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都会不舒服

  “告诉你,当年傅景洪未婚妻左灵的事我这里也有一份档案,要不是以前傅小爷为了让你上当,你以为我会让你骑到我头上兴风作浪?你一定还不知道吧,这份档案就是傅小爷给我的,今天我来这里欺负你,也是傅小爷授意的,他早就暗示过我,只要你们一翻脸,如果在大马路上遇见了你,他让我想怎么踩你就怎么踩你!”
  ……
  蒋倩南的小脸因她的话苍白成一片,她也无法再像往日一样在这个她一直都很讨厌的女人面前假装坚强下去,她心如死灰闭了闭眼,开口说话时,声音轻得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很好,很好,特别好,现在你踩我也踩了,我能走了吗?!”
  “呵,”郑安琪轻嗤一声,抬手性感地撩了一下耳边的乱发,讽刺地朝她翻个白眼笑了下,完全一副她要上天的样子,“蒋倩南,你平时不是挺牛逼的吗?你现在倒是再牛一个给我看看啊,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毕竟咱们两个从小掐到大,我怎么看你……”
  她正说得起劲,邹昊不知打哪儿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狠狠地将她往后拖了几步,邹昊之前是打拳击的,手上的劲特别大,郑安琪被他抓的手腕像是要断裂了一样,她面部扭曲地瞪着邹昊,语气可一点都没有软下去,“你他么的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这样对我?你他么再使一点劲小心我告你啊!”
  邹昊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地,手上的力度再加大了一点以后,狠了一把劲地松开了她,缓冲力太大,郑安琪穿的鞋又太高,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光洁的水泥路上,姿势不能更狼狈!
  她不服气地气愤着还要破口大骂着什么,邹昊不耐烦地一个阴狠的眼神杀过去,“我从来不打女人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嘴巴再这么不干净,小心我将你拖去喂狗!”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凶神恶煞的,高傲嚣张的郑安琪一下子被他吓住了,她也感觉得出来这男人不是社会上的泛泛之辈,至少他那一身西服就不是普通的打工族能买得起的。
  邹昊见她闭上了嘴巴以后,才抬脚走到了一直很平静地站在那里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的蒋倩南,“你没事吧?”
  “没有。”蒋倩南摇摇头,半晌勉强地扯了扯唇角,“谢谢你啊!”
  邹昊还没有说什么,阴沉沉的天气,忽然飘下来几片雪花来,而且看这架势,很有下大的可能,蒋倩南抬头看了看从天而落的雪花,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
  她又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对邹昊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末了又交代邹昊说了一句,“刚才的事你就当没有看见过,回去也不要跟程先生讲了!”
  邹昊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一下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也只是冲她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蒋倩南很快地调转车头离开,郑安琪忿忿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她的车尾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眼神里的狠辣劲恨不得是要直接将蒋倩南活活地拆腹入骨了才甘心。
  邹昊不屑地扬起唇角,声音不高不低地对她说,“以后再见了她给我客气点,不然你就给我试试看!!!”
  郑安琪,……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男人一看身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她想了想便忍下了这屈辱,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蒋倩南这个小贱人,她就不信等下她坐车里会不哭鼻子!!
  ……
  蒋倩南一直面无表情地将车子开出距面馆有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缓缓地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脑子里面被像被装了个复读机一样,反反复复地都是郑安琪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长长地叹口气,弯下身子半趴在方向盘上,她觉得难受,是那种明明心脏还在跳动着人却是死了的难受,窗外的雪花纷纷洒洒的,每一片都很大,可落在挡风玻璃上,还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化掉了。
  她眨着眼睛呆呆地望着不断落下又不断被融化的雪花,大脑里也变成白茫茫一片。
  良久以后,她又重新启动引擎离开,没有哭,眼圈也没有红,这一刻,就连她自己也怀疑,她是不是伤心过了头,整个人都傻掉了!
  郑安琪!
  呵!
  其实有些事真的是不那么难理解的,本来一开始这也是一场游戏,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当真,不过是那人道行太高,她又实在太需要那样被呵护被温暖被照顾的感觉,所以一个不小心地就一头栽了进去,说起来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天气实在太冷,雪势又大,路上慢慢地开始拥堵了起来,大家都将车速放得很慢,平时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蒋倩南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才回去。
  别墅里面黑暗一片,一看就是主人还没有回来,她熄灭车子,取出来钥匙下了车,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是短靴,现下雪花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忽地就忆起,曾经和傅景洪约定的,今年下初雪的时候,俩个人要一起堆一个雪人,有可能的话,还会在下初雪的时候拍婚纱照。
  往日种种,终究是没办法从脑子里面彻底抹掉,回到房间以后,她就将家里一楼的所有灯都打开,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里狠狠地将自己摔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
  傅景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一点钟了,在公司里开了一天的会,昨晚没有休息好,整个显得疲倦又乏累,临下班的时候陈康提议他说反正外面下大雪了,第二天又要一大早继续开会,还不如不回去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拒绝了,其实今天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里都是蒋倩南手上的伤,不知道她有没有换纱布,或是今天他放她假了,她有没有出去放松一下,像往常一样地逛逛商场,做做头发,又或是她知道了段学泽的事,会不会他回来以后她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跟他说一声谢谢。
  可是却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会是满屋子的冰冷,要不是灯都亮着,他还真以为家里并没有人在。
  整个房子里都静悄悄的,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死寂,他换好鞋以后扯着领带满屋子看了看,客厅没有,餐厅也没有,顿了一下后,他双手掐起腰脚步放轻了走进了她房间里。
  房门是半开着的,他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今晚没有月光,所以显得有些黑,但可以看出床上是有人的,而显然人已经睡着了。
  男人走近一点,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以后,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刚刚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他是很紧张的,他真有些怕她会再像昨天那样哭的那么伤心。
  蒋倩南是侧躺着睡着的,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她睡得很沉,傅景洪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以后,默不作声地退出了她的房间。
  但他也并没有很快地回房间睡觉,踱着步子到客厅以后,坐在沙发上连着抽了几支烟以后才起身回了房间。
  往后的几日,俩人差不多都是这样过的,蒋倩南越来越沉默,傅景洪因为忙很少待在家里。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以后,蒋倩南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傅景洪不在,她心理上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服药也没有那么频繁了,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再强迫地碰她这一点上让她觉得很开心,最开始的那半个月里,他强行要过她好几次,她每次事后都会吃避孕药,但可能是体质的原因,她每次吃过避孕药以后小腹都会不舒服几天,又加上他带女人回来的事,她现在对那种事只感到恶心。
  这天中午,她才刚一把房子里都收拾干净,门铃就响了起来,她木木地站在客厅里发了一阵呆以后,才走向门边,来的人是苏婉平,这让她很意外,但还是很快地开了门让她进来。
  苏婉平进门一看到她瘦弱憔悴的样子,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嘴唇哆嗦着抬手抚了下蒋倩南几乎已经没什么肉的脸颊,轻声地唤了句,“孩子!”
  蒋倩南有些不太习惯她的触碰,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脸,浅笑着叫了她一声阿姨。
  “……”苏婉平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又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眼,当看到她粗糙的双手时,登时变了脸色,“你的手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她说着,又抓起来看了看,上次的烫伤还没有好彻底,现在还有个印记在,她瞪着手背严肃又认真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是景洪做的吗?!”
  “不是!”蒋倩南小心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摇摇头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不关傅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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