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的理论
殷桃毫无预兆地提到了靳乔衍的名字,令得翟思思脸上的玩味骤然消失。
伸手去抓输液管,佯装调整速度,掩盖眼底的情绪:“什么什么情况?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殷桃深知翟思思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就如同翟思思深知她胆小怯懦的性格一般。
翟思思这种人,是典型的不见证据不认罪的人,她要是不把问题直接说出来,翟思思能跟她打上一天的太极。
也就不和翟思思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那个闵静是怎么回事?现在报道虽然还没出,但整个易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靳乔衍家里一个医生外面一个大明星?”
报道一直没出,许是靳乔衍在暗地里给媒体施压,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敢得罪靳大少。
但口口相传的流言蜚语,靳大少是压不住的。
翟思思手中的动作停顿片刻,按捺住心头的酸涩,违心地扯出一个笑容揶揄她:“还整个易城都传得沸沸扬扬?是你听七大姑八大姨瞎说了吧?这才刚领上证,这么快就进入八婆状态了?”
“什么嘛,我才没有……”
殷桃嗔道,片刻后反应过来,抬头瞪了她一眼:“思思,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转移话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靳乔衍他辜负你了?”
翟思思随意地问了句:“是啊,作为我的好闺蜜,你是不是该去揍他一顿替我出头?”
殷桃顺着她的话义愤填膺地说:“那当然了,谁敢欺负我好闺蜜,我一定……”
话说出一半,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刹住,嘟着嘴剜着翟思思,忿然道:“好啊思思,我这么关心你,你还给我下套!”
让她去揍靳乔衍,且不说她的性格敢不敢对靳乔衍动手,就凭她和靳乔衍不在一个频道的身手,她去揍他。
这不是以卵击石嘛?恐怕她的手指还没伸出去,就让人靳大少给扔出博顿了。
翟思思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看她没有要开口提靳乔衍的意思,殷桃暗道靳乔衍和闵静的事多半是真的了,以翟思思的性格,两人要是没事,翟思思一定会直接说没有,或者有些生气地用手指头戳她脑袋,让她少听七大姑八大姨瞎说,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但翟思思一直在跟她打马虎眼企图转移话题,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了。
只是翟思思不愿意说,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嘟起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殷桃看着翟思思松开输液管坐在床沿上,牵起她的手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眸暗淡,却还是打趣地学着殷桃适才的口吻回答:“我能怎么打算?还能离了不成?”
走,她不甘。
留,兜里还揣着克罗米芬(促排卵药物),怎么留?
走不得,留不下,这婚姻已经不是她所能打算的了,她只能过一天是一天,等哪天说不定就想通了,那句“我们离婚吧”也就说得出口了。
殷桃眨了眨眼,突然往窗户外瞧了眼,拉过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房事不和?”
翟思思是万万没想到殷桃能说出如此露骨的话,从前胆小到去食堂打饭都不敢大声的一姑娘,现在都能把夫妻俩这种亲密的事毫不羞涩地挂在嘴边了?
当了妈的人,在这方面是不是就格外耿直了?
翟思思被她的话给呛着了,一直没能开这个口,不论怎么回答,她都羞于启齿。
殷桃倒是单方面给他们打上“房事不和”的标签,还有模有样地打了个不响的响指,说:“我就知道!导致婚变最大的因素就是这个!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那肯定不和了!”
翟思思连着眨了好几下眼,一直以来都是她带领着殷桃,不论是学业还是毕业后的求职,她都像是殷桃的掌航灯,一直带领着她往前走。
没想到在这婚姻的课堂上,还需要殷桃给她上课?
她倒是想听听,殷桃要怎么给她上课。
双臂环胸,她秀眉一挑,登时就表露出不乐意:“什么叫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什么人?”
殷桃有板有眼地说了起来:“你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传统、要强要倔,说难听点就是墨守成规、死要面子只会留着那股倔劲,我问你,你和靳大少的房事,是不是都是他主动的?”
殷桃再一次的直白,顿时令得那张小脸浮上红晕。
心里暗自腹诽,这种事,难不成她一个女人还要去主动,那不显得她太那什么不满了……
她的想法几乎全写在脸上,看她越来越皱的眉头,殷桃心里已然有了答案,都不用她点头。
殷桃道:“看吧,我就知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人都在讲究男女平等,这个平等不仅是在家庭地位上、工作上,就连男女之事上也该平等平等吧?你躺在那眼睛一闭就完成任务,也不管人靳大少乐意不乐意,你可就舒服了,他呢?你也不想想人家以前可是往床上一躺,大把大把的女人自愿扑上去给伺候个舒舒服服的少爷,你呢?你还端着那古时候的想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也不能怪人在外面享受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房事要是双方不能尽兴,那可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x生活不河蟹,感情也就不河蟹了。
殷桃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男女之事,翟思思这个听的倒是羞得快要挖个洞给钻进去。
她这一套套的说辞,是从哪学来的?
以前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姑娘,说起男女之事,倒是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翟思思眼一睁,抬手一巴掌拍在殷桃的腿上,道:“行啊桃子,你都是上哪学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蒋丁林那小子教坏你的?我找他算账去!”
说着就要起身,殷桃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别啊,我这不是给你分析分析么?我觉得我分析得挺对的啊,你这不是全中了么?”
“中你个头!”
翟思思说着,正欲回转过身坐下,只见病房门被推开。
蒋母手里头拿着一个水果篮子,站在门外道:“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