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靳乔衍上酒店
“苏院长,你确定syan集团没有通知错误吗?”
某酒店大堂内,翟思思坐在真皮沙发上,望着玻璃窗外路过的每一张脸。
短信上说复试时间是下午两点,可她整整等了两个小时,半个syan员工的影子都没有。
该不是靳乔衍故意耍她?
可他不是这么幼稚的人。
苏院长也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说:“那个……翟医生,你要不再等等?我马上就和那边的人联系!”
事已至此,只好这样:“好吧,那我等你消息。”
苏院长连连应道:“哎,好!”
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苏院长在微信上给她发送了一条消息,大致意思是syan集团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复试改到下午五点三十,让她先等等。
等,等,又是等。
这还有一个半小时,她在这异国,能干什么?
望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她渐渐起了困意,怀抱着合作方案,脑袋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
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听见一张男人的嗓音:“睡够了吗?”
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听见声音,脑袋微抬,眼睛半睁着望着跟前的人。
漂亮的丹凤眼中噙着一丝促狭,靳乔衍正站在沙发前,睥睨着她。
顿时所有的瞌睡虫统统赶跑,她彻底清醒,连忙坐直了身体,理了理头发:“你怎么在这?”
靳乔衍的腰是略微前倾的,见她醒了,挺直腰杆说:“我是今天的面试官。”
面试官?
翟思思狐疑地望着大堂四周,这里,除了她以外,并没有第二个医生或前辈。
心中大惑,嘴上问道:“不是说有五个一起复试吗?”
丹凤眼一挑,他轻哼了声:“其他四个人在公司复试。”
只有她,是他亲自复试的。
翟思思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抱着文件站起身:“为什么?”
为什么?
眼中尽是耐人寻味,睨着那张曾久伴床侧的面容,他慵懒道:“因为我是老板。”
因为他是老板,所以,她这趟韩国之行,所有的游戏规则,都将由他定。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翟思思恍惚看见了五六年前的那个新年。
那年,靳乔衍没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直接命令她,必须乖乖听他的话,做好他身边那一条狗。
时光荏苒,两人仿佛回到了原位,一切都陷入新的轮回。
指甲紧紧地扣着文件夹,她只是略微挪开视线,望着光洁的地面。
是啊,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所有规则,都是他定的,不论是结婚还是相爱,相守还是分离,都是他一手操控的。
她所能做的,便是一如既往地充当那个傀儡,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深知在靳乔衍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她也不挣扎了,把文件夹递到他的面前。
她说:“既然你是面试官,正好,这份是我根据syan的情况设定的合作方案,你看一下,不合适的地方,我可以修改。”
微凉的星眸落在她白皙的指骨上,靳乔衍没有接过文件,而是开口纠正她的错误:“你说错了,不是syan。”
水眸轻诧:“嗯?”
薄唇裂开,露出洁白的皓齿:“是思,衍。”
突如其来的温情令得翟思思僵在原地,不是没揣测过靳乔衍把集团起名为syan是代表什么意思,然而听他亲口把syan的名字拆分成他们的名字时,内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然而靳乔衍很快就把她打进深渊:“只有起这样的名字,才能让我记得那段失败的婚姻,时刻鞭策我,让我时刻记得,你提出离婚的时候,有多绝情。”
她绝情?
当年是谁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他和冯淼淼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他绝情?
握着文件夹的手暗自用力,指骨隐隐泛白。
靳乔衍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轻嘲道:“要是受不了,就走,门在那。”
修长的手指一抬,指着酒店门口方向。
北山医院和团队的人等着syan开饭,可syan并不需要北山医院。
这,就是他定规则的筹码。
翟思思很清楚这场游戏里,她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隐咬着牙根,她莞尔一笑:“靳总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受不了,这是我们北山医院的合作方案,请您过目。”
她的客气她的敬语,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得非常清楚,就差没用一把标尺,把两人的距离分毫不差地画出来。
对靳乔衍最好的反击,就是对他的行为充耳不闻,始终保持客气尊敬的态度。
不得不说,她的客气,确实把靳乔衍的心给扎到了。
望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职业笑容,星眸晃了晃,转身往电梯走去:“晚饭时间,不谈生意。”
颀长的身影兀自往里走,翟思思捏着文件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回。
看着他的背影,又瞧了眼酒店门口,耳边回响着他的那句话,受不了就走。
好,要和她磨是吧?行,她有的是时间。
反正两人早已袒诚相待过,她压根就不担心靳乔衍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迈开腿,二话不说就跟上靳乔衍,站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吭地跟着他。
酒店的餐厅一般设在二楼,靳乔衍领着她走出二楼餐厅,不由分说地替她点了餐。
她爱吃的菲力牛排,七分熟,伴番茄汁,不要配饭。
他都记得,并举止自然地替她点了餐。
晚饭期间靳乔衍没有再开口说过半个字,整顿饭下来,只听见刀具切割牛排的声音,以及叉子偶尔碰到碟盘的清脆声。
吃过饭,靳乔衍又领着她往上,带进了总统套房。
走进总统套房,她老老实实地往沙发走去,看都没看一眼那张洁白柔软的大床。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碰那张床半下。
直到坐在沙发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第一次和靳乔衍上酒店,就是这么一个情形。
她在沙发上危襟正坐,他在床上悠闲自得。
然后她还在靳乔衍面前班门弄斧,摸出手术刀要扎靳乔衍的眼。
过往历历在目,心尖开始发酸。
人还是那个人,景还是那个景,情,却不一样了。
靳乔衍一进门便坐在床前,脱掉西装外套随手一扔,望着她:“方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