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回国

  最后费腾还是没得到答案,见冯淼淼怒气冲冲离开,陈子贵也急忙追上去,再看沙发上那两人面色如常,二丈摸不着头脑地蹙蹙眉头,转身跟在陈子贵之后离开。
  靳乔衍给翟思思换了只脚按摩,嘴上提醒道:“你有空的时候也自己多按摩按摩,在医院里没条件把双腿水平线抬起来的话,尽可能起来走动,令血液循环,否则水肿的话,你连鞋子也穿不进去。”
  听着“靳大妈”喋喋不休的提醒,绛唇微微上扬,她嗯了声。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乖乖听话,靳乔衍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替她按摩脚底。
  按了将近十多分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翟思思把腿收回去,盘坐在沙发上:“你先接电话吧。”
  “嗯。”
  靳乔衍应声,拿起手机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接听:“喂?”
  他性格寡淡,除了对翟思思,其他人一通电话下来,压根就别妄想能够听到超过十个字以上。
  只听得他嗯了声,说:“发地址。”
  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才还碎碎念地让她注意别水肿了的人,不过几秒,宛如变了个人似的。
  这差异,令翟思思心头暖暖的。
  放下手机,他说:“靳白他们回来了,请我们吃饭,走吧。”
  闻言翟思思把脚放在地上,刚想弯腰穿鞋,身旁的人先她一步,单膝着地,蹲在地上提起她的小白鞋。
  堂堂靳大少,做着这般低声下气的事,翟思思心里有些别扭。
  动了动脚,她说:“我来吧。”
  靳乔衍捏着她的脚腕,嘴上道:“别动。”
  翟思思果然老老实实没再动过。
  低头望着他绑着蝴蝶结,心湖宛如被柳枝儿拂过,痒痒的。
  她问:“对了,你怎么会想到降冯淼淼的职?不怕她撂架子不干了吗?”
  再怎么说冯淼淼也是冯世贤的千金,靳乔衍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吃瘪,堂堂千金小姐,怎么吃得了这个苦?
  靳乔衍头也不抬,说:“公司不会因为少了谁就运转不了。”
  如果不是冯淼淼的专业学术在界内鲜少有人能够媲美,她以为她算哪根葱?
  而且冯淼淼和翟思思有相同的性格,要强,越是把她贬得越低,她越是想要努力往上爬,努力做到更好,这对于公司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靳白定的包间在博盾附近,开车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靳白和闵静前脚刚进包间,翟思思和靳乔衍后脚便跟了进去。
  一坐下,翟思思先看见的,是闵静拿着菜单的手上,无名指上那枚耀眼的钻戒。
  再看靳白,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着一枚宽大的白金戒指。
  中指订婚,无名指已婚,两人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察觉到翟思思的眼神,靳白低头望了眼左手,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出发去韩国前,我们顺便扯了个证。”
  靳乔衍眉峰微挑:“是挺顺便的。”
  提到这闵静就想往靳白的胸前招呼一拳。
  她不矫情,但女生总会对结婚和求婚抱有憧憬,她不奢求将来的丈夫大富大贵,不奢求求婚仪式有多么奢侈气派,只要愿意单膝着地,说出那句:嫁给我好吗?
  她就会点头。
  可靳白呢?
  简直是心血来潮,像是怕她在韩国跟人跑了似的,一睁眼,提着行李箱,拽着她的胳膊二话不说直奔民政局。
  她也是没睡醒,懵逼地跟着出门,懵逼地跟着上车,然后懵逼地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靠着他拍照,签名。
  等她大脑开机完成,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红本本,上面是他们穿着白色衬衫的照片。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交出去了,她也很脑壳疼啊!
  好在靳白用接下来的行动证明,这段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的婚姻,非常值。
  他是暖男型,也许之前是中央空调,可自从结婚后,他眼里就再入不了其他女人,一门心思地宠她对她好。
  而且他的性格,就是小奶狗,表面看上去温驯柔软,实则在某些时候……本质就暴露了,折腾得她叫苦不迭。
  明明是她领入门,到最后技术高超的,却是他。
  被靳乔衍揶揄了句,靳白咳了两声,拿起茶杯遮掩脸上些微的窃喜。
  其实,他何尝不是高兴能够娶到闵静?
  过往不提,就谈现在,闵静其实是一个非常专情的女人,直爽的性格相处起来非常融洽,尤其是她生气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
  过去他是脑壳被门夹了,才会瞧不上她,她就是个宝藏女孩,褪去层层伪装,可爱的很。
  见两人不约而同地脸红了一下,靳乔衍也不拆穿,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新婚燕尔,加上两人也是闪婚,这份娇羞,倒是真实。
  靳白回答道:“我们在那边成立了一家传媒公司,打算长期定居韩国,这次回来移民,顺道处理公司上的一些事。”
  闵静手上除了有投资商的人脉以外,在娱乐圈由于她耿直爽朗的性格,也获得了不少人际关系,她这一次跳出来自己成立公司,许多相处得好的明星纷纷表示要跳槽,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和这些明星面对面交谈,谈成了,就一起带过去。
  星眸微挑:“不管老爷子了?”
  提起这个,靳白就有些黯然:“哎,老爷子那一根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想明白,连我电话也不接……”
  也不想想靳乔衍是什么人,哪能是他们能斗的?
  想用一根撬棒撬起地球……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好心好意救了整个靳家,顺手把鼎安的蛀米虫给拔了,要不是他,公司一直在替靳言夫妻俩洗黑钱的事靳齐还蒙在鼓里,说不定最后靳言洗白了,卷钱就跑,留下一堆烂摊子。
  老爷子倒好,非记恨着他连同外人欺骗的事,说他是叛徒,不让他回家。
  靳乔衍沉吟片刻,淡淡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不喜欢说什么大道理,这句话,他不久前才切身体会过,那种压抑,非常容易把一个人给压垮。
  水眸微动,翟思思伸出手,压在他的手背上,暗自握紧。
  他又在想靳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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