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火

  原以为白天被蒋丁林折腾了半死,晚上会睡得很香,事实上当她安静下来,躺在羊毛地毯的时候,浑身的酸疼令她辗转反侧,怎么睡,后背尤其是肩胛骨的地方疼得特别厉害。
  在羊毛地毯上打滚的第二个小时,她放弃了,猛地起身坐在地上,这才感觉好很多。
  睡地上到底还是太硬,放在平日里还好,今儿个她摔得浑身每一处好地,怎么睡怎么疼,还不如坐着。
  对了,离开马场时,靳乔衍好像有让费腾买了些药酒,还是找出来揉一下试试,再这么下去,明天就得顶着一双熊猫眼去招待省卫生厅的大佬们了。
  她不敢开灯,蹑手蹑脚走到电视柜下,寻思着药酒会在哪,好一通翻箱倒柜,才找到被放在角落里的一瓶药酒。
  她本想去浴室照着镜子擦药酒,转念一想,靳乔衍睡眠极浅,浴室门开关肯定会扰了佛爷的美梦,她不敢轻易试探佛爷的起床气,想了想,坐在羊毛地毯上,脱掉薄绒睡衣,摸黑往身上疼的地方揉药酒。
  疼的地方全在后背,摔下马的时候她刻意蜷缩身体护住脑袋,身体前面并没有什么损伤。
  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药酒,她费劲巴拉地往肩胛骨抹去,奈何身体柔软度不高,右手怎么伸,却也只能够到脊椎骨,死活挪不上半寸。
  “啪。”
  突然卧室内的灯光全亮了起来,翟思思大惊失色,连忙抓起鹅毛被裹住身体,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回头望去,靳乔衍正一步步朝她走来,脸上如常的淡漠,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在翟思思辗转反侧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军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翟思思三番五次转动,他要是还醒不来,白服役了。
  走到她面前蹲下,靳乔衍面无表情地说:“被子拿下来。”
  “什么?”
  翟思思不明白他意欲何为,被子下的她只穿了一条薄绒睡裤,睡觉没有穿文胸的习惯,这会儿上身是光溜溜的。
  靳乔衍的眼底略显不耐,冷冷地命令:“转过去,被子拿下。”
  说着便拿起地上的药酒瓶,翟思思没能听明白他的话,却能看明白他的举动。
  不确定地问:“你……要给我抹药?”
  这……不太好吧?
  靳乔衍这会儿已经将药酒倒在掌心上,闻言眼皮一掀,沉声道:“转过去。”
  不把药抹上止疼,转来转去还让不让人睡了?
  翟思思眨了眨眼,寻思着靳乔衍也不会占她便宜,后背实在疼得厉害,不抹药别说今晚了,恐怕这几晚都不会有好觉睡。
  考虑再三,她还是乖乖背过去,一咬牙,把被子扯下,抱在身前遮挡重要部位。
  白皙水嫩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在靳乔衍面前。
  她的腰很细,细得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掐断。
  上一次在瑞士,他虽早已把她看光,但如此近距离的审视,还是头一回。
  翟思思的身材,的确算得上火辣,肤若凝脂,盈盈可握。
  而她后背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大煞风景。
  沉吟了片刻,望着她满背的淤青,他不变悲喜地说:“你是拿命学骑马?”
  翟思思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他问的不是废话么,他兄弟蒋丁林就是个疯子,非逼着她骑马,在马场摔了一个下午,身上还有哪块地方是好的?
  吃饭的时候注意力高度集中,压根就感觉不到后背疼,这会儿安静下来,才觉得后背的骨头都要碎裂般。
  靳乔衍往掌心倒了更多的药酒,直视着她柔嫩的后背说:“你整个背没一块好的,我全给你抹上。”
  她一如壮士视死如归的豁然:“抹吧。”
  “忍着。”
  说着,他宽大的手覆盖在她的淤青上,她的肌肤很娇嫩,仿佛揉在水嫩嫩的白豆腐上,丝滑娇柔,微妙的触感令他凭空感到一股浮躁。
  静如止水的心底,仿若有一丝火苗烧起了苗头。
  他的掌心有茧,不软,很硬,再加上他本着活血化瘀的目的,劲道不轻,翟思思疼得直皱眉头,嘴里经不住喊了声疼,最后怕佛爷不高兴,一口咬住身前的鹅绒被,闷不作声地把后背剧烈的疼痛给忍了下来。
  她背负着他咬被子的模样,还有紧抱着被子的双臂,令靳乔衍莫名一股邪火蹭起,加之手底下微妙的触感,使得他有些晃了神。
  后面完全是机械性地倒药酒,抹上,揉开,他不记得自己重复多少遍,只记得满脑子都是翟思思纤细的腰肢,紧咬的牙关,以及柔嫩的胳膊。
  揉了半天也不见靳乔衍停下,翟思思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松开被子问道:“好了吗?我伤得这么严重?”
  话一出,靳乔衍手中的动作一顿。
  随后他镇定地继续揉了两下,直到掌心里的药酒揉干,他才把手收了回去。
  拧上瓶盖,他快速起身朝门走去,背对着她说:“这几晚你睡床上。”
  她的伤睡地上肯定睡不着,得睡柔软的大床。
  翟思思裹着被子,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我睡地上就行。”
  佛爷的床,不敢碰不敢碰。
  靳乔衍拉上门把,不容置疑地说:“让你睡你就睡,你放心,我睡沙发上。”
  翟思思问:“沙发这里不是有吗?”
  他开门是要下楼?要是让靳家人知道他今晚睡客厅,就该怀疑他们是不是不和了。
  靳乔衍腰一僵,态度冷上了几分:“我下去找吃的。”
  说罢,也不顾翟思思要不要开口,摔门而去。
  翟思思简直是一头雾水,瞧靳乔衍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心情不好,她什么时候又不小心踩雷了?
  不是他非要替她抹药酒的吗?这会儿抹好,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搞不懂搞不懂。
  靳乔衍下了一楼,径直走进厨房,把脑袋塞在水龙头底下,拧开手把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脸,完了后还觉得心中邪火未消,又打开柜子,取出玻璃杯,一连喝了好几杯凉白开。
  咕咚咕咚冷水下肚,这会儿才觉着好些。
  举起右手,翟思思肌肤柔嫩的触感还萦绕在指尖。
  猛一握拳,将手压在桌子上。
  大概是太久没有过私生活,这会儿才虚火过胜,对翟思思的身体有了臆想。
  但他有洁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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