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番我永远的小丫头
程俏俏,……
嗷!她真是要咳出一口血来!
就想问问他,是怎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来的,这都是跟谁学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也真是挺有道理的,想想在英国念书时,同宿舍甚至同班的那些女同学,一说起来自己的男朋友太快时,那嫌弃的头疼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为爱鼓掌这样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只是大多数女人骨子里都很传统害羞,她虽然也羞,但她相信,她以后绝对会好的。
可是,这个时刻哪能输啊,她咬咬唇,扮起了可怜样,“你不说以后会很疼爱我的吗?你说你自己也看一下,我这小细胳膊,还有这小细腿,小细腰的,哪哪都一掐一汪水的,你忍心让我锻炼体力吗?累坏我你不心疼吗?”
“嗯!”男人正正经经地做起思索状了一会,“别的事情上会心疼,但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让步的,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哪哪都嫩的一掐一汪水的,那你应该也就知道了我面对你时得需要多大的自制力了吧!不然你以为我就这么长时间就行了?!”
“……”
程俏俏服了个气地,她想,以后大概她程俏俏在邹小昊面前,在这种事情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了吧。
所以,识相点的就是现在尽量地保持沉默。
她虽然不认床,也不是那么地娇气,但昨晚在陌生的宾馆里,到底也是没怎么睡好,加上今天上午又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还又没有节制地来了场运动,她这么一沉默,完全都忘记肚子饿的就沉沉地睡着了。
邹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单手枕着后脑勺望着这木屋好大一阵后,又低头吻了吻小公主的额头:我的小新娘,祝我们旅途愉快,也希望你能早日跟上我的节奏!
……
程俏俏再一次地被饿醒了,她表示,这次真的特别特别地饿,做梦梦到一大堆的好吃的时,她恨不得都把自己的小手给啃几下解解饿!
可是她又好困好困啊,一点都不想醒来,一阵饭菜的香味丝丝地飘入她的鼻子里时,她用力地皱起鼻子嗅了嗅,嗷呜,她痛苦地哀号一声,不行了,不行了,绝对不能睡了,这菜香味也太重了,一味就知道有她最喜欢的椒盐排骨,还有她近来一段时间挺喜欢吃的红烧鱼!
她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眸,大床上另一边空空的,再竖起耳朵听听外面好似有翻炒菜的声音,她瞬间明了,应该是这男人趁她睡着以后就去给她做饭吃了。
只是,这里到底是山上啊,他是怎么做到找到这些食材的?还是就跟这木屋一样让人提前准备好的?
枕头上放了一套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大红色睡衣,样式瞧着古韵十足的,蓦地,程俏俏耳边响起男人先前说的那句:配上条红裙子穿就更好看了!
再联想刚才那场让人心神荡漾的欢爱,唔,好多事就真没难那么理解了。
不过,这样的小算计真的令她好喜欢哦!
想着这还是在山上,她没有穿内衣裤地就套上了睡衣,布料丝丝滑滑的,穿上异常的舒服,也令她爱到不行。
她正准备下床,就看到简易的床头柜子上面放着邹昊的手机,鬼使神差地,她莫名想起那天他跟她求婚时,那一副她去英国以后,男人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给她发短信的样子。
再看他的这款手机,显然不是这几年很流行的新款智能手机,而是瞧是就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了,但大概是他用得很爱惜又很少用的缘故,手机看起来还是很新很新的。
她平时真的没想过要翻看他手机这回事的,但这会子是真的挺想看一看的,脑子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看,肢体就已经做出了举动。
他的手机甚至连密码都没有设置,程俏俏也没有想着去翻看别的,就直奔信息那里的草稿箱!
当看到草稿箱里那几乎是满满的没有发出去的短消息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随意地点开了几条,都是很简短的几句话:
英国今天很冷,要记得加衣!
在英国能吃到排骨吗?喜欢那里的味道吗?怀念这里的味道吗?
不想说我想你了,但躺在这里,真的满脑子的都是你,怎么办?
安保公司成立好了,本来该很开心的,但想到跟你还是这样,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
……
很多很多条的草稿箱里,大多数都是生活上的一些小事,日期也都是很随意的,有时是几天发一条,有时是几个月发一条,惟一不变的就是每年冬天她生日的时候,都会有一条:
生日快乐,我永远的小丫头!
程俏俏对着这情深义重的几个字看了又看,似是要把这几个字看得都要刻进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那天,她没有跟他说的是,在他将她拉入黑名单的那些年里,她也写了好多条短信给她,但她写的差不多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邹昊,你就是个大骗子!回京都以后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这些都是她想他想得实在厉害的时候才写的,等过了那个时间段的时候,她又会写的都是:
说不要理你的都是骗人的,你在我这里,是有很多次机会的,我不生你的气了,来英国看看我好不好?我都这么想你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真的那些年里,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写了多少条这样的短信息,只是每每夜里失眠睡不着时,都会拿出来翻开看一下。
而那些年,她虽然更换手机都很频繁,但这些信息她都会让人通过特殊的技术手段再弄到她的新手机上,这样做时,她心里想的是这些信息她一定保存一辈子的,无论他们之间发生怎么样的变故她都不会删除。
然而毕竟是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也想不到一个人能被一个人伤害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才会死心!
在她得知任惠心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并且已经将要分娩的那个夜里,她再一次地翻看那些信息时,心揪得阵阵疼的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死掉一样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那些信息全部都删除了!
当时,她在心底连同删除的还有她这么多年的痴恋!
……
只是却怎么地也想不到啊,今时今日他们竟又这样地在一起了!
再想想那时的绝望和今日的幸福,她垂眸深深地笑了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他的手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如程俏俏先前想的那样,邹昊的确是给她做了她最喜欢的椒盐排骨,还有红烧鱼,还有一个她叫不上名字来的素菜。
这是她长这么以来,第一次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吃饭,菜又是那么地合她的口胃,所以她就没有要任何形象地连吃了三碗大米饭,也得亏是邹昊一直都知道她的胃口,蒸米饭的时候多蒸了些,不然铁定是要不够她吃的。
这顿饭两个字吃得很慢,吃完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山顶之上夕阳美得不像话,可程俏俏却是没有力气再去拍风景,也没有力气再去玩了。
俩个人肩并着肩很亲密地坐在一处有些高的石头上,静享着这美好的时光,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天色一点一点的变暗,最后星星都出来了,还舍不得再回木屋里。
渔村以后,程俏俏因为心里对邹昊产生了爱意,可是又因那时候年纪小,再加上邹昊那时时常一下冷漠又一下热情的让她摸不着头脑,故而,她就时常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跑到窗户边或者是院子里看星星,在那时的她看来,天上的星星就好像是他一样地,这些感觉,在英国的几年里,尤为明显。
现下,就和他这样地依偎在一起看星星,她都不想将目光从闪闪的小星星身上移开,直到仰头仰得都有些累了,她才低下头来看身侧的男人,“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是渔村吗?”
“嗯!”男人点点头,不惊讶她已经猜到了,毕竟渔村对于他们有着什么样的特殊意义,他们心中都很有数!
提起渔村,程俏俏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连声音里都有着无尽的怀念,“都好几年没有去过了,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当年住过的房子还在不在?”
她说着,又换上了一种很欢快的语调地捅捅男人的胳膊,“你说要是现在我们过去的话,还会有人认识我们吗?假如我们告诉还认识我们的人说,我们要结婚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很惊讶!”
邹昊,……
当年俩个人扮演角色扮演的那么好,只怕现在回去那么说的话,他们指不定会说他们是乱伦吧。
不过仔细想想可能也不见得,说不定当初已经有人看出来一些端倪了呢?
毕竟他们还有年龄差摆在那里!
想到此处,他笑了笑,放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紧了又紧,“不如我们到时候去了演两场戏?”
“演戏?演什么戏?”
“就你刚才说的,碰上还认识我们的人就说我们是兄妹,碰上不认识的就说是夫妻!”
“你……”程俏俏真无语了,这人该不是和京都傅小爷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所以时不时地也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
她想了想,没有说支持他的想法,也没有说否认他的意思,只是不长不短地叹了口气,“其实坦白来说,咱们在渔村里时虽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照顾,但也确实没有挨到什么欺负,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对于帮助过我们的人,我真的挺想去感谢感谢的!”
尤其是当年那个租房子给他们的老人,她真的挺想去感谢一下的!
男人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
小渔村可以说承载的是他从云乡出来的这些年的光阴里最为舒适的一段生活,尽管当时并不这么认为,但不能否认,这么多年里,也就只有那两个月他是活得彻底放空了自己。
后来的那些年里,他读夜校,他学习了很多技能,甚至他还在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情况之下开了一间属于他自己的安保公司。
这一切又一切的动力来源都来自于他身边的小丫头,这辈子,除了宠她,他能给她的就只有狠狠地爱她了。
两个人就这样天马行空地坐在那里聊到了大半夜才回木屋里去睡觉,自然不可避免地在睡觉之前,又来了一场持久力度满满的睡前运动。
程俏俏还有意识的那一秒里就想,就照这个男人这般厉害的节奏下去,她怕是这辈子都在这方面上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从此以后她不应该再想什么减肥的问题,因为这个运动真的很锻炼人,故而,她以后应该更放开了吃,而且还完全可以专捡那些热量高的她又喜欢吃的吃。
第二天俩个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收拾好点行李以后,就又开始了开往渔村的旅途。
近乡情怯使然,越接近渔村的方向程俏俏心底就越有些小紧张起来,尽管坦白说起来,渔村那里根本就不能说是她的故乡或是别的,但到底那里发生了太多于她意义非凡的事。
而她最不能忘的就是那年邹昊为救她浑身是血地被拉回京都的样子,这条路,明明就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明明已经很难才能找到当年的迹象了,可她依然是很快地认出来了,并且也找到了当年的那个令她魂都快没了的感觉!
当年之事,可以说是惊乱了整个一向平和的小镇,她还记得,当时当地的警方都参与了进来,程习之那时真的是走了很多的关系,又费了很多的财力才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风波过去,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常想的事情就是如果她不是程家人,如果她不是有个待她那么如亲生女儿的哥哥,那她应该早早地就死了吧!
就更不要提现如今活得这么好,还就像个神话一样地和她一直倾心爱了多年的男人在一起了。
只是,如今故地重游,那些惨烈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现,她内心深处仍是有些怕怕的。
“都过去了!”男人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温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
四目相对的瞬间里,彼此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的颇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情意。
过了一阵儿后,程俏俏垂下眼敛对邹昊摇了摇头,“其实这么多年,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她停下来,再度开口时嗓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微的哽咽之意,“不管是后来去了英国,还是现在又在京都,我时常都能想起这件事来,你倒在血泊里,还有你躺在医院里时已经没有气息的样子我始终都不敢忘,以前常听人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能爱上太惊艳的人,可我想来想去都是不赞同这句话的,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这辈子如果不跟能在一起,那以后不管我是跟谁结了婚,我都是属于那种客死他乡的!”
男人静静地听她说完以后,牵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落下一个吻,“以后没有什么能把咱们分开,当年那些事情太血腥,你以后不要再想了!”
“不!”程俏俏很坚持地,“那些事情无论以后怎么样,还有无论以后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也不准备忘,你身上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也绝对不允许我忘!”
她说这些的时候,漂亮的猫瞳里很是坚定,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在说起自己的信仰时一样的。
邹昊叹息,“俏俏……”
“你听我说!”他不过是才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就匆匆地又打断他,“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在重症监症室的那些天里,每一分对于我来说有多难熬,我每一秒都想在医院里陪着你,可是所有人都不同意,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那一年我十五岁,我就想的是,如果这个人真就这样因我死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办?万一将来有一天他的家人来找我向我要他时,我又该怎么办?”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我最难过的,我最难过的就是我牵挂你牵挂得每一天都难受得都跟要死掉了一样,一下子没有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才是有利于你快一点醒过来的,就只是想着,在你还好好的时候,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学习,所以我就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地,争取让自己学习成绩赶快提升起来,然后等你醒来的时候,好告诉你,我现在很乖,特别乖!”
这些话埋藏在程俏俏的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开口机会,事实上,如果不是昨天白天的那场欢爱,令她意外看到了他胸口的那道刀痕,还有今天又恰好又回渔村,她仍旧是找不到一个机会开口,所以现在,她就一股脑儿地把这些话都给说了出来。
邹昊到底是一个男人,而且讲实话,在没有爱上这个小公主以前,他不管是生活里还是感情上都挺粗枝大叶的,当年虽然也动了心,但自卑的心理一直在作崇的缘故,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事情,想他们之间,几乎是很少地站到她的位置上去看,去想,故而也是真的不知道她当初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心思。
“对不起!”对于以前的那些年里,除了对不起以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还可以跟她说些什么,“如果我知道你那么挂念我,我一定早一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