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百官震动!苏难震惊!请罪(2更)

  大理寺外!
  张翀的二儿子张洵依旧笔挺地跪在那里。
  已经整整几个月了,很多人都说不用跪了,你的孝道已经到位了,你已经感天动地了。
  而大牢里面的张翀也让人帮忙传出话来,不用跪了,回去吧。
  但张洵每天从御史台下职之后,依旧准时跪在大理寺之外,陪同父亲坐牢。
  很多人都说张洵实在太会演戏了。
  知道你孝顺,但是也不用这样表演吧,过火了啊。
  张洵听到之后顿时付之一笑。
  人在官场上混当然需要演技,但张家都是实力派,而不是演技派。
  他每天来这里下跪,固然是陪同父亲,但绝对不是给天下人看他有多么孝顺。
  他这是给国君看的。
  我天天就跪在这外面就好像一个雕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话题,一个印象。
  这样国君就不会忘记我的父亲。
  人的本性就是见到可怜柔弱的事物就会心生同情。
  国君一旦心软,那父亲才有出头之日。
  当然这位国君刻薄寡恩是铁石心肠,想要他心软不啻于愚公移山。
  但是他能够坚持下去。
  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
  他此时跪着睡觉,已经毫无障碍了。
  今天从御史台下职的时候,御史大夫王承惆留下了他,让他准备写一份奏章,弹劾玄武伯爵府教子无方,以至于世子金木聪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竟然强爆柔弱民女。
  张洵惊诧,金木聪出事了?
  而事实上,当时的金木聪还没有被万年县衙抓捕。
  可笑吧?
  金木聪还没有被抓,甚至所谓的强爆民女还没有发生,有些大佬的弹劾金氏家族的奏章就已经写好了。
  御史大夫王承惆道:“论恩怨,谁都没有你张氏和金氏的恩怨更深,所以这份奏折你最有理由写。我们整个御史台可以让你做主笔,让你的弹劾奏章排在第一个,让国君知道你的忠诚,这样对你父亲也有好处。”
  那意思非常明白了,就是让张洵做出头鸟。
  毕竟他最有理由啊,张氏和金氏生死大仇。
  张洵躬身行礼,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然后就去大理寺外面跪下了。
  御史大夫王承惆道:“下笔很一些,激烈一些,只有你才有这个资格,我很很看好你。”
  晚上!
  跪在外面的张洵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这份弹劾奏章。
  出头鸟他肯定是不做的。
  但是所有人都写奏章弹劾,你反而不写?这也是一种出头鸟啊。
  所以,写肯定是要写,但是要写得平平淡淡,泯然于众人之间。
  反正我张氏家族和金氏已经一笑泯恩仇了,弟弟张晋的死已经抵消了一切。
  就这样,他跪趴在地上写了一份不痛不痒的弹劾奏章,简直就不像是他的正常水平,平庸之极。
  后半夜!
  天边火光亮起。
  “哪里着火了?”
  仆人道:“是……是圣庙的方向。”
  张洵道:“去,快去查看,不要装着救火,远远询问一下就可,看看是谁这么天大的胆子,竟然把天捅破了。”
  仅仅片刻之后,张家老仆就回来了道:“是羌国武士,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火烧圣庙之后,还对着撒尿,载歌载舞,状似疯狂!此时已经被全部拿下了。”
  “羌国使者?”张洵惊愕,然后身体猛地一颤。
  他想到了几个问题。
  羌国使者烧圣庙,谁受益最大?
  金氏家族。
  谁最倒霉?苏氏家族!
  “这该不会是沈浪做的吧,他,他没那么厉害吧?”
  张洵头皮一阵阵发麻。
  “如果是的话,那……那也太逆天了。”
  之前只是听说,现在还没有见到沈浪本人,他就已经感受到此人的剑气冲天了。
  厉害,厉害。
  比不过,比不过!
  幸好,我们张氏已经和他无冤无仇了。
  于是,张洵把这份弹劾金氏家族的奏章撕个粉碎,甚至还不放心,直接一把火烧掉。
  趴在地上,重新写了一份奏章。
  大喷狂喷!
  意气奋发,剑气冲天。(咦,怎么又是这个词)
  总之,总之和刚才弹劾金氏家族的奏章完全判若两人。
  这份奏章,张洵完全把二甲第五名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字里面都充满了愤怒,激昂,慷慨,豪迈。
  恨不得提起三尺剑,杀向羌国。
  为国君,为天下,为读书人讨回这个公道。
  ………………
  天还不亮,御史大夫王承惆就已经起床洗漱了。
  没办法啊,他这个位置品级很高,但是一定要穷。
  你别管是真穷还是假穷,但一定要表现出穷的气质来。
  御史大夫啊,专门喷人的啊,专门挑人毛病的啊,只有足够穷才有立场去批判别人。
  所以,王大人的房子距离王宫比较远,每天都要提早很多起来赶去上朝。
  真是辛苦啊。
  天色还黑漆漆的,老夫就要起床了。
  吃过早饭,王承惆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自己写的弹劾奏章。
  没问题了!
  足够犀利,甚至谈得上狠毒了。
  他弹劾金氏家族的角度很刁钻。
  金木聪之所以会强行玷污无辜女子清白,不完全是金氏家族管教不严,而是因为金木聪心中充满了唯我独尊的气概,所以女子在他眼中就是草芥一般,哪怕到了国都也不例外。
  他对国都的女子态度和在玄武城是一模一样的。
  这说明了什么?玄武伯平常对他进行的是霸气教育,只教他为主,没教他卑微为臣、
  不臣之心已见只鳞片爪。
  当然了,这位御史大夫的文字水平超级高,不会写得这么直白。
  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句话,从金木聪强爆民女这件事情可以看出,金氏家族有反意。
  牛不牛逼?
  这自由心证简直比后世的论坛还要凶啊。
  没办法,这就是御史台要干的事情。
  哪怕再小的事情,我也能把他吹到天上去。
  那么这个王承惆和金氏家族有私仇吗?
  有一点点!
  当日国君派他去玄武伯爵府见证金氏家族移交望崖岛给隐元会。
  结果,被沈浪打脸了。
  王叔宁启还勉强可以付之一笑,但王承惆也笑不出来。
  我是谁啊?
  御史大夫啊。
  专门负责喷人,专门打脸的啊。
  现在,竟然被打脸了。
  当然,金氏家族的那一道耳光是打向隐元会的,但是波及到我王承惆的脸上了。
  唉!沈浪的打脸还带溅射效果。
  所以一旦让这位御史大夫抓住机会,肯定往死里喷金氏家族。
  当然他内心知道,这份奏章根本不会给金氏家族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现在最担心逼反金氏的就是国君。
  最多,也就是挡住金卓的封侯之路而已。
  “出发!”
  御史大夫下令道。
  然后,坐着轿子前往王宫。
  哪怕他家距离得很远,此时出发也有点早了。
  但没有办法啊,他是御史大夫啊,专门负责弹劾喷人的啊。
  所以他要提前赶到王宫,再一次统一意志。
  所有的御史弹劾奏章写了没有?
  写得够不够很?
  有没有人作妖?
  这都要提前检查的啊。
  确保都无误了之后,再整齐猛烈上奏。
  务必制造出千夫所指,金氏家族天理难容的效果。
  这是一场战役,而他御史大夫就是战役的指挥官。
  没办法,谁让金氏家族在朝堂上没有根基呢的?
  说一句诛心的话,逼反金氏家族那是国君才担心的事情,而不是我们这些官员,更不是我们这群御史。
  御史的指责就是喷人,有条件要喷,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喷。
  坐在轿子之内的王承惆心中微微得意。
  金氏家族在玄武城赢了张翀,看上去威风八面,但是在国都内却毫无存在感啊。
  完全处于权力的边缘位置。
  穷乡僻壤啊。
  你玄武伯就自认倒霉吧。
  苏氏对你动刀子,我们也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接下来,雪花一般的弹劾奏章飞入王宫。
  朝堂上,百官一齐弹劾金氏家族。
  大场面啊,想想都让人激动。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的轿子听了下来,还有一阵巨大的喧哗声。
  怎么回事?
  这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么吵?
  “怎么了?不要管闲事,继续前进。”御史大夫道。
  外面的武士道:“大人,圣庙被烧了。”
  “什么?”御史大夫几乎猛地跳起来。
  圣庙被烧?
  谁啊?天大的胆子啊。
  这可是天下官员的圣堂啊。
  那里面供奉的可是东方文明的神人啊。
  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信仰啊。
  不管是谁烧的,都要诛杀九族的啊。
  这,这是捅破天了啊!
  紧接着,御史大夫王承惆大喜。
  这……这莫非是沈浪所为?
  那太好了啊!
  那他就必死无疑了啊。
  金氏家族也完蛋了啊!
  这是圣庙啊,这是绝对的政治禁忌,谁碰谁完蛋。
  皇族也不例外。
  “谁烧的?谁烧的?”
  “去查,快去查!”
  “看看和沈浪有没有关系?”
  片刻后,那个武士便回来了。
  “是羌国使团武士烧的,被当场抓住了,喝得醉醺醺的,还在大火中撒尿。”
  “不仅如此,还口口声声烧得好,烧得爽!”
  顿时,一股怒气冲向了御史大夫王承惆的天灵感。
  王八蛋啊!
  该千刀万剐的羌国人啊。
  你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在这个时候烧。
  你,你是金氏家族派来的救兵吗?配合得这么及时?
  现在好了!
  整个天都被捅破了。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别干别的了,专门逮住这件事情狂喷好了。
  这就相当于挖了文官的祖坟啊。
  御史台平均每个人不上十个奏章,就是不合格。
  至于金木聪的强爆案。
  十天之内是不要指望在拿出来说了。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弹劾金木聪?政敌就会立刻跳出来说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转移视线,你这是要为羌国分担火力吗?
  这群禽兽可以毁我宗庙,毁我神祇啊!
  “回家,回家,快点……”
  御史大夫王承惆愤怒道。
  然后,看了一下手中弹劾金氏家族的奏章。
  写得多好啊,呕心沥血啊,整整两个多时辰才写出来的啊。
  用不了了。
  接下来,还要构思弹劾抨击羌国使臣的奏章。
  一定要慷慨激昂,恨不得和羌王同归于尽的那股气势。
  所以内心一定要充满愤怒,写出的奏章才杀气腾腾。
  但关键这位御史大夫王大人不愤怒啊。
  面对圣庙被烧,他反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就好像小时候看到别人家失火了的感觉。
  ……………………
  苏难侯爵睡足了三个半时辰(7小时),然后美美地起床了。
  抬头往下看了一眼。
  这个岁数了还能擎天,真是了不起啊。
  看了一眼边上婀娜的美人,有心征战一番。
  但不行啊,距离下一次还有两天。
  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克制欲望。
  念了几下静心诀,让它蛰伏下去。
  然后,苏难侯爵开始洗漱。
  完全不用自己动手的。
  洗脸,净牙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去小解,不用自己动手。
  上完茅房,也不用自己动手。
  擦拭屁股要用一种非常柔软的棉布,沾湿了再擦拭,不能对皮肤有一点点刺激。
  而且水温要刚刚好,不能高,也不能低。
  水温太高了擦屁股时会刺激菊部,会有一种没有排尽的感觉。
  水温太低了,会引起肛缩。
  而且,每一块细软棉布只能用一次。
  每一盆温水也只能用一次。
  终于洗漱完毕了。
  开始吃早饭,看似简单,却精致昂贵之极的早饭。
  当然饭还是要自己吃的,不能让别人喂,因为万一别人下毒呢?
  苏剑亭道:“父亲,一切都已经妥当,接下来文武百官都会弹劾金氏。一定能够阻止他封侯,今日朝堂肯定会非常热闹。”
  苏难没有什么反应。
  苏剑亭道:“这金卓真的仿佛一只乌龟一般,就只会缩在壳子里面,从不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样的人就算让他得了怒潮城也没什么用,永远处在权力的边缘,在朝堂上毫无根基。所以一旦出事,所有人都落井下石,千夫所指。”
  苏难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但心中颇有得意。
  苏庸道:“哪里像主人啊,左手拿着封地和私军,右手在朝中掌握重权,而且有垄断了羌国的政治资源,势力遮天蔽日,哪怕打一个喷嚏,无数官员都要抖上两抖。”
  苏难道:“金氏家族的人有意思,有才华的人胸无大志,有野心的却志高才疏。可惜让他们夺了怒潮城,这次没有死透。今日朝堂对他的攻击,也仅仅只是阻止他封侯而已。”
  苏庸道:“金木聪虽然不会死,但也要脱一层皮。至于沈浪么?下场只会更惨,太多人容不下他了。他金卓还想封侯?还想要和主人平起平坐?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苏难道:“那些羌国使者如何了?”
  苏庸道:“还是那样,每天都惹一些小祸。”
  “无妨,越跋扈越好,对我们越有利。”苏难侯爵道。
  苏剑亭道:“父亲,是不是可以利用羌国武士谋害沈浪啊?那样玄武伯鞭长莫及,国君也会乐见其成吧,就算不杀他,也阉了他。”
  苏难侯爵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羌国人用好了是一支利剑,对待敌人同样如此,但是一定要用好,用好了确实能对沈浪一击致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一个武士飞快冲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这话让苏难侯爵眉头一皱。
  什么叫侯爷不好了?
  苏庸上前,猛地一个耳光扇过去。
  “在侯爷面前大呼小叫,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们苏氏家族也顶得住。”
  那个武士赶紧法跪伏在地上,拼命磕头道:“是,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苏庸道:“什么事?说!”
  那个武士道:“圣庙被烧了!”
  苏难眼睛一睁,先是一惊,后是一喜,然后一变。
  该不会是……
  他拥有狐狸一样的直觉,立刻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
  苏庸道:“谁烧的?”
  那个武士道:“羌国使团的武士烧的,烧完后还不逃,还对着大火撒尿,还载歌载舞,被人全部当场抓住了。”
  “砰!”
  苏难脸色剧变。
  手中的瓷碗,猛地粉碎。
  身体微微发抖!
  他的面孔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而苏剑亭眼睛怒睁,不敢置信,大声吼道:“这群恶狼是疯了吗?疯了吗?就算他们疯了,也不要将我们苏氏拖下水啊?那些监视羌国使臣的奴才呢?都死光了吗?也不知道阻止他们?”
  片刻后,苏剑亭依旧在发飙。
  但苏难侯爵却安静了下来道:“再去给我装一碗粥。”
  又一碗粥端了过来。
  苏难仔仔细细吃着,和平常一样吃到七分饱就停了下来。
  然后,再喝一碗奶!当然这是人的奶!
  “被人阴了。”苏难道。
  苏剑亭道:“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立刻和这些羌国时辰划清界限?”
  苏难道:“想要享受宝剑的锋利,就要承担偶尔不小心割伤自己的后果。有难关了,渡过难关就是了,愤怒没有用的,我这就去觐见国君请罪,顺便接受讹诈吧!”
  然后苏难站起身体,身体如同标枪一样笔直,如同高山一样威猛。
  “咳咳咳……”
  非常逼真地咳嗽几声。
  然后他佝偻腰身,驼起后背,瞳孔微微散开,嘴唇微微下垂,脖子微微歪起。
  顿时,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从一个英姿勃发的壮年,变成了一个不堪一击的垂垂老朽。
  他脚步微微蹒跚地走了出去,坐上轿子前往皇宫请罪。
  但是在房间内走路的时候,他明明是龙行虎步,每一步充满了力量。
  ………………
  王宫内!
  国君怒吼道:“宁焱,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宁焱公主倔强地站着,绝不下跪,道:“我就是不忿羌国人欺负我们的子民,所以就过去教训了他们一顿,后面他们火烧圣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国君道:“他们几天之前就撞死了越国的子民,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昨天晚上去,好巧啊!”
  宁焱公主道:“是啊,好巧啊!”
  国君道:“还有昨天晚上给这群羌国人陪酒的粗壮妇人,都是你身边的女壮士,现在都不翼而飞了,你休要把别人当傻子。”
  宁焱公主道:“我把自己当傻子就行了。”
  顿时,国君气得头发都要竖起。
  接着,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情和沈浪,有没有关系?”
  “没有!”宁焱道:“一切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所有事情都是我干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国君眯起眼睛道:“你……你和他上过床了?”
  母老虎公主宁焱几乎跳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当他是兄弟!”
  国君闭上眼睛:“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女儿啊。”
  沈浪治好了宁焱一事,国君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他的目光阴冷了下来。
  好你个沈浪,小小赘婿,竟敢利用起寡人的女儿了?
  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而就在此时。
  一个大宦官跪在外面道:“陛下,五王子带着沈浪在王宫之外求见陛下,说要向陛下请罪。”
  紧接着。
  另外一个宦官也在外面跪下道:“陛下,苏南侯爵在宫外求见,要向陛下请罪!”
  国君怒极反笑。
  好嘛!
  两伙人一起来请罪了!
  “去把沈浪给我押进来见寡人!”
  “至于苏难,就让他继续跪着吧!”
  ………………
  注:第二更送上,我接着写第三更!依旧会很晚大家千万不要等,明早再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调整过来,我也不想这样啊!呜呜呜!
  天天盯着月票榜心力憔悴,兄弟们帮帮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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