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原来是这样。放心，我会小心的。”
  也难怪林宝儿处处跟她作对。
  ……
  林夏在吃晚饭的时候，宫裔才下班回来。
  他整个身影都变得沉重许多，一向精力旺盛的男人看着有些疲倦，林夏看着心疼。
  起身过去抱住他，温柔地说：“你要是太累，就休息一下。”
  双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腰，“不要这样跑来跑去，万一肚子又疼了怎么办？”
  “好，我以后不乱跑了。”
  宫裔笑了笑在她额头留下一吻，抱起她放回椅子上。
  晚饭后，宫裔和她一起冲澡，怕她不小心摔倒。
  洗完后，宫裔拿着毛巾将她整个人裹住抱在床上，替她擦头发。
  林夏知道他有话要说，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又想不到怎么劝他。
  宫裔给她吹干头发，抱着她躺在床上，一会儿上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在他要开口的时候，林夏头微微向上贴住他的唇。
  她一直吻不松口，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到他好朋友有了反应。
  林夏松开他的唇，推到他身前轻轻咬住。
  宫裔的身体燃烧起来，脑袋里想说的话全然不知去向。
  过了很久，宫裔沉沉的声音艰难地说：“快，快……松开。”
  林夏还是慢了，嘴里脸上全是，宫裔失笑，抱着她去洗手间洗。
  一出洗手间她便喊着又累又困，宫裔彻底无法开口，只好抱着她哄她睡觉。
  就在半夜，迷迷糊糊间，她的电话响了。
  这部电话是她和江队专门联系的手机，她以为江队有了新发现或者其他的紧急情况，拿起手机接了。
  “芯片启动！”
  “什么？是江队吗？”
  下一秒，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对方已经挂了。
  宫裔揽住她的肩，“什么事？”
  林夏刚睡醒，只听到好像说的事芯片，没头没尾的也没明白，对宫裔摇摇头，缩在她怀里继续睡觉。
  早上，宫裔先醒了，没敢吵醒她。
  等他一会儿上来，看到她呆呆地坐在床上，“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听到声音，林夏吓得一缩身，转向说话的男人。
  宫裔看她脸色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被她往后躲开。
  寻思顾忌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在闹别扭。
  温声说道：“我今天先不去上班。这件事不能拖了，越拖对你的身体伤害越大。”
  她睁大眼睛只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谁，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宫裔眼中透着悲色，“你知道的，我有多想要找个孩子，可是我不能为要孩子失去你，我失去过你，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眼中噙着眼泪。
  宫裔小心翼翼地朝她挪了挪，“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眼泪夺眶而出，颤声说：“我们，去医院做了把！你放心绝对不会疼的，我会陪着你。”
  “滚！！！”
  林夏从床上跳下来，靠在窗户前缩着身体，“你是谁？凭什么打掉我的孩子？”
  宫裔吓得跑过来，伸手制止她，“别别，别那样跑！求你了沐夏！医生说不能这样，好好好！这件事我们在商量，你不要紧张，调整呼吸，平复下来好不好！”
  她眯着眼睛，急促地呼吸让她难以平静，“什么沐夏，谁叫沐夏，我叫温知微，青阳呢？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管你什么事？”
  宫裔盯着她瞬间愣住，脑袋翁一声一片空白。
  林夏哭起来，“我要见他，我不信她不要我们的孩子。”见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看了看身侧的床头柜上一只玻璃杯，拿起来狠狠摔在地上，低身拿起一片玻璃片放在手腕上。
  宫裔被这一声脆响震得回过神，眼看她要拿着玻璃片割腕，“不要！你听我说，我刚才是骗你，骗你的，你不要激动！放下那个，危险！”
  林夏哭得稀里哗啦，“我不，我才不相信你，你肯定是孟青阳派来监视我的！”
  宫裔看着她手上的玻璃仞贴着她细嫩白皙的手腕，只要不小心轻轻一划就能血流不止，双手不由颤抖着，“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谁派来的，求你先把玻璃片放下，我们，可以好好谈。”
  林夏哭得更厉害，可以说视撕心裂肺，“我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他不想跟我结婚，也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想要嫁给他，哪怕用孩子绑住他也在所不惜。”
  宫裔的心跟着颤抖着，“沐夏，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可能睡一觉醒来就会……清醒一些。”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温知微，温知微！你给我把孟青阳找来！”
  ！！！
  “你给我把他找来，我跟他当面谈！”
  “我求你，求你冷静一下！”
  她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哭喊道：“我没法冷静！”说完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不！！！不不！不能！！”宫裔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知所措，哭着求她，“你不能这样，求你不要。”
  他不敢上前一步，又无法忍受她的手腕血流不止。
  林夏瞪着他，又把玻璃片放在脖子上，这时似乎平静下来，“你去找他，我就这样等，等不来我就去死。”
  佣人们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宫裔冲着他们喊一声，“快叫救护车。”
  转头看那一滴一滴的鲜血似乎滴在自己心口上，像硫酸一样腐蚀了他整颗心，疼得要死。
  “我答应你，我这就叫他过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孟青阳的电话，调整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家，上次你来过，温知微隔了手腕，正留着血等你，你立刻马上给我飞过来。”
  孟青阳本来在睡，被电话吵醒听了这么一通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听到没有，赶快过来！人命关天！”
  林夏又哭起来，“你把电话给我。”
  “好，那你把玻璃片给我。”
  她咬着唇掉了两行眼泪点点头，把玻璃片递给宫裔，宫裔接在手里，把另一只手上的手机递给她。
  林夏接过去放在耳边，哭道：“青阳，我怀孕了。”
  孟青阳的脑子炸了，“是是是吗？你你现在在哪？”
  宫裔看着那只流血不止的手腕快疯了，接过佣人的医药箱，慢慢靠近她。
  “我不知道，我眼前的男人要我把孩子做掉，你快来救我！”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快点过来。我害怕。”
  “好。”
  宫裔心急如焚，等她挂断电话，温声说：“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不然他来了，你也支撑不了多久，对不对。”
  她没说话，低着头不看他，丝毫不在意手腕的血流。
  宫裔拿着纱布，轻轻抬起她的手腕给她包扎起来。
  他出了一身汗终于把血止住，孟青阳急匆匆跑过来进了房间。
  林夏看到门口的身影，不管不顾地冲向孟青阳扑在怀里哭起来。
  宫裔看着他们，感觉像是有人在他心口插到，一刀接着一刀，根本没办法停住。
  她哭得撕心裂肺，“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来？”
  孟青阳想起温知微自杀的那天晚上给他打了几十通电话，他喝醉了没接到。
  “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我要你，一直都要你，温知微我爱你！”
  他把内心深藏的话终于说出口，尽管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温知微，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内心缺失的一直引以为憾的就是温知微。
  如今她回来了，不管以什么方式。
  她抽抽噎噎，缓缓放开他，“你说的事真的？”
  孟青阳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认真地说：“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结婚。”
  “你做梦！”宫裔怒道。
  林夏被吓了一跳，缩在孟青阳怀里，“他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不用管。”
  林夏望着孟青阳点点头，“青阳，我怀孕了。我害怕，这个人还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孟青阳愣了一瞬，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宫裔的，显然她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没关系。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青阳，我不想待在这，你到我走好不好？”
  “好，我这就带你走。”
  宫裔眼睁睁看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像置身寒冬的雪夜里，身心凉个透底。
  在两人转身时，猛地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青阳救我！”
  宫裔流着泪，沉沉地问道：“沐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林夏甩开他的手，“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叫温知微，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宫裔的眉眼拧成一团，“你真的……要离开我？”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肯定认错人了。”
  孟青阳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宫裔跟在后面，“抱着她，她才刚刚3周。”
  孟青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将林夏抱起。
  林夏靠在孟青阳的怀里，朝宫裔看了一眼，又立刻缩在孟青阳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