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曹隐跌坐在泥水中，其中还有一滩不明液体，手掌接触到尿液，手上那股灼痛也豁然降低，恍然间有所悟，难不成童子尿还有这等奇效，也不等曹隐犹豫，全身已经涂抹了个便。
  一瞬间，体内不断射出的白色光芒也快速内敛，不过小腹中的撕裂感还真真实实存在，经历这般痛楚，曹隐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阵虚无恍惚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盘旋脑海。
  “孩子，醒醒！”
  随着苍老的呼唤，曹隐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是这里的世界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仿佛人间仙境，白雾浓郁到了极点。
  “谁在说话？”曹隐四顾茫然，忽然间面前的白雾散去，露出一个被白雪所覆盖的山顶，尽管看起来冷风呼啸，大雪纷飞，可是曹隐却没感受到丝毫寒意。
  “孩子，我便是这白山的主人。”前方虚空走出一个弯腰驼背的白衫老人，背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曹隐。
  “你是山神？”曹隐听闻老人所答却是有些期待的问道。
  “呵呵！我不是山神，不过却守护着白山，守护着方圆村子百余人。”
  曹隐静静听着，时不时望老人一眼，似在斟酌。
  “孩子，我大限已到，你可愿替我守护白山，守护白家，守护这方圆百余人。”
  听到白衫老人这话，曹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不傻听这老人的意思是要将自己软禁在白山上，世间有那么多东西等着他去玩，等着他去乐。换句话来说世界那么大，他还想去看看！又怎会止步于这小小白山。
  白衫老人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看在你吞了老朽内丹凭得六百六十余年修为的份上，答应老朽，护我白家一丝残脉。”
  说着老人微微弯身，只是佝偻的身躯再也没抬起来，一阵风吹来，老人身影如同烟雾般散去。
  曹隐突然白雾化的眸子有些湿润，一瞬间仿佛明白了许多，冲着上空还未尽数散去的虚影跪拜而下，浑厚的声音荡漾在天地间，“徒孙尽遵师命！”
  虚影即将散去的雾化苍老脸颊洋溢起欣慰，老辣的眼神告诉他不会看错人，残留在内丹的一丝残魂终化为执念守护着这个孩子一生，直到他强大。
  漆黑的深洞，撒下一缕月光照耀在曹隐身上。月光中，曹隐小腹内的内丹闪烁着光泽，躺在光亮中的曹隐猛然坐起，眼中白雾化的眸子一个闪烁，周身水渍污秽便被轻松弹开。轻轻一跃便站在了深洞旁，随即白雾化的眸子悄然褪去，留下一脸懵逼风中凌乱的身影。
  凌晨一两点的村子格外安静，不知名吱吱叫的虫子也仿佛倦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
  “咯噔！咯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陋室的周围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某一时刻，房门被咯吱轻响中打开。
  黑影中，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瞪着大眼珠来回在房内扫视。王墨不知何时惊醒正眯着眼一动不动注视着那胖乎乎人影的举动。黑暗中，勉强能看见黑影穿着一个花红大裤衩和一双大拖鞋，大脑袋伸着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径直往着王墨这边的火炕走来。
  王墨一只手悄然握紧藏在枕下的一枚铜钱，随时准备跃起按在其额头。
  黑影来到火炕边，俯下身瞪大着眼睛望着王墨，略微凑过来，一股骚臭味迎面扑来。王墨微闭眼睛宛如熟睡中的婴儿，可枕下握紧铜钱的手心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