敢耽误。”赵守宏笑着客气道。
  “我盟弟尚在天风城,见面却也不着急,如此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派人相请。”徐海昌满脸带笑的有与赵尔震客气两句,转身离开了。
  赵守宏看了看身边的赵尔震叹气道:“爷爷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应该说什么?”赵尔震笑眯眯的看着孙子,一点也没有异常的表情。
  “我来之前就听伯叔祖说您是个坚定的守旧派,对于变法立宪非常抵触。如今立宪派的两杆大旗张香帅和袁隗都要跟我拉关系,您难道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吗?”赵守宏说道。
  “是吗?”赵尔震笑道:“我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孙子,成了人人关注拉拢的大才,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国家再这么下去恐怕也不行,至于应该往何处去我也非常迷茫。”赵尔震几句话之中,却包含着浓浓的舔犊之情,让赵守宏的心中激动不已。
  赵尔震满含深意的看了看赵守宏道:“我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时锐意进取的心思,也不想再为此劳神。国家始终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你想要怎么做就放手去做好了,我会支持你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大人当年的话历历在目啊,今后你该如何做不需要问我这个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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