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

  岑太太和倪安妮聊得正欢,一个想要得到玩具厂商的单子,一个正想找能够躲避检查关卡的大公司,翟思思被晾在一旁,方才施了那么多计谋,此时岑太太瞧都没瞧她半眼。
  在利益面前,人人自扫门前雪。
  在她们快要达成合作时,翟思思悄悄起身,退出医院,折返回到广田后座。
  开门上车,却见本该坐在后座的靳乔衍没了身影。
  驾驶座的人突然冷冷地开口:“坐上来。”
  翟思思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驾驶座上坐的是费腾,却没想到竟是靳乔衍?
  听着他的命令,她乖乖听话,下车钻进副驾驶座。
  刚系上安全带,车子立刻离弦而出,靳乔衍沉着眼眸,一声不吭地把车子飙到八十,穿梭在易城市区内。
  行驶了几分钟,他发泄完了,意识到这种行径会让副驾驶座上的人儿不适,便懊悔地将车速降下。
  没有开车回公司,也没有送她回医院,广田停下的地方,正是他们的新家。
  跟随着靳乔衍上楼,进了门,他将宽松的毛衣脱下,随手挂在沙发靠背,坐下来,习惯性地摸着放在茶几下的烟盒。
  刚把烟盒拿起,眼角余光瞥见沉默地坐下的翟思思,他又将烟盒放下,继而烧水沏茶。
  不能让她吸二手烟,那他喝茶压下心里头的火气,总不会对她身体造成影响吧?
  跟在靳乔衍身边这么些日子,翟思思又怎么看不出来佛爷又生气了?
  是她的擅作主张惹火了他,他不喜欢任何不可控的事情。
  就好比新年那会,靳乔衍曾说过,可以不惧怕任何人,不听任何人的话,但他的话,一定要听。
  他需要的,一直以来不过是一个可控可使唤的合约新娘。
  她是深知这一点的,因此并没有感到委屈,自知理亏,便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打开精致的小茶盒,拿起茶匙盛了一小勺茶叶,抖落进紫砂壶内。
  丹凤眼眼尾瞥着翟思思如同一个小妻子般乖巧地替他打下手,眼眸中的愠怒稍稍柔和了些,抿着薄唇,将水烧开。
  烧水期间,他摆放着茶具,嘴上质问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虽然早就知道靳乔衍是因为她没有乖乖听话而生气,但切切实实地听着他责备的问话时,翟思思还是没忍住心头酸涩。
  有的时候,明知道,和赤果果地面对事实,是两码事。
  他的质问令她心里发酸,大半年了,他仍旧把她当做合同上的合作伙伴,一条乖乖听话的狗。
  明明这是人之常情,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合同,是她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又怎么能用这份情愫去评定他行径的好坏?
  他根本就没有义务要把她当成真的妻子,她在心里难过什么?
  抓着茶匙,水眸中的光芒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死水。
  翟思思将茶匙放入茶桶内,平静地说:“听不听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倪安妮进了圈套,不是我们的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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