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千大道

  灵光灌顶的提前出现,让所有的修士都为之疯狂。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此产生,每一个人在疯狂前进的同时都在猎杀着自己周围的人,生怕被别人抢去了那仅有的一千个个名额。
  因为水晶阶梯的出现,修士们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动用灵力了,一时之间法器和符篆乱飞,上空全部都是法术的光,在进行着交手。
  既然能够动用灵力,那么那些魔修再也不在话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幸运的一些人,终于接触到那水晶阶梯,然而还没有等金光产生护罩的时候,就在厮杀中被丢下来,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但凡是先抢到位置的人,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是一场无声地厮杀,甚至不分敌友,但凡是周围的人,都是自己的对手,便是杀死一个,自己抢到名额的可能性就会多上一分。就算是能够抢到位置的修士又有些贪心,想要更上一层。
  在阶梯的顶端,李恣与宫九歌并排而作,对于外界的情况毫无所知。
  华嫪看了看情况,如此惨烈的场景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定了定心,他已经是炼气十层,而且剑法也不错,其实本不必参加这种竞争的,可是在灵路道的这半个多月,他的思想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他看了一眼白日暖:“走不走?”
  一旦靠近那水晶阶梯,必然是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华嫪不怕,可是白日暖……这个怯生生的女孩拿出一个瓶子:“我来灵路道就是为了这个名额,这是能够腐蚀灵力的毒药我便不信谁还敢靠近我们!”
  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子豪气,华嫪嘿嘿笑了两声,忽然间就从胸腔里生出来一股豪迈之气,然后大手一挥,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自己又何必扭扭捏捏如同一个女子。
  新的战争开始了。
  一转眼就是三天过去了,那一千个名额已经被占取十之八九,剩下的还在激烈的抢夺当中,原本参加灵路道的有数十万人,被魔修所杀不到一万,离开灵路道自己迷失了就在两万多,剩下的六七万,几乎都折在这里。
  即便是被鲜血洗礼,这座水晶阶梯依然像最初那样,光滑、整洁、神圣而不可侵犯,罪恶的不是灵路道,是贪婪。
  李恣的真元消失了整整九次,在这期间,她差点走火入魔,不得已服下了两颗筑基丹,稳固了自己的心态,继续一点一点将灵气压缩成为液体,这个过程也十分耗费精神力,李恣的灵识强度又有了不少的进步。
  直到最后一次,那道白色的光芒才不再出现,而在这九次凝聚真元的过程中,她的丹田足足扩大了一倍,也就是说,她体内储存的真元数量,比起其他普通修士来,至少要多了一倍。
  在对决中,她的真元数量多,也就占有优势。
  因为她在最顶层,而且吸收了灵气实在太多,在最初的三天,灵气几乎是像龙卷风一样朝着李恣而去,让下面的那些修士敢怒却不敢言。
  真元凝聚完毕,李恣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期,放松了对灵气的吸收,下面那些修士才勉强吸收到灵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抢夺,这是对灵气的抢夺。
  那道白色的光又出现了,却没有吸收她的真元,而是引着她的灵识,去了一处地方。
  展现在李恣面前的,是三千大道。
  “筑基期之所以被称之为修士和凡人的一道分界线,”余衍仙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出现,“并不是因为筑基期有多么难进入,而是进入筑基期后,就要选择自己的道。”
  修仙,就是在修道。有了自己的“道”,才能够在仙路上稳稳当当地走下去,否则根本得不到认可。
  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自己的道,所以才会在这一关失败,而那些成功通过筑基这一关的人,必须在三千大道当中,选出自己的一条道路来。
  那道白光轻轻环绕着李恣的灵识,似乎是在蹭着她,然后将她带到了一条大道面前。
  李恣抬头去看余衍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和虚幻,飘飘浮浮一点儿也不真切,而男人第一次从至高无上的阶梯上走了下来,站到李恣身边,她想伸手触摸一下是不是实体,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余衍仙还是闭着眼睛,李恣曾经一度怀疑过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盲人,之前她就从来不曾见过余衍仙睁开眼睛,他轻轻点了一下那道白色的光,“它想让你选择的,是太上忘情之道。”
  “太上忘情,并非是真的无情,而将自身的情感,都转换为对这世间万物的仁慈与博爱,”余衍仙淡淡地道,“这也是第一个通过仙路试炼,那唯一一个神所选择的道路。”
  “没有其他试炼者选择了这条道路了吗?”李恣问道。
  “但凡失败的试炼者,都不曾选择这条路。”余衍仙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要达到太上忘情的地步,困难自不必说,能够对待万事万物乃至于所有人类,都能够保持公平博爱的一颗心,几乎只有天道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是在指点她,想要通过仙路试炼,这是最好的选择,李恣开始纠结起来了,她偷偷打量余衍仙,他的侧脸近乎完美,却并没有在看她。
  而在殷公国的某处,一个青衫人影正在慢慢地行走着,他依水而行,容貌温和俊美甚至不输给余衍仙,行动不急不缓,给人一种尊贵至极而又安淡平和的感觉,实际上却走得很快,几乎是几个瞬间,就已经到了数十公里之外了。
  某个瞬间,他抬起头来,远望着西南方向的天空,那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金色的云,他的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可是又让人有一种他其实面无表情的错觉,他拂了拂衣袖,如果李恣在这里的话就会发觉,这个动作和余衍仙经常所为,是那样的相似。
  “你看,”他轻轻地道,声音清越,“我还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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