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你管
战火烧到了倪安妮的身上,一句安的什么心,就打得她方寸大乱,紧张地看着靳远,连忙解释道:“爸爸,你不要听她的一派胡言,我从头至终都是为了靳家好,没有要挑拨离间的意思,是她!是她挑拨离间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看她乱得没办法再咄咄逼人,翟思思乘胜追击道:“到底是谁挑拨离间?倪安妮,扪心自问我嫁进来大半年,从来没说过你们谁半句坏话,一直为了家庭和睦忍气吞声,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找我的茬,得理不饶人,到底想干什么你自己清楚。”
翟思思的话已经说得很婉转了,要不是看在腹中胎儿的份上,她能用几句话把倪安妮给气死。
眼看倪安妮又要败下阵来,慕容珊暗骂靳言千挑万选,挑选了个除了肚子争气点,其余一无是处的妻子。
忙起身缓和气氛,替倪安妮收拾残局:“好了好了,瞧这话说的,什么挑拨离间得理不饶人,我看你们俩都是小题大做了,安妮也是一片好心,怕乔衍被蒙骗,才口不择言,出发点总不是坏的。”
靳乔衍看够了戏,冷不防地插了句:“出发点是好是坏,都心知肚明。”
话一出,慕容珊的脸便有些挂不住了。
靳远倒是怜香惜玉得很,见慕容珊好意做和事佬不成,反被靳乔衍给怼了一句,便开口替她脱困:“行了,依我看也是翟思思行为不检点,没有收心养性才会流出这样的相片,现在是被安妮拦下来了,才没有把事情闹大,你最好把工作辞了,少在外面顶着靳太太的头衔,丢我们靳家的脸!”
行为不检点?
翟思思当即就想笑。
相片上分明是翟思明死抓着她的手不放,还能被说成是她行为不检点?
这样的言语谴责,和公交车上被咸猪手揩油,反而被骂穿着不检点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翟思思这回也是被惹毛了,再没有之前对靳远的低眉顺眼,斩钉截铁道:“从嫁进来开始我就说过,我会一直当医生,绝不会辞职。”
她必须为合同期满后的生活做保障,同治是医学生心驰神往的归宿,她好不容易能够留在同治,绝不会离开半步。
靳远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接拒绝,当即脸就黑了,拉着脸怒斥:“不辞职也行,马上给乔衍生个一男半女!作为妻子,这是你应尽的责任!”
都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把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要求翟思思马上怀孕,也是为了绑住她,让她没时间在外面胡作非为,还能够抱孙子,一举两得。
靳远的提议靳乔衍是很喜欢,但他还是挺身而出,挡在了翟思思的身前:“生不生是我们俩的事。”
翟思思现在还无法从合作关系中转变出来,满脑子都是两个多月后合同到期,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生孩子这一步。
她还是那么要强的人,强迫她,只会适得其反。
和翟思思的感情,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靳乔衍作为靳远的儿子,非但没有帮着当爸的说话,还将翟思思护在身后。
登时靳远的怒意更盛,把火烧到了他的身上:“你给我闭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靳远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成天在外游荡,公司也没回几次,陈学友的合同续不上,整个公关部都松松散散,我把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替我管理公司的?除了陈学友,公司一大半的大客户都被博盾给挖走了,你作为公关部领导,一个客户都留不住,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理直气壮?你要是接不了鼎安的班,就马上把孩子生出来!”
星眸幽凉,语气薄情地说:“我从来就没说过要接手鼎安。”
说着牵起翟思思的手,转身就往楼上走,留下脸色黑如锅底的靳远。
隔着一道房门,靳远气急败坏地指着门骂:“不接手?你现在要不是在靳家的庇荫下,日子能过得这么滋润?不接手正好,我还怕鼎安落到你手上给砸了!我告诉你靳乔衍,从今天起靳家的东西你一分也别想得到,我全部都留给言儿!我看看你没了靳家撑腰,后半辈子还能不能这么有底气地说话!”
全部留给靳言。
慕容珊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跑过去搀扶靳远,顺着他的胸口劝他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让他注意身体。
靳言眼睛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端起茶杯让靳远喝口水缓缓,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靳远所有的财产有多少。
倪安妮也不似过往那般担忧地看着靳乔衍的背影,她已经提醒过靳乔衍很多次,让他不要和靳远对着干,乖乖接受鼎安。
可他就是不听,不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
那也就不能怪她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嫁给靳言,帮靳言拿下鼎安,她才有将来可言。
站在高处久了,宁可高处不胜寒,也不愿意虎落平阳被犬欺!
两人回房,翟思思进了浴室洗澡,靳乔衍蹲在床边。
移开床头柜,勾住了小小的拉环,足足一平方的地板像开门般被拉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保险柜,利落地输入密码,他取出皮夹,找到翟思思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卡上仿佛还残留着翟思思的温度,他以指腹摩挲了好半晌,才将银行卡放进保险柜里。
这钱,就当他暂时替翟思思保管,等合同期满,她若是坚持要离开,就把这卡还给她。
合上保险柜门,一切恢复原状,他拿着手机走到小阳台上,面对着浴室拨打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冯淼淼高兴得立刻把面膜给摘了,端坐在床上,润了润嗓子划下接听键:“喂,衍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靳乔衍的音嗓如常冷淡:“明天的行程全部替我推掉。”
冯淼淼不解:“怎么了?衍哥,明天有个客户会面非常重要,要是见不上面,就得等他从国外回来才能再约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可以替你去做。”
她的话引来了靳乔衍的不满,语气冷上了几个调:“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