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离开医院后,翟思思没有和殷桃回家睡觉,而是在殷桃家附近的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些果蔬,给靳乔衍做一顿营养早餐。
用殷桃的话说,白眼狼终于有点良心了,靳乔衍的伤没白抗。
翟思思只是瞪了她一眼,便一头扎进厨房下面,洗净新鲜的水果切成块,放进保温盒里。
多吃水果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她手脚利落,半个小时就做好了,旋即急匆匆提着殷桃口中的“爱心早餐”赶往医院。
这会儿已是早上十点多,也不知道靳乔衍自己吃了没。
本来只是想着感谢他帮了翟明明,又替她扛了伤,做一顿好吃的感谢他,被殷桃说了几句爱心早餐,弄得她浑身不自在,握着休息室的门把好半天,才硬着头皮打开门。
门一开,她懵了一下。
床上的人没了踪影,原本淡粉色的床上四件套,被换成了素雅的莱赛尔双面天丝刺绣四件套,光滑的被褥,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放下保温盒,走过去坐在床上,柔软的触感再加上丝滑的天丝被套,突如其来的被人重视感,让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异样。
一开始她特别嫌弃粉色的床铺,还觉着靳乔衍是不是直男癌,觉得世界上的女性生物都喜欢粉色?
但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觉得这粉色也不是那么的刺眼,如今换上了更适合她风格的浅蓝色四件套,她竟有一丝感动。
靳乔衍对她上心了。
拿出手机给靳乔衍编辑信息:你在哪?
拇指迟迟没有按下发送按钮,佛爷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问他他也不会说,估计还会换来他的一顿抢白。
思来想去,她把编辑好的几个字删掉,重新编辑出一段话:新的床铺我很喜欢,谢谢。
黑色星脉里,坐在后座的靳乔衍拿着手机,细细品味着翟思思话语里的感谢,半晌,锁上屏。
唇角无意识地上扬着,他对费腾道:“小单也接,现在得先让博盾运营起来,过段时间我抽了空去拜访一下首长。”
费腾点头:“好的,衍哥。”
翟思思没有回殷桃家睡下,把煞费苦心做的营养早餐吃完,她直接在休息室里补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她立刻起身收拾了一下,打算先去殷桃碰面,然后一块吃饭。
离开医院前她去看了眼昨晚破了头的男人,男人的麻药已经退了,由家人照顾着,正在吃晚饭,见翟思思来了,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靳乔衍太狠了,把他给打怕了。
询问过病情后翟思思便离开了住院部,通过医院正门离开。
一踏出医院正门,停在路边的pagani huayra登时吸引了她的视线。
靳乔衍?
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是靳乔衍发来的信息:上车。
翟思思狐疑地收起手机,钻进了副驾驶。
车门刚关上,靳乔衍没有半秒的浪费,一脚油门,将车子掉了个头,汇入车流。
今天的靳乔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处折起,好不慵懒,领口也敞开着两颗纽扣,若隐若现的胸肌让人浮想联翩。
下身穿着齐整的西裤,看得出来他很讲究,除了恰到好处的裁剪以外,西裤上没有一丝褶子。
这是他到鼎安上班的标配,明明是很普通的打扮,却愣是被他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嗯,不否认他确实长得帅。
靳乔衍载着她绕了大半个易城,跑到鼎安附近的火锅城。
推门而入,放眼望去整个火锅城坐满了人,一双双眼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靳总,靳太太!”
如洪水般响亮的声音使得翟思思一惊,随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些人要么是鼎安的员工,要么是博盾的员工。
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是博盾的人,博盾现在刚刚起步,为了躲避靳远的监视,靳乔衍必然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以博盾老板现身,应该是鼎安的员工才对。
靳乔衍嗯了声,随后揽上翟思思的肩头,带着她往内走,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他轻声介绍道:“这些都是鼎安公关部、市场部以及策划部的员工,靳远让我就大东城的合作,办一场庆功宴,你功不可没,需要出席。”
翟思思颇为震惊地看了他一眼,难得,难得靳乔衍会这么细致地给她解释,她还以为今晚就得在这糊里糊涂地解决晚餐。
两人落座,桌子上的其余领导便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启拍马屁模式,一个夸赞翟思思厉害,拿下大东城的单子,一个夸赞靳乔衍好眼光,挑了这么个好媳妇,一个夸赞翟思思长得漂亮,和靳乔衍是郎才女貌,女才也郎貌,总之是变着法地把他们夸上天,好似这样就能加薪升职似的。
翟思思全程陪笑,鼎安的事她不懂,说多错多,她还是不说话为好。
靳乔衍本就不爱说话,这会儿听着底下的人一顿吹嘘热捧,脸上看不出表情,眉宇间的不屑只有翟思思能看得出来。
他不爱听虚假的话。
锅里煮的是甲鱼鸡汤,锅上架着一个不锈钢架子,正在蒸着桑拿鸡。
靳乔衍一边挡下员工们敬给翟思思的酒,一边问道:“能吃甲鱼吗?”
以翟思思原生家庭的条件,应该没有吃过甲鱼,不知道她吃不吃,不吃得另外起小灶。
翟思思不想搞特殊化,点头道:“我不挑食。”
甲鱼而已,只要不是什么穿山甲什么小白兔之类的,她能接受。
闻言靳乔衍端起她的碗,挑了桑拿鸡最嫩的部位,盛了几块甲鱼放在她面前,旋即又端起另外一个碗,替她盛了一碗甲鱼汤。
嘴上说道:“吃不惯就说。”
要说心底没有触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在外人面前,靳乔衍总是会让她倍儿有面子,就如同医院里的独立休息室一样。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夫妻,她也没有说客气的谢谢,拿起筷子道:“好,你也别顾着给我盛,多吃点,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话是对他说的,但矛头是针对员工的。
她不想欠靳乔衍太多,要是替她挡酒给挡醉了,那她罪孽深重。
眼底的冰泉明显融化了一些,但很快又凝结成霜,面无表情地说:“好。”
然而心底里的那股暖泉,正在潺潺流过心尖。
除了黄玉芬以外,她是第二个叫他少喝酒,注意身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