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安鼎坐镇

  成蹊睨着乔莹:“什么叫没办法做到?”
  乔莹抿了抿唇,说:“人事部从消息曝出的那刻起,就接到了无数封辞呈,与此同时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是雇主投诉没有保镖执行任务,要求终止合约,还要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大概都是因为这件事不想和成景延作对,才在这个时候要求终止合约,现在公司基本上……只有三两个订单在正常运作,资金完全周转不过来,拿不出钱继续文武学校的项目。”
  之前被靳乔衍攻击的时候,安鼎就已经周转困难了,是成景延把地皮和五千万送到成蹊手里的。
  现在又一次出事,钱都赔光了,文武学校还没建,收益遥遥无期,投进去的水形同于打了水漂,不倒闭就算不错的了,哪里还有钱去动这么大的工程?
  思索了片刻,成蹊拿出她的银行卡,压在桌面:“我这里还有几千万,先拿去应对一下,交定金也好开竞标会让建筑厂商进场也好,总之,这个项目不能停。”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成景延定期往她卡里打的零花钱。
  当初没有借给成景延救命,现在却用在自己救命上面。
  挺嘲讽的。
  望着银行卡,乔莹还是面露难色:“成总,你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成景延已经替我们联系过好几家建筑公司,安排好了时间竞标入场,但是现在安鼎脱离了成景延的庇佑,约好的建筑公司一家都没来,连电话也不接,上门拜访说是公司项目太多太忙,腾不出人手接我们这个项目,但是……”
  但是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很清楚。
  安鼎之前就已经是行将木就的老人了,是成景延力挽狂澜,又花钱又花精力救了回来。
  可现在没有了成景延,安鼎没有了金主,谁不怕成蹊拿不出项目款来?
  别到时候学校给建起来了,尾款一直拿不到,他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愿意干赔钱的买卖!
  员工辞职、雇主解约、建筑公司爽约。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来,成蹊突然身同感受到,前阵子成景延有多累。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她双肘压在桌面,揉了揉睛明穴。
  炯亮的眸子合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出去把关于文武学校这个项目所有的资料搬进来给我。”
  成景延的商业头脑向来犀利独到,既然当初他说过这是安鼎唯一的出路,就决不能砸了。
  现在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想要整理好安鼎,却又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只能按照成景延的提醒,先整理好这最大的难题再说。
  乔莹虽不知道成蹊要那些资料干什么,但成蹊也不只是一个花瓶,能力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既然她要看,就证明其中能找到转机。
  于是乔莹应道:“好,我马上去。”
  成蹊点了点头,深吸口气靠在转椅上,调整心态。
  很快乔莹就把文武学校的资料都搬了进来,别看只是一个项目,资料多得惊人,桌面放满了,办公桌脚旁边还码放了一堆。
  自从资料搬进去之后,成蹊就没有出来过,一直埋头消化资料,试图从中间找出解决的办法。
  资料非常多,没个三两天看不完,成蹊一直看到傍晚六点多,被许博学的电话打断了思路。
  他刚开完一场会议,正好下班,就开车过来找她一块去吃饭。
  看了眼时间,揉了揉开始模糊的双眼,成蹊决定今天先下班。
  再这么看下去,还没想到办法,眼睛就先报废了。
  做好标记后离开办公室,许博学的车子就停在安鼎大厦的门口,见她来了,他特别绅士地下车,替她开门。
  成蹊也是知道许博学领导者的性格,能来找她一定想好了要去哪里吃晚饭,她索性就不问了,他想去哪吃就去哪吃,反正她也没胃口。
  公司乱糟糟的状况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里,以至于一路上她都没有开过口,一直看着车窗外发呆。
  车子停下来后,许博学侧头问她:“是不是在烦恼文武学校的事?”
  成蹊也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如实点头:“嗯,最近有点小麻烦。”
  堂堂同治接班人、博治总裁,想要知道点什么消息,还不是开口的事。
  听她云淡风轻的描述,许博学说:“小麻烦?你确定这件事能用小麻烦这三个字形容?”
  收回视线,成蹊淡淡地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让我自我安慰一下?”
  “不能。”
  许博学无情地说。
  “这件事不是你自我安慰它就能好转起来,安鼎现在的状况,还有一直在暗中对你虎视眈眈的乔衍,你没有时间自我安慰慢慢来,一个星期之内,必须有好转,不然你和乔衍只一个回合,你就能输得彻底。”
  他非常清楚靳乔衍这个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是一招接一招,招招致命,打得对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成蹊睨着他,把心底话说了出来:“许博学,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像你这种钢铁直男,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叫‘注孤生’,注定孤独度过一生。”
  就不能柔和点?
  许博学不介意她怎么说,只问:“你别管我注不注孤生,当务之急是把文武学校创立起来,成蹊,现在你没有了成景延当靠山,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博治?”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成蹊将遮阳板放下,照着镜子:“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这话可把许博学逗乐了,身体一侧:“什么叫还不到这个地步?成蹊,我这是要你卖身了还是逼良为娼了?我在救你,你还诋毁我?”
  取出口红,她轻嘲地说:“差不多。”
  许博学心里憋着什么坏,她清楚得很,就算不是真的想做那种事,也是想要调戏她玩玩,她现在没这个闲工夫应对他。
  更何况人情这东西是无价的,和许博学不算很熟,还是不欠他人情要好。
  许博学被她揶揄,不怒反笑:“那这样好了,我不要你一辈子,我就要你一晚,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得很。”
  成蹊皱眉瞪了他一眼,旋即将遮阳板的一侧取下,转向他:“没事多照照镜子挺好的。”
  他还真就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特自恋地说:“我觉着长得挺好的,帅气。”
  他的自恋换来成蹊一记白眼,收回遮阳板,补口红。
  接着他又说:“既然你不让我帮那就算了,不过过两天有一场酒会,里面邀请了很多易城知名的建筑公司,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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