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求爱
盛兮安很快就醒来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顾岑离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吓了一大跳。
短短几个小时,顾岑离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之久,他像疯了一样赶到医院,得知盛兮安只是外伤严重但很快就可以醒来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坚持要进病房等她苏醒。他不肯吃不肯喝,不肯离开病床半步,现在脸色憔悴,俊美的脸上长出了胡渣,眼球也染上了些红血丝,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着。
盛兮安一醒来以为自己看到了假的顾岑离,惊得想撑起身体却拉扯到伤口,痛得“嘶”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岑离却已经紧张兮兮地凑近,却怕碰到伤口不敢上手碰她:“怎么了?哪里痛吗?是不是肩膀?医生说你车子被甩出去的时候撞到花坛,所以你肩膀受的伤很重。”
盛兮安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说:“我头也疼,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觉得顾岑离和骆雨柔应该是恨不得自己死的,现在顾岑离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
顾岑离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一听到她说头疼就像是被什么电到一样猛地站起来跑出房间,盛兮安更加纳闷,但顾岑离很快就回来了,咋咋呼呼地带着好几个医生:“医生,她刚才一醒过来就说头疼,还有扯到伤口了,你们快看看!”
几个医生被他说得很紧张,之前的检查明明显示盛兮安头部的撞伤不是很严重,这不是都醒来了吗,这个人却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紧张兮兮,难不成检查出错了?
“顾太太,我们来给你检查一下,头很痛吗?”一名医生拘着听筒靠近盛兮安,嘴上这样问着。盛兮安还没搞明白顾岑离为什么会有这幅紧张的模样,就听到医生明目张胆地在顾岑离面前叫他‘顾太太’,而且顾岑离听到了也不去喝止,盛兮安觉得自己撞个车世界就变了,呆呆地对医生说:“医生,我觉得我现在头不是很痛了,不过好像出了幻觉。”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担心和检查,为首的医生才收好听筒,抬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对顾岑离说:“顾先生,经过我们严密的检查,顾太太确实已经脱离危险,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遵医嘱进行调理和休养就可以了,至于顾太太说的头痛也是因为休息不够,休息好了就没大碍了。”
顾岑离送走医生们,轻手轻脚地倒了杯热水给盛兮安,说:“医生说了会没事的,你现在先喝口水再休息一下吧。”
“我刚睡醒,不太困。”
“那不然先吃药?还是饿了?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吃好不好?”
盛兮安再也忍不住了,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顾岑离,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医生说她的脑袋没什么大碍,那就是说眼前这个献殷情的顾岑离不是幻觉,盛兮安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顾岑离竟然会这么关心她。
顾岑离温柔地问她:“什么怎么了?”
盛兮安认真地看着顾岑离:“你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顾岑离沉默了一会,握着盛兮安的手回以更认真的神情:“兮安,我不是突然间对你好,我,我是说,我以前对你不好,以后都不会了。今天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我心痛得要死。我才知道,原来我其实爱上你了还不知道,反正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兮安,我决定要好好对你,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好不好?”
“不好。”盛兮安皱着眉把手从顾岑离手心里抽出来,像是看不见顾岑离眼中的受伤,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但是对我来说你以前是一个只会伤害我的人,你爱的人明明是骆雨柔,你昨天才逼着我离婚说不想再看见我,我最在意的是糖糖而你说我不配做母亲,就连我现在躺在这里也是因为你约了我去律师事务所协议离婚。”
顾岑离如遭雷劈呆愣在地,手无力地垂下,盛兮安是真的对他失去期待寄望,话说得毫不客气:“顾岑离,你现在这样献殷情说要和我在一起,我也会害怕,怕再是一场阴谋,或者是为了教训我又推骆雨柔下楼梯故意做戏,想我燃起希望之后再让我绝望一次。”她从前,也是每次都忍不住心怀希冀,却也每每都只收到了伤痛。
盛兮安绝情的话说了一大串,顾岑离一句都无法反驳,他以前确实是这样一个混账。他听着盛兮安的控诉,不发一言。盛兮安也是边说边流泪,顾岑离明白她真的被自己伤害得很深。
突然间,他又目光灼灼地看向盛兮安:“我对不起你,但是以前的事已经发生了,我再多说了没什么用。但是接下来我会用行动证明我说的话,我爱你是真的,想好好对你是真的,兮安,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再多说什么也没用,走吧,我要休息了。”盛兮安扭过头不看他,眼泪却忍不住滑落。
顾岑离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拿出盛兮安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的手机,警察在你车上找到然后通知的我,我先回去了。”见盛兮安不予理会,他叹口气离开病房,走到门口带上门之前,他又转身说:“我会用时间来向你证明,我真的爱你。”说完就离开了。
他的背影有点无力的落寞,盛兮安躺下盖好被子,回想着顾岑离刚才的话,却忍不住有点开心起来。
情根一旦深深种下,自然不是说放手就放得开的。
盛父至今不知道盛兮安出了车祸,直到盛兮安又睡醒一觉,看到天黑了才想起打电话给盛父。而盛父久久不见盛兮安回家,以为盛兮安被赶出了和骆雨柔谈不拢,被纠缠着脱不了身,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还想着要请律师出马,没想到女儿却是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
他又惊又心疼:“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边说已经边穿外套叫家里的保姆喊司机准备车了,连盛兮安在电话里说太晚了不要专门去医院看她的话都忽略了。
盛兮安无奈地放好手机,心里又好笑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